苏茶还在嚎。
傅尧实打实坐在她两条细腿儿上,也不怎么好过,他一脸便秘的表情夹紧了腿,动也不爽不动更没得爽,只能干巴巴吼她:“哭什么哭,又没打你,你干嚎个什么劲!”
那画风太残暴,围观的佣人们赶紧机智地作鸟兽散。
苏茶起初挣扎太猛,现在浑身发软,不得不歇了一阵,然后听得他凶狠的话,她又卯足劲儿开始了新一轮地挣扎,边大喊,“坏蛋!你放手!放手放开我!”
她又挣扎,这下子两人磨蹭得就更明显了。
傅尧陡觉屁股火辣辣的,脸色一阵变换,最后终于忍不住,突然像是火烧屁股似的,整个人噌地一下翻起来!苏茶一个不察力道不减,鲤鱼一样扑腾到了地毯上,摔得眼冒金星。
傅尧恶狠狠瞪着她:“下次、下次再收拾你!”
吼完,也不等苏茶反应,他急忙转身逃一般地朝着楼上冲,回了自己房间后,砰地一声震天响,房门摔上了。
世界安静了。
苏茶孤零零坐在地毯上,小鸭黄的新衣服也被弄皱了,头发丝儿乱糟糟,整体像是个被劫受害人,一直偷偷躲在花瓶后的管家伯伯在这时候走上前来,慈爱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安慰:“苏小姐别见怪,少爷他就是有一点、有一点……热情。”
热情?
苏茶已经没有力气反驳,她放开管家伯伯的手,拖着疲软的身躯,绝望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留下管家伯伯在后面喊:“您还下来吃晚饭吗?晚饭是下来一起吃还是送到房间里?我觉得您可以跟少爷一起用晚餐,趁机解开一下误会——”
一起用餐?
想到那只哥斯拉,苏茶打了个寒噤,赶忙冲进自己的小房间,被鬼追一般。
一关上房门,她就浑身无力地栽到了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奢侈大床上,结果却没料到床的弹性那么好,跟她从前睡的硬邦邦小床彻底不一样,竟让她整个人一扑上去就在上面蹦了好几蹦,苏茶被弹得吓一跳,赶紧地爬起来,瞪着面前的大床好几秒。
直到瞪得眼睛都酸了,她又才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抱着个枕头小心翼翼地哭。
这日子怎么过怎么过!
果然五万块的工资不是好来的。
哭着哭着,她又饿了,可却不敢出去找东西吃,就怕碰到那只可恶的巨型哥斯拉,于是只能一个人在宽敞的房间内转悠,最后在电视机下方的抽屉内找到了两包牛肉干,她纠结半晌,还是偷偷摸摸地撕开牛肉干吃了起来。
电视是不敢去碰的,主要是因为那是触屏的高科技电视,没有遥控板,她不会弄,怕搞坏了要赔钱,在这间房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娱乐,她就只能一个人孤独地撕牛肉干吃,边吃边抽噎,主要还是被吓得狠了。
吃完有点累了,她就爬到床上蜷着睡觉。
这一觉就睡得有点久。
……
跟她隔了整整两个楼层,此刻别墅顶层,傅家伟大男主人二号的房间里,正经历着恐怖的扫荡:
一条整整三尺长的巨型二哈玩具狗被它的主人抡到了墙上,摔得发出‘汪’的一声电动长叫,然后紧跟着它的同伴——一条长毛巴黎猫玩偶也遭了殃,险些被激狂的主人捶得原地分尸……
“操!”
伴随着重重的一声咒骂,房间主人庞大的身体摔在那张狗窝一般的凌乱大床上,紧接着两只被蹂-躏的哼哈二将掉落,一左一右砸在它们主人的两侧,二哈还发出栩栩如生的一声惨叫,被盛怒中的主人一把按住又狠捶了几下。
“要你叫要你叫!要你在本大爷屁股上乱蹭!不要脸的变态!变态!”
最后也不知是电池没了,还是被他揍坏了,二哈的叫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被抡在了床上呈尸体状,与旁边的基友猫死作一团。
此时敲门声突然不轻不重地响起,传来管家伯伯温暖的声音: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滚!”
傅尧吼完一声就没了动静。
管家伯伯肯定不敢走,他将耳朵贴在门上,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结果就听见里面的小爷在打电话,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家少爷在电话里说:“哥,我心里好苦,老头找了个村姑回来,说是他什么狗屁战友的女儿,来跟我抢家产,可这些都是谎言谎言!这都是那个老头的奸计!”
