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店的掌柜在两位魁梧大汉的“扶持”下进了账房。
房门一关，偌大的账房也黑了下来。秋锦之就坐在檀木椅上一页一页地翻着账本。这些账目还算详细，说亏损说不上，说盈利的话刚好只能养活这一大帮店里的人，一年下来能赚一千两银子那都是多算的，最多也就五百多两。
只少不多。
在翻着翻着，果然出现了那个异地商客，他也来这家绸缎商号买过东西。
“这个异地商客总是来我们绸缎庄花这么多钱买这么多的三等绸缎？”这个价钱出的就是离奇的高，东西是离奇的劣质，价钱和东西配对不上。
当然了，如果别人心甘情愿愿意买的话，秋家也不是那种要把生意往外赶，但是自古以来，逆天之物必有妖这个道理秋锦之始终是深信不疑。“这异地商人怎么总是来我们绸缎庄买东西？”看看这账目上的账单，看样子才交易了没有多久。
掌柜的怕身边这两个壮汉，也怕后面站着的七八个壮汉。他小腿肚都在发抖。“回……回……回二少爷，因为咱们店铺的东西好……好……好。”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被他说成了三截。
“怎么个好法？他能比特级的布料还要好？到底是怎么样的布料？”秋锦之淡定地翻着账目。
“二二二二二……少爷。”
秋锦之打了一个哈欠。“掌柜的带我去库房看看这三级布的库房。”
“布布布布布……都卖了……”掌柜的颤颤巍巍地回答。
“这么大的一个量，带我去看看库房。”
“少爷……您别为难小的啊……”掌柜的觉得自己的腿都要废了，他现在的腿不光是在抖而且还非常地软。
都听说秋二少爷是在西京当官儿出生的，听说以前还是皇帝钦点的钦差大臣。官路自然平顺，如今他只是回来养病啊……
掌柜本来是不怕秋锦之这个人的，但是这么多的肌肉壮汉围着……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这负荷了。
“要是不带路，这条腿留着也就没有什么用了。”秋锦之合上了手里的账本。他一目十行也就把这账本看完了。还顺便塞进了怀里。他又回头在书架上来回地摸。
在他后面的掌柜的脑门上一度地冒着冷汗，而且还心脏一度地要停止跳动，但是这条贱命依然顽强地活着。
看来是要顽强地活下去了。
“这么多账本干嘛藏在这花瓶里？”也不知怎么的秋锦之就手欠在花瓶里一摸，这一摸就摸到了一叠账本。
“封面倒是挺漂亮的。”秋锦之夸着。
“秋……二爷……二爷……小的错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掌柜吓得直接尿了出来，看在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
两边的壮汉面露嫌弃。
对于这样的情况秋锦之见的多了，他看看手里的账本，一直都闲适的表情一瞬变得凝重起来。“……”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这样的交易起码持续有一年多了……
“我说怎么老是要回娘家，孩子还不放在秋府。呵呵。”秋锦之冷冷地笑了两声。
“这所谓的异地商人是谁？”就算掌柜尿裤子，秋锦之也不打算放弃继续问下去。“还是说你们买给了敌国？这可就有通敌叛国的罪名了。”秋锦之说的从容，可是这每一个字都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二爷……”掌柜的脸上汗水还夹杂着泪水。他声泪俱下：“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等着我养活……我那八十岁的老母和我那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二爷，以后小的再也不敢了。”
秋锦之又把这账本收进怀里。“冶炼厂在哪里？还有多少的存货？从实招来倒是可以让你的家人少受折磨。”秋锦之给他淡淡地分析利弊。
掌柜的用一只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汗水，刚刚被尿湿的裤子现在屋子里都弥漫着淡淡的尿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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