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流不提,第二日一清早就有下人来侍候两人沐浴更衣。
“夫君啊,事到如今地步,还是不易多想,以身体为重,我二人相依为命平平安安渡此余身。看这才没多久夫君身心衰败如此,要是你有什么不测奴家可如何是好啊,万望夫君保重身体”。
一番肺俯之言出自小周后之口让李煜感动不已,那是,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我自己也得把身体养好。
于是安慰道:“让娘子受累了,请娘子放心,为夫自然懂得,他日若能重得自由为夫一定不会抛下你的,只是日后还请娘子忍辱负重,若有委屈一切以保命为主。”
其实李煜心里很明白,如今被囚禁失去自由,平日不得官家之命出府都困难,要想逃脱升天那是困难重重,单身一人也许还有一线机会,要是带上这个小周后那根本是不可能,只有自已先出去了再作计较,何况日后她必受辱于晋王赵匡义,今日一番话希望能对她有所帮助,不要一时想不开而寻了短见,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毕竟来自未来,对什么失贞不是看的很重,再说这又不是自己老婆,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大义都不人道,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也有人说过嘛,如果你无法反抗生活,那就闭眼去享受好了。
听得李煜的话,小周后有点吃惊,这分明有想逃离之意。
于是说道:“夫君的话,奴家记下了,只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请夫君不要做它想,因此而误了性命。”
这要是昨天,给李煜个胆子也不会这么想,可现在此李煜非彼李煜,不跑留在这儿等死吗?
“好了,为夫知道了,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其它的你不用管。”
小周后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今天李煜是怎么了,似乎换了个人一样,身上多了股男子汉的气概。
带着疑问说道:“那奴家先去安排下人准备早膳了”说完就出去了。
我到底怎么才能摆脱困境呢?
正想着,管家李禄跑进来禀报:“老爷,徐铉大人和张洎大人来访,不知老爷见是不见?”
这两个人此时来访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不过我到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当然见,快去帮我迎客
“老爷我这就去。”
要说这徐铉张洎和李煜也是老相识,二人都曾在南唐为官,颇具文才,犹其辩才了得。
徐铉在南唐更是官至吏部尚书,两次代表李煜朝贡赵匡胤。金陵城破之初,徐铉风餐露宿赶到汴梁,见着了赵匡胤,伏地哭求赵匡胤看在李煜十五年来屈膝侍奉大国的份上,给李家留条血脉。
可赵匡胤不同意,徐铉急了,大声质问赵匡胤:“李煜何罪?陛下如此逼人?”
赵匡胤看了一眼徐铉,冷笑:“是!李煜侍朕如父,本来无罪。但现在天下即将一统,朕为天下百姓计,必须要过江,何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要知古往今来,最难讲的就是一理字。弱肉强食,自古皆然,你打不过我,我吃掉你就天经地义,不有什么道理可廛。如果想和强者讲道理,唯一的道理就是你要比强者更强,否则一切免谈。
赵匡胤的一席话让徐铉伏地流汗,不敢出声。心想:“国主,我也帮不了你了,你就听天由命吧。”
不管怎么说这徐铉以前也还算忠义,只不过不能从一而终。
可要说这张洎那就是无耻小人了,金陵城破之日,南唐群臣有的投降有的自尽殉国。右内史侍郎陈乔约定和张洎一起自杀殉国,可张洎算着时间,等陈乔断了气又反悔了,最后也找了个借口跟着李煜降了宋,根本毫无文人的信义气节。
李煜边在下人的侍候下梳头边在大脑里搜索着二人的资料。
“老爷,梳好了。”
李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再怎么收拾这形象也好不了哪儿去,既然这身体是我今后的归宿,我得改变下。还有枚‘脱胎换骨丸’。就服用了试试看。想着李煜就把药丸服了下去等着发生改变,可是根本没有感觉。不会又忽悠我的吧,如今真是神仙也靠不住啊,假药到处都是。算了还是先去见客吧。
徐铉和张洎正品着茶呢,李煜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这二人坐在位子上根本没有向李煜问安的意思,侍候了李煜十几年也都摸透了这位故主的脾气,如今成了阶下囚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到是我二人日后还有飞黄腾达之日,只怕这李煜要对我们极尽讨好了,再说我们也是奉了皇上之命来试探李煜的,可以说他李煜的命就撑握在我们手中,自然不用对他再那么客气。
李煜一看这二人的态度,立马就心知肚明,眼中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马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浮在脸上。
看见李煜的表情二人相视一笑,果然和我们想的着不多。
李煜道:“二位大人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张洎冷哼了一声道:“好说,候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等同殿为臣,这都是皇上仁慈,不计我等往日的罪果,如此仁明的圣主我们一定要尽心辅佐才是,可不要再心生不满啊,不知候爷以为我所言然否?”
说完阴冷的望着李煜。真是小人,根本无往日的君臣之义,今天的羞辱我必十倍百倍还报于你。李煜心里想着,不过脸上仍然挂满笑容。
“张大人所言甚是,圣上皇恩浩荡,我怎么会有不满呢?”