说着,他家少爷顿了一下,似乎是被安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知道,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没跟那个小村姑一般见识——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打她?我要打她的话弄死她都有余了——”
他家少爷似乎有些激动,又沉默了好久之后,陡然不知听到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咚咚捶了两下桌子,大吼:“艹!老子怎么可能喜欢她!老子明明喜欢的是、是……”
是什么呢?
管家伯伯全神贯注,整张老脸都快贴到门上,有点激动。
喜欢的是什么呢?
房间内的人握着电话想:眼睛水萌萌会说话的?肤白的?胸大的?有着白嫩嫩小长腿的?
这些条件,那个小村姑无一例外都符合极了。
想到此,傅尧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他狠狠摔了电话,虚脱地呈大字型趴在床上,脑海中回荡着电话里听到的话:
【虽然在逻辑学上这是个绝对判断的谬论,但它也具有一定的参考性:广义而言,如果一名年轻气盛的男性,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欺负一名柔弱无知的女性,但是情感上却控制不住想欺负她的冲动,那多半意味着——你麻烦大了,弟弟。】
又是一声巨响,门被拉开,管家伯伯差点整个人扑了进去,开门出来的傅尧一愣,竖起眉毛:“陈伯,你干什么?”
“少、少爷好!”老管家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管家,这时候也能自然而慈爱地笑,“少爷现在心情怎么样?要不要提前用晚餐?”
“不用了,我想睡一觉。”傅尧看起来似乎冷静不少,虚弱地挥了挥手,万念俱灰地去了隔壁卧室。
管家目送着他去隔壁睡了,连忙他被扫荡得一片狼藉的房间,果然一眼就发现了被胡乱丢在床上的电话,他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并没有与外面联通的电话线,默默地取出小本本记录:
X年X月X时间,少爷自言自语长达五分钟,说话内容涉及其纠结的内心世界,模糊的择偶标准,以及无数声不可置信的大吼,说完之后情绪萎靡,似乎身心受创。
记录完,老管家尽职地吩咐人上来收拾房间,那个假电话也被规矩地放回了原味。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为了谨慎起见,管家还细心在在隔壁房听了听动静,确认没有砸东西的声音传来,他推测那祖宗是发泄完了这一遭,现在也许正在休养生息呢,便放心地下了楼去,准备去慰问一下今天受惊的贵客。
……
傅尧的确是在隔壁大床上休养生息。
而且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到了一只嫩黄嫩黄的小鸭子,它在水里漂啊漂,漂啊漂,然后‘嗖’地一下,小鸭子变成了一个白嫩嫩的女人,朝着自己缓缓爬过来……场景陡然变换到了一张大床上。
少女奶白色的身体,柔软而滑腻,那条细细的小蛮腰被他掐住,又嫩又热,像是有了温度的小蛇,他用力掐着她的腰,她开始不安地扭动,水滟滟的红唇中发出嘤嘤啜泣的声音。
傅尧浑身燥热,呼吸陡然变重,压在那人身上,下腹越来越烫,激烈地动腰,换来身下人缠缠绵绵的哭叫。
这只‘鸭子精’好滑,有点像泥鳅一样。
这是他当时脑袋中的反应,动得愈发用力。
正当临近极致的那一刻,却冷不防那‘鸭子精’一侧首,那张泪痕斑斑的白嫩小脸儿上,媚态横生,殷红的小嘴唇轻轻开合,勾魂摄魄地溢出几个字:“嗯……不要……”
卧槽,鸭子精变成了那个小村姑的脸!
傅尧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当场就S了。
接着大脑一片空白,猛地睁开双眼。
天花板还是天花板。
光溜溜的小妖精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傅尧望着天花板狠狠粗喘了两口气,才从色-情片变恐怖片的噩梦中醒来,他两只手紧紧捏着被子,两腿还并拢夹紧一截,腿间的东西与空调被摩擦得难解难分。
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绝望地伸手向下一摸,出手果然黏糊糊一片。
……
当天晚上九点钟,傅家别墅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佣人们大惊,管家伯伯老当益壮冲在前面,一口气跑五楼毫不费劲儿,然后一把劈开自家少爷的房门,以一种绝对捍卫的姿态,横身在少爷床前。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有坏人侵入保安系统攻进来了吗?”
傅尧:“……”
“我,我身体有点虚。”傅尧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话,虚弱地朝管家伯伯伸出了手。
管家立刻将他的手接过,认真把脉,然后当场大惊失色:
“少爷,你这怕是元阳外泄太多所致的气虚呀!”
傅尧:“!!!”
管家:“少爷,这种病可大可小,不能及时吃药调理的话,以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