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宣德殿气氛有点压抑,看着赵匡胤的脸色,展仁和赵光义大气都不敢出。
“你二人都是我最信赖的人,可如今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一个大活人就在你二人眼皮子平空消失,追查了两个多月一点音信都没有,你们说我还怎么指望你们?”赵匡胤声音虽然不高,可语言中的责问之意甚是明显。
“都是微臣办事不力,不能为皇上担忧,请皇上责罚。”展仁忙跪下满头大汗的道
赵光义只是黑着脸默不作声,正在那儿悄悄的生着闷气“当初还不是你,为了什么名声杀不让杀,要不怎么会有今日这烦人之事,现在什么事都推到我们身上。”心里想嘴上可不敢说,也不也辩驳。
赵匡胤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道:“这事也怪朕,当初应该早做了断的,以至于留下今日之患。”
展仁忽然道:“对了皇上,听说近日有人在一个叫醉星楼的小店题了一首词,文笔不错。”
“这等小事有何可说?”赵匡胤声音提高了几分道
“不是,臣的意思是词的风格很像李煜之作。”
“哦,你到是说说看。”
展仁见赵匡胤感了兴趣,忙说道“词牌名叫长相思,这几日都传遍京城了,臣刻意记了下来”
“你咏来听听”
展仁当即摇头晃脑的将李煜的长相思咏了一遍。
听展仁诵完,赵匡胤点头道:“不错,确实很像李煜的词风,这事不能小视,你立即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展仁领命而去。
赵匡胤冲赵光义道:“皇弟肯定认为我刚才不应该责备于你,心有不快是吗?”
“臣弟不敢”嘴上虽然这样说,可是脸上可不是这个意思。
赵匡胤笑了笑道:“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在心里装不住,全写在脸上了,你要知道皇上位置不好坐啊,我刚才责备于你是做给展仁看的,这江山是我们赵家的,可是很多事光我们两兄弟是做不来的,对了不知道那美人你可收服了啊?”
听闻赵匡胤问起小周后,赵光义心里一阵暖意,不过脸上确满是愁苦之意
“哎,皇兄你是有所不知,臣弟我是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她就是不为所动,一天到晚厢门都不出,手里时刻攥着个破簪子,动不动就要自尽,不过比以前好点的是见面还能说上几句话,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听了赵光义一番话,赵匡胤大笑道:“没想到皇弟真的成了多情种子了,变得这么有耐心,这真是奇事了。”
“皇兄说笑了,不过臣弟真的是从没这样喜欢过一个女人,越是得不到臣弟越是想去征服。”
“女人是要哄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驯服了。”
“多谢皇兄,臣弟受教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臣弟就告退了。”
赵匡胤似乎累了,也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醉星楼的老板这几日嘴笑的都没合拢过,没曾想到一首词让自己的店生意火暴异常,天天都有文人骚客来店里观瞻,搞得店里藏酒都不够了,只好往里加水,可是硬是没有一人上说酒不行的,因为都是来看词而非喝酒的。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右眼一直跳个不停,该不会有什么祸事吧?
这里老板正嘀咕着呢?那边就有小二跑了进来道:“老板祸事来了,来了一阵差役把酒店围了个水泄不通,客人都让赶了个干干净净,还说要拿您呢,要不您还是快逃吧。”
老板一听吓了一跳,真有这么灵吗?
“逃,我能往哪里逃,这小店就是我的命,小店没了我也不用活了。”说完马上跑了出去。
果然不大的酒店让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差役都快砸了光了。
板酒一进店门就扑通一下跪在那里,大哭道:“各位老爷啊,不能砸啊,小人一直老老实实开店,从不敢做不法的勾当啊。就给小人留条活路吧。”说完就想去拦哪些差役,不过还没过去就让人一把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展仁从一张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上下打量了下老板道:“你就是这酒店的老板?”
老板也顾不上哭了,忙讨好的道:“小人正是,不知那里得罪了这位老爷,还请示下。”
“也谈不上得罪,只是想问你些话,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说,自然无事,否则不光你的店不保,你的命我也拿走。”
酒店老板忙叩头道“小人不敢,大人但有所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仁一指墙上的词问道:“这词是何人所写?”
“这个...?”
“啪”的一声,脸上已结实的挨了一耳光。
“什么这个哪个的,大人问话老实回答。”一差役恶狠狠的道
“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哪人年龄有多大,长的什么模样?”
“大约二十来岁,长的很结实,当日喝了不少酒,对了题词是因为受了两个文士的嘲笑。”
“他说了些什么?”
“没有说什么,只是喝了不少酒,另外两人觉得他们酒喝的不雅就说了两句,他就题了这首词。”
“可还有什么隐瞒?”
“小人不敢,知道的都说了,对了那天还有一个黑大汉和一个术士跟着哪人一起。”
听老板一说,展仁心里凉了大半,难道又错了,也是如果真是李煜只怕躲都躲不急,怎敢如此招摇过市。不过皇上对此事这么上心,就这么回去也不好交待啊。
于是又问道:“你可知道那三人的去向?”
“那天题词后就离去了,小人只顾欣赏词去了,并不曾看他去往何处。”
展仁心道还是把词拓回去让皇上去评判算了.
于是冲手下一挥手道:“把这首词拓下来,连同此人一起带回去。”
老板一听又哭了起来:“大人,小人都说了,请放过......”后面的字还没吐出来,就让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当展仁把拓词放在赵匡胤的龙案上时,赵匡胤大叹道:“太像了,词风像,就连笔迹也像。”
然后冲一太监道:“快去把李煜的手札取来,朕来对下笔迹。”
赵匡胤指着手札上的笔画对展仁道:“你看这里的一勾,几乎一模一样,你是用刀大家,需知写字和用刀一样,再怎么隐藏气势和习惯不会变,难道世上真有人写字如此相像吗?朕一定要见见此人,这样你让宫廷画师按老板描述的把此人的像画下来,通知京城巡检司,一定把此人带到朕的面前来。”
“臣领旨。”
“真是奇事,你到底是不是李煜呢?哎!李煜啊李煜,你还真叫朕挂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