徐铉忽然问道:“哦,那敢问候爷生辰上所作的《虞美人》又作何解啊?”
李煜忙道:“那是我醉酒后所作,自然作不得数,到教皇上多心了,罪过罪过,还请二位大人替我在圣上面前稍作解释。”
“既然候爷无他意,我等也放心了,这就告辞。”说完起身欲走。
不能就这样放二人走了,心念一闪,李煜忙道:”二位大人请留步,我这府上难得有人来,今日机会难得,我略备酒菜就让我们把酒言欢如何?”
张洎徐铉二人不经意的用眼光交换了下意见,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是来探李煜口风,如今也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正愁不知如何交差,但要是把你喝醉了我们不就可以套出你的话来了嘛,二人点了下头道:“既然候爷如此甚情,我等就叨扰了。”
不大会儿酒菜置办齐当。“二位大人,请。说完李煜就喝了一大口,”
噗,李煜差点没喷出来,第一次尝古酒期望值是很高的,可这是什么啊,寡淡无味。要知道李煜当副主任那阵58度的茅台都当漱口水,哪次陪客不都是论斤喝,就这度数要喝多少才能把那二位灌醉啊。
其实是李煜搞错了,要知道元代以前古人喝得都是发酵酒,酒精度数都不高,普遍20度以下。文人骚客喝的是一种意境,以微醉为好,所以才有李白斗酒诗百篇之说。利用蒸馏技术对酒的度数提高那是元代后才传入中原,北方是因为气温低才需要喝度数高点的酒御寒,但中原的贵族喝不惯,认为口味不好,所以也只有穷人才喝高度白酒,后来元人为了推行自己的文化利于统治,对高度酒强力推广才渐渐改变饮用低度酒的习惯。
可这李煜不知道啊,还以为是酒出了问题,连忙用思想和那位交流了下才知道酒一直是这样的。
那两位大人见李煜的模样,还以为李煜今日不善饮大喜,于是忙一杯接着一杯的劝着。
酒过三巡,李煜是越喝越清醒,只是肚子有点装不下。那两位也终于舌头打转了。
“候候爷,你说如今多多好,不用再像以前那样费心,无无忧无虑,乐得逍遥,看在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二人替在在皇面前美言自然可保你无无”
话还没说完这二人就睡了过去。
李煜脸上的笑容一收,露出了让人害怕的寒意,快速的闪出了房间。
“李禄,去敲晕两个侍女把衣服剥光,再把这二人放到她们的床上。”
李禄犹豫道:“老爷这”
“怎么,如今连我的吩咐都不听了嘛?”
李禄看了看李煜那不寒而栗的表情,太陌生了,要知道侍候了李煜几十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表情。
虽然想不通不过嘴上还是应道:“是,我这就去办。”
要知道现在整个府上能信任的人也就李禄和小周后了,除了这两个老人外,其它都是皇上安排的,府外由禁军把守,整个府邸让围的水泄不通,也就在这内府李煜还有点自由。哎,这逃生之路任重道远,如今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我得早做计划才行啊。
不一会儿,李禄像猫一样无声无息的闪了进来。“老爷,办好了。”“好,走让我们去打扰下二位大人的春梦。”
这边徐铉张洎二人正在酣睡呢,忽然一杯茶水浇在脸上,正欲破口大骂,看到李煜铁青的脸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再一看床上还躺着的赤裸侍女,魂都差点吓没了。
忙跪下道:“候爷,我们”
“你们好大胆,我好心款待你们,没想到你们尽然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我定要上疏皇上为本候做主。”
一听李煜的话,二人忙叩头如捣蒜。
“候爷,我二人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候爷饶我等一命”
李煜脸色一转,狡猾的笑道:“好说,我这人最念旧,谁让我们是旧相识呢,只要二位大人日后不为难于我,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不过为防你二人日后反悔,需立字据画压方可。”
二人这时才明白,着了李煜的道了,心里直纳闷什么时间这位主变的这么有心计了。
二人忙道:“这是自然,一切全凭候爷吩咐,我等遵从就是了。”
两个人有气无力的在准备好的字据上画着压,看着二人的表情,李煜心里是大快。
“哈哈哈那二位大人,我就不送了。”
徐铉忙道:“岂敢劳候爷大驾,我等这就告辞。”说完狼狈而去。
走到府门口,禁军校尉吴高首老远看到徐铉二人出来,忙迎了上去问道:“二位大人进去有些时候呢,不知道和候爷谈的可好啊?
张洎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你一个小小校尉,看好门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一顿抢白让吴高首直翻白眼,目送二人走远了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啊呸,跟大爷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怎么灭南唐时就没把你给灭了。”
不对啊,这二人进去时可是趾高气扬的,怎么出来时灰头土脸的,对了肯定在候爷那儿吃了瘪,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吴高首刚离开,从旁边大树上飘落了一黑衣人,落地无声,三人的对话一字不拉的全落进了此人耳中,“还真是两个废物,”说完快速朝皇宫飞奔而去。
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后面等待李煜的又是什么样的风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