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宇先前几个月征战在外,但长安城内的情报,特别是关于刘协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等,尽数通过青衣卫的情报传到他的耳中,刘协能越来越作,其中未必没有刘宇的故意纵容的结果。
刘宇没有特意要求,文武百官包括伏皇后都是自发出城迎接他大胜班师。没来的那些都是看天子刘协的反应,或者等天子刘协的圣旨,以此表达他们忠于天子的态度。
对于刘宇来说,那些人既然忠于刘协,便是不忠于他。
刘宇目光一冷道:“孤给了他们最后选择的机会,他们却不珍惜呀,既如此,孤便成全了他们!”反正也只是一些脑子不够聪明,才能没多少,人却很固执看不清形势,他也不在乎舍弃。
进入长安城。
刘宇便直接询问刘晔、田丰、吕虔等人,称帝事宜准备得怎么样了。
吕虔回答道:“大王,称帝事宜早已准备妥当,只等天子禅让退位,大王登基。”
早在攻灭曹魏班师的时候,刘宇就下令刘晔、田丰、吕虔等人准备称帝事宜。虽然后来形势突变,他转道南征灭楚,但称帝事宜的准备并没有停止,三个多月时间过去,各项事宜早已经准备完毕。
刘宇点了点头。
当日,刘宇没有立刻入宫去见刘协,哪怕刘协特意下诏书召他,也没有去。
这让刘协心里终于慌了,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逼天灵。
次日,刘宇才带赵云、满宠与三千士兵入宫。
刘协闻知,双腿直接一软。
赵胜、孙珪等太监也是惊恐万状。他们这些人虽长侍于宫中,认知与眼界有限,也不够聪明,可不代表他们傻啊,只祈祷秦王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只是单纯要见陛下。
并且他们也是这么安慰刘协的。
不过,刘协却没有从中得到任何安慰。
刘宇至,刘协不敢直面刘宇,推出赵胜、孙珪这些往常在他身边奉承的太监们。
赵胜、孙珪等太监仗着天子威仪在身后,战战兢兢,却大着胆子拦路问道:“秦王,您如此带兵入宫,是否考虑会冲撞到陛下?”
刘宇冷笑一声,懒得跟这些阉人说一个字的废话,只喝道:“拿下!”
顿时,身后一队士兵冲上前来,将赵胜、孙珪等一干太监尽数擒拿。
而后,刘宇进入宫殿,行至刘协面前。
刘协恐惧道:“皇叔今要行昔年曹操、曹丕之事否?”当年曹操、曹丕都曾不止一次这般带兵入宫威逼刘协,让刘协心里早就充满了阴影。
刘宇淡淡道:“臣不敢,只是陛下身边有奸佞,陛下又可记得昔年十常侍否?赵胜、孙珪等阉人在陛下身边蛊惑,让陛下来到长安后,做了许多不智之事,臣南征归来,自当清君侧,诛杀奸佞!”
话语之中,毫不掩饰的杀气。
刘协吓得脸色一白,不敢言语。
擒拿了赵胜、孙珪等刘协身边奉承的太监后,刘宇又下令,革除外廷那些固执只忠于天下刘协的人官职,数量也不多,只有八人。
原本固执的人不止八个的,但刘协曾禅让过皇位给曹丕,且还带着曹操的女儿曹节一起来长安,还不经外廷商议,就私自下旨册封曹节为贵妃,以及其他一些颇为荒唐的事情,不断有人对刘协彻底失望,默默放弃了继续支持刘协为正统的念头,转而忠于刘宇。
一夕之间,内廷、外廷所有还忠心刘协或支持刘协的人,全部被刘宇扫除干净。
只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预感得出,天要变了。
秦王刘宇连灭魏、楚之后,只差扬州东吴,统一天下已是必然,这般功绩,早该取代无能的傀儡皇帝刘协,登临大位。
伏皇后也看出来了,刘宇已经到了取代刘协的时候。
更有人特意透露刘晔、田丰、吕虔等重臣早已新帝登基的一应事宜。
伏皇后叹息了一声,起身亲来秦王宫见刘宇,她早已经做了决定,只希望皇叔事后还能留一个好的结果给刘协吧。
伏皇后拱手拜礼后,直言说道:“皇叔,寿愿前往说服陛下禅让皇位于皇叔。”
刘宇没有虚伪的推让,点了点头,便坦然承诺道:“去吧,事后孤必不会亏待于你!”这种事情,伏皇后来办,是最完美不过的。
“谢皇叔!”伏皇后拜谢。
返回皇宫,伏寿直接来见刘协。
此时刘协正缩在曹节处,似乎眼下只有在曹节这里,刘协才有一丝安宁。
伏皇后脸上抽搐了一下,如今她对刘协也早没了感情,看着这样的一幕只想刘协总是这样,每一次大难都只会躲在女人身后,以前曾躲在董妃身后,躲在她伏寿的身后,现在又躲来了曹节这里,自己从来没有硬气过一回,没有真正像皇帝一回,难怪当初懦弱得能将皇位都禅让给曹丕,早就没有资格继续坐在这个皇位上。
无能、软弱、怕死就是刘协的本性,本就不是适合当皇帝的人,何苦还在这个位置上。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刘协看这伏皇后道。
这话加上这态度问出来,真是太陌生了,伏皇后的心不免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痛。
伏皇后苦笑,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可到底曾有近二十年夫妻相伴,除非没有心的人,否则哪能真的完全不在意。
伏皇后也不废话,直言道:“你既然坐不稳这皇位,何不禅让给皇叔,也好过这般担惊受怕?”
“你……”刘协瞪大了双眼,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越来越愤怒,或许是因为这话是伏皇后来问他的缘故。
对刘宇而言,伏皇后来说服刘协禅让皇位给他,大义上来说最为合适,但对于刘协来说,便恰恰相反。
刘协怒道:“伏寿,难道你真与皇叔有苟且,欲等皇叔篡了皇位,转去做皇叔的皇后?”
伏皇后闻言也怒了,骂道:“刘协,皇叔乃真英雄,我伏寿也没有你说的那样肮脏,收起你那些令人恶心的念头。皇叔功比光武皇帝,早已是天下人心中真正的皇帝。你以为你像一个天子吗?你还坐得了这个皇帝位吗?长安城中,百姓已有流言,你刘协本就是国贼董卓戮杀少帝而立的傀儡。在董卓那里你是傀儡,在李傕郭汜那里你是傀儡,在曹操、曹丕那里你是傀儡。你真以为在天下人眼里,你是皇帝吗?你不过是傀儡,你还待怎样,你还要继续做这个傀儡下去吗?”
刘协脸色一白,却仍旧无法在伏皇后面前妥协,他气道:“皇叔欲坐朕的皇位,难道皇叔还敢杀朕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