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团直径有两米左右的火焰在阎大爷的房间里跑来老去,把能烧毁的东西都给毁掉了。
阎大爷醒来之后看到这团火比之前淡定了不少,他就眼睁睁地看着火焰把他的房子烧得只剩下灰烬。
零朗走到他旁边问:“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不把它浇灭了?它再这么跑下去,你这里被烧得什么都没有了。”
“有火焰是我的预料之中,但是火焰这么大却是我的意料之外。烧吧,让它烧吧,火灭了,小姑娘就出来了。”阎大爷双手叠着放在后臀上,淡然地看着眼前的火焰。
零朗和蟹艺也不说话。
火焰就这么在房里跑了好一会,终于在房子的中间停歇下来了。
这会也看到夕川满脸灰尘地躺在地上。
蟹艺立马跑过去,跪在地上,轻轻地拍着夕川喊道:“夕川,夕川,你醒醒。”
零朗特跟在他后面看着,夕川头发凌乱,嘴唇干涩,脸色泛黄,而且脸上都是些黑灰,眉头紧皱,但是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别动她。”阎大爷在一旁说,说完就拿了个瓢在已经完全恢复原状的池塘里兜起一瓢水往夕川的脸上扑过去。
夕川这会脸色变得稍微红润了些,嘴唇也没那么干燥了。
蟹艺轻轻地擦了一下夕川的印堂,他惊讶地发现夕川印堂上的螃蟹印记不见了。
“印记不见了,这是我父亲给她弄上的,这不可能被抹掉。”蟹艺对
“假的印记,怎么可能不被抹掉?”阎大爷又补充了一句说,“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蟹艺皱着眉头。
“她还是没有醒过来。”零朗看着阎大爷问。
“她这会是不会醒过来的。”阎大爷看着夕川说。
“走,背上她,我们去另一个地方。”阎大爷披上一件外套就准备要走。
“去哪里?”蟹艺问。
“跟上就行,之前那只是第一道工序,还有工序在等着她呢。”阎大爷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蟹艺只好把夕川往自己的背上伏,零朗在旁边帮忙着,接着就匆匆地跟在阎大爷走了。
四人身后留下了被大火烧得破烂不堪,似乎一阵风吹来就会把它全部推翻的感觉。
四个人坐着阎大爷的大毛毯子飞到了另一个地方。
蟹艺能明显感觉到温度越来越低,风也越来越大,他看了看夕川,夕川嘴唇又开始泛白了,脸色也没有刚才红润。
“这是去哪里?怎么温度越来越低?”蟹艺担心夕川身体受不了,于是问阎大爷。
“去冰窟。”阎大爷刚说完,毛毯子就俯冲而下。
蟹艺紧紧地抱着夕川。这一切,零朗都看在眼里。
毛毯子停下来之后,零朗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漫天都是冰雪的地方。在他们面前,就有一个由冰做成的大冰柜,每块冰都约有半米厚,而且它们都是晶莹剔透的,从外面完全可以看到里边有什么。
“你不是不能踏足其他地方吗?怎么还能来到这个漫天风雨的地方?”零朗问阎大爷。
“小年轻,这你就想不到了。这个地方是我打造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跑那么远的地方。整个海底世界就只有一处地方才有这番风雪的景象,那里还是又你们鲸鱼族把守着,我这种罪人怎么可能进得去。”阎大爷看着自己打造的这个风雪世界,虽然不能与鲸鱼族守护的那个冰雪世界媲美,但是眼前的这个冰雪世界显然让他觉得很自豪。
“把她放进冰柜里吧,她要在里边待上一段时间。”阎大爷对夕川说。
“好。”蟹艺把夕川背到冰柜旁,然后将她的整个身体平躺在冰柜里,再把盖子给盖上。
这会,风越来越大,尽管蟹艺不怕寒冷,但是他担心夕川会受不住,上次她在寒天雪地中被冻晕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放着她在那,她走毅力的话自己可以醒来的,我们走吧。”阎大爷走过去拍了拍蟹艺的肩膀。
蟹艺头也不回,眼睛一直盯着冰柜里的夕川说:“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看着她。”
“没用的,她估计还得在睡一会。”阎大爷说。
“万一她醒了可怎么办?”蟹艺红着眼睛看着夕川。
“他劝不动的,你走吧!夕川如果醒了我会去通知你的。”零朗也走了过来,这会落到他劝说阎大爷。
“行吧,不用你通知,她一醒来我就知道。”阎大爷搞不懂,这群小年轻脑袋里想的是什么,自己不好好休息,非要守着一个要睡很久的人。
在冰柜里躺着的夕川表情淡然,但是仔细观察,她脸上又似乎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除了小婴儿,还有哪个成年女子睡觉是挂着微笑的,这该多么让人着迷?
雪地里的雪越积越厚,风也从没有停歇过,蟹艺就一直坐在冰柜旁,偶尔挨着冰柜边眯着眼歇一会,零朗也躺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看着。零朗睁开眼,看着雪花从头顶上飘下来,又看看那个清澈透明的冰柜,里边安然甜睡的夕川以及守护在冰柜旁的蟹艺,他只觉得心里低沉。
在这一刻,他竟然怀疑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有屋?如果直接告诉零龙,海底世界来了头脑清醒,行动自如的异类人,现在的局面会是如何?起码不可能会是现在这副景象。
这漫天的冰雪世界啊,人在里边待久了心情就会消沉起来,不仅会变得悲观,还会消磨自信。
“咳咳咳。”一声清脆的咳嗽声打破了安静得异常的冰雪天地。
夕川终于醒过来了。
挨在冰柜旁休息得有点朦胧的蟹艺听到夕川的声音立马起来了。
零朗看到不远处的他俩有了动静,于是也起身走了过来。
蟹艺立马打开冰柜,把夕川从里边抱出来。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夕川皱着眉头看着周围。
“你睡了一个星期了。”蟹艺说,说罢,他发现夕川印堂上重新出现了一个和之前一摸一样的印堂,而且现在的印记比之前的印记还要深。
“嗯,好吧。我觉得好冷啊。”夕川缩着自己的身体。
蟹艺把她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说:“不冷了不冷了,我们马上回去。”
夕川终于醒了,零朗松了一口气,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