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说完之后,看着大家:“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我会一一回答。”
底下的员工互相看了看,议论声有些嘈杂。
苏醒没有强调之前,他们的目光只盯着二厂将六成的股份给了苏醒,却没有关注到还有四成的股份握在政府手上。
就像是一张白纸上的黑点,大家看白纸的时候目光会盯着白纸上的黑点,却忽视了黑点周围其他一大片空白的地方。
“我想问一下,如果二厂将六成的股份给你,你成了成了老板之后,我们的工资会不会减少?”有人站出来问苏醒。
关乎到自己切身的利益,没有人不重视,在厂子里干了这么些年,都是老油条,不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不好意思主动提工资的事情,刚出社会的大学生雏儿,被问到对工资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一般都会说没什么要求,公司给多少就拿多少。
百度上搜索相关的应聘问答,也多是如此万精油的回复。
实际上这个回答太过含糊,招聘的人不一定会满意这个回答,哪怕说一个所在城市的平均工资,让招聘的人心里有一个参考,知道你内心的薪酬想法,也好过回答了等于没回答。
“工资不会降低。”苏醒说,“如果二厂能够起死回生,大家努力干活,让厂子的效益得到提升,往后我还会给大家提工资。”
饮料行业市场潜力巨大,而且饮料行业还能够往酒水行业渗透发展,苏醒野心很大,每一个行业他都想涉足,想抢一份蛋糕握在手里。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二厂都成了这个样子,放在国家手里,有那么些资源都不能够实现盈利,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放到你手上你就能够起死回生,就能够让大家赚到钱?怕不是忽悠大家。”张为华挑毛病,“哪有资本家是好的?一个个都充满了肮脏的血液,没有一个好东西,大家不要信他的话。”
苏醒看了一眼张为华,上了年纪的人本应该明事理,让人尊重才对,但有些老人倚老卖老,总喜欢搞些事情出来。
“不要总是拿口号说事,你别管罪恶不罪恶,厂里欠大家的工资是不是发了?是不是在政府将二厂六成的股份给了我之后,你们立刻拿到了没有发的工资?那些工资的钱从哪里来的?是从我手上来的!你既然那么讨厌资本家,讨厌我,你可以将钱拿出来,给大家买点瓜子,买点花生,买点水果吃,你拿吗?”苏醒质问。
“我自己累死累活工作赚的工资,凭什么要拿出来给你?”张为华不愿意,“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一面说我流着肮脏的血,一面又要从我这里赚工资,我可没有拿铁链锁住你的手脚,没有不让你走,外面那么多企业,你大可以从我这里辞职,去其他的企业工作。”苏醒说,“端着碗吃饭,放下了碗又骂娘,你是要让大家都拿不到工资,都失业才开心?你在厂里干了几十年,家里肯定有些积蓄,现在这个年龄了也不用为儿子,为孙子操心,可人家不一样,人家还有孩子要上学,得要付学费,还想着给家里的孩子买辆车,或者买套房。”
“我凭什么辞职?政府都说了,一年之内你不能够主动辞退我们,你难道想要违反这个规定?”张为华对这些倒是了解的清楚,用这个来压苏醒。
“我不会主动辞退你们,但是如果无故挑事,不想着为厂里创造效益,只想着从中作梗,等一年之后我立马让他滚蛋。”苏醒说。
一手大棒一手枣,不能够只给人好处却没有惩罚,这样容易没有威信,就像严志勤这个样子,说的话没人听,大家还拿他开涮。
平级间互相玩闹没问题,上级对下级有关照也没问题,但上下级间没了尊卑观念,很容易导致自己没威信。
杀人立威,不只是四个字,而是古人总结的经验,苏醒不杀人,但是要立威。
又有几个人提出了问题,大多都是关于工资福利待遇,以及上下班时间的问题,苏醒都一一作了回答。
福利待遇工资以及上下班的时间还是按照以往二厂的情况来,保持不变,苏醒没有意见,国家的法律法规他都遵守,能够在赚钱的同时为自己手下的员工创造更好的工作条件,让他们拿到更高的工资,这也是苏醒愿意看到的。
不管是创业还是合伙做生意,苏醒坚持的原则就是互利互惠,共赢。
不做葛朗台。
“第一个问题我都跟大家解释清楚了,基本上就是以前二厂给大家发工资是多少,转到我手里之后还是多少,甚至可能更高。上下班的时间不变,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领取福利的时候领取福利,如果厂里的收益好了,大家的工资也会跟着往上提,福利也会增加。”苏醒说,“再说第二个问题,严志勤之前也跟你们说过了,二厂要迁到鄂市去。”
才说完话,下面就闹哄哄的,员工的反应比之前第一个问题要激烈许多,苏醒等了一会,没有回答大家起哄问出来的问题,准备等大家吵闹过后,发泄之后再开口。
“大家都安静一下,这样乱哄哄的,还怎么谈话?”员工里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突然吼了一声,“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然后大家有问题再一个一个的问,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一个一个解决,七嘴八舌的谁能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醒看了一眼严志勤。
“这个人也是厂里的老师傅。”严志勤明白苏醒的意思,解释道,“厂里的饮料配方都是他领头在研究,王二锤。”
“二锤?他家还有兄弟?”苏醒随口问了声。
“那个年代的人,家里怎么可能没有兄弟?”严志勤点头,“不过他家两个兄弟不在二厂上班,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苏醒摇头。
王二锤在厂里应该也是有些威信的,嗓门又大,一声吼过后,乱糟糟的声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