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本想临时改变计划多住几天,最好可以跟刘振义成为好友,这样的话以后套话也轻松一些。
但是李沐在山城待了一天就已经吃的肚子疼了,虽然说接下来几天可以找点清淡的来吃,可是看李沐那状态明显不像是想要继续待下去的模样。
可时间还早,张宁觉得还能再聊聊。
两人大致聊了一下刘振义最近的生活状态,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刘振义之前重伤后便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他的腿倒是没太大问题,就是被扯了几块肉,但是手臂却骨折,肚子也开了个大洞,所幸现在的医疗水平高,否则他这种伤恐怕要好几个月才能下床。
而现在的刘振义实际上也处于基本无法下床的程度,只是坐在那里,他就能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
“这是我们全体员工给你的慰问金。”张宁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一指厚的信朝着刘振义递去,“如果不是我们员工没有及时制止你的话,你也不会出这种事。”
这些钱确实是那些员工们出的,在他们得知张宁要去山城游玩的时候,那几个负责监控的以及犬舍的负责人高层纷纷除了一些钱,大概每人也就百来块,加起来堪堪过千元。
其实大致就是为了驱逐自己的愧疚心罢了。
“这怎么好意思。”看到钱,刚刚一直谦逊有礼不停拒绝张宁各种帮助的刘振义眼睛顿时亮了,但还是推脱道,“我家里还没困难到这种程度。”
“没事,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钱不多,希望你收下。”
张宁硬是将钱塞在了刘振义的手中,然后刘振义还是一阵推脱,左边一句这样不好,右边一句这怎么好意思呢?但是推脱了几分钟还是拗不过张宁,最终美滋滋的将钱收在兜里。
这作态让李沐简直看到了逢年过节时那些亲戚的嘴脸,倒也不是说不好,只是让她感觉太假惺惺了,反正她肯定做不出这种事情。
而张宁却对这事很熟练,见刘振义收下钱的那副模样,满脸都是笑意。
“我行动有点不太方便,伤还没好全没法出门。”刘振义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这样吧,我请客点外卖,今天中午一起吃一顿怎样?”
“当然可以。”
张宁毫不迟疑的点头。
“对了,她是?”刘振义突然看向李沐,对张宁问道,“她怎么都不说话?我招待不周吗?”
李沐愣愣的发呆中,并没有注意刘振义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张宁立刻接茬说:“这是我朋友,听说我要来山城就非要来旅游,我这不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酒店不安全吗?就顺便带过来一起了。”
“这样啊?你女朋友?”刘振义做了个男人都懂得眼神。
张宁毫不犹豫的承认:“漂亮吧?”
只是说的有些心虚,小眼神时刻关注着李沐的神态,见她仍在发呆,便安了心。
“那必须的。”说罢,他尝试着起身,“你们先看看电视,那边有电脑也随便玩,我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失陪了。”
“能理解。”张宁看刘振义起身的模样有些艰难,急忙上前搀扶。
刘振义走路倒是没太大问题,毕竟腿部只是被咬伤缝几针疼半个月就没事了,但问题是只要腹部稍有动弹就会牵扯到伤口,因此起身的很困难。
将刘振义扶进了卧室,张宁这才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扭头看向坐在那正在想心事的李沐。
“觉得很无聊?”
李沐猛然晃过神来看向张宁,随后苦笑的点头:“是挺无聊的,为什么不直接问。”
“十年前的事情他肯定会有排斥,如果直接问的话指不准我们已经被赶出门了。”张宁想的比李沐多一些,或者说李沐没什么耐心。
他的口吻带着些小心翼翼,生怕李沐听到了他跟刘振义的对话。
桥本樱突然出现在了李沐的身旁,她好奇的望了眼卧室的方向,然后小声的说道:“刘振义看上去变了好多。”
“唔?”两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头发少了好多,以前他头发多的时候挺帅的,恩。”桥本樱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难道是中年人脱发危机?”
张宁白了她一眼:“你这不废话吗?”
“唔,还是以前的刘振义帅,现在的看上去就是个大叔。”
桥本樱满脸失望:“他已经再也不是我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刘振义了。”
李沐骇然发觉今天的桥本樱怎么突然就变得玛丽苏了?
她猛然敲了下桥本樱的脑袋,这家伙立刻委屈巴巴的捂住头:“我这不是有事情要跟你们说嘛?干嘛打我……”
“那个刘振义看上去怪怪的,性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我怀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她理直气壮的叉腰说道。
“你是不是傻?都十年过去了性格不变的也就只有你了。”李沐又是一个脑崩敲了过去。
“可是变得太多了啊!以前他不喜欢钱的!而且他以前不是这样……这样虚伪,恩。”
“你的意思是我虚伪咯?”张宁瞥了她一眼。
“我没这么说,你自己理解的。”桥本樱生怕被打,虽然打了不疼可是没面子,这话刚说完就化成影子回到了李沐的脚下。
张宁对她也无可奈何,这感觉就好似跟一个小屁孩置气似得,不值当。
于是他扭头用遥控打开电视,本想抽根烟,却在烟盒刚拿出来的时候意识到刘振义的伤势或许不适合闻到烟味,便对李沐打了声招呼开门去楼道抽。
李沐也显得无聊,看眼时间,刚刚的交谈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而距离午饭估摸还有两个小时。
说起来,刘振义这家伙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或者说张宁也很不对劲。
说不出哪里,反正李沐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仔细回忆着刘振义那张脸以及刚刚跟张宁的对话,寻思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疑点,最终只能归咎于自己有点太敏感了。
“早知道刚刚就不走神了。”她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