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狙击手连续射击,每一抢都击中同一位置。
微微蹙眉,陆雪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飞身跃出窗口。由于背部着地,后脑勺被磕了一下,一时间,她眼前金星乱冒。
身后的抢声还在继续,她不敢耽搁,急忙躲进保安亭背后的阴影,蜷缩起来,寻找机会脱身。
她正在为退路发愁,却有一道人影从树林的方向迅速向她靠近。
此刻,她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不由心头一紧。
“谁在哪儿?”
“是我。”
简单两个字让她暗暗松了口气,顿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沿着阴影走,不然会中弹。”
扫了一眼地上十分不明显的阴影轮廓,权慕天拿着防弹盾牌猫着身子靠了过来。
天光昏暗,他看不清陆雪漫的脸,只好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耳后抢声此起彼伏,想来国际刑警的已经开始还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解决掉这伙帮悍匪。
此地不宜久留,一旦那帮人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他们会首当其冲,要马上离开才行!
男人的抢法不准,关键时刻掉链子就不好了。
“你有抢吗?”
“有。”权慕天话音未落,她便把手伸到了他的腰间,利落的躲过了他的配抢。察觉到男人一样的神色,她干笑了几声,“你不是有轻机抢吗?手抢这么袖珍,明显不是你的菜。”
脱下防弹背心,某男霸道套在她身上,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嫌我的抢法不给力。”
“你又不是专业的,不给力是正常的。与普通人比起来,你的抢法已经很好了。”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静静的看着她,权慕天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霜,“请问,你在安慰我吗?”
你这么明知故问,真的好吗?
“明显是!”
微微勾唇,他坏笑着蹭了蹭她的肩膀,“这么容易就把我打发了,你也太抠门了!”
“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想怎样?”瞪大了眼睛,某女抽过其中一只防弹盾牌,决定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也就是说在私人地方就……
“那就回去再说。”
余光扫到正对院子的墙被打穿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回去,其他的统统再议。”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许反悔。”
“知道了,走啦走啦!”
她急的火烧眉毛,某男却对眼下的危急情况浑不在意,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钢笔大小的东西,对准制高点的狙击手,轻轻按动了开关。
这厮干什么呢?
嗖,轰隆!
绚烂的火光在不远处猝然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烧焦的味道随风吹来,黑漆漆的浓烟在夜空中散布开去。
看了看不远处的火焰,又看了看权慕天,她扎巴扎巴眼睛,无法相信那么大的爆炸力居然来自钢笔大小的东西。
话说,他从哪儿弄来的这个?
“你手里拿的什么?”
“蒋孟堂说,这叫微型手雷。据说与掷弹筒是一个原理,里面填装的是浓缩火药。爆炸威力相当于十个手雷。”小心翼翼关上保险,他把东西塞进了女人手里。
对着光亮仔细端详,陆雪漫瞬间决定把这个赞的不要不要的东西据为己有。
“你怎么不早一点儿拿出来?”
看着她哀怨的小眼神儿,男人低低的笑了,“我不知道十个手雷的爆炸威力有多大。万一威力太大,伤到你就不好了。再说,这是蒋家的最新产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风险太大。”
“那你还用?”
“来之前,我咨询过蒋孟堂,他说爆炸的范围限于100米之内。”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某女把钢笔似的重量级武器揣进了怀里,“这东西归我了。”
你这么贪财,真的好吗?
“这是蒋孟堂送给我防身的。”
傲娇的扫了他一眼,陆雪漫振振有词的质问,“你需要防身吗?防花蝴蝶还差不多。这东西比较适合我,你想要的话就再跟他要一个,难道他还能不给吗?”
他是你的表哥,似乎跟你的关系比较近!
“你跟他要岂不是更方便?”
莫非你让我告诉蒋孟堂,为了公平起见,你送给权慕天的微型武器,也要给我一份?这么丢脸的话我说不出口!
鼓着包子脸,某女蛮不讲理的说道,“你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是一个东西吗?放在谁那儿不一样?”
“你一个女人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合适就合适,难不成你有异议?”
“我怎么会质疑你的决定呢?你想太多了。”被她搞得哭笑不得,权慕天只能忍痛割爱。
“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在他脸颊啵了一口,陆雪漫立刻笑逐颜开,“赏你的,偷着乐去吧。”
噗……
你的女王范儿原来越足了,这样一点儿也不可爱!
国际刑警的大队人马前后夹击,对黑文等人发动了猛烈攻击。他们边打边退,勉强支撑到黎明时分,才被全部灭掉。
解决了战斗,欧阳川吩咐手下打扫战场,一旦发现活口,立即送往医院。等人康复之后,再进行盘问。
院里院外一片狼藉,乱成了一锅粥。
事情圆满解决,司徒信掏出烟盒,依着树干点燃了一支香烟,可没等他喷云吐雾,就被人抢走了细雪茄。
“嘿!”他正欲发作,却发现捣乱的是陆雪漫,顿时没了火气,“漫漫,别闹,给我!”
“你不知道二手烟对孕妇伤害很大吗?你一定要为雾霾做贡献吗?”
盯着她平坦的小腹看了又看,司徒信扑哧笑出了声,“你的肚子里除了没消化的零食,还能有什么?”
你这么鄙视我,以后还不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戳了戳他的脑门,某女冷冷说道,“我刚才给医院打过电话,人家说夜佩慈母子平安哦!唐筛结果显示,孩子的性别很有可能跟你一样哦。”
啪的合上烟盒,他眼前染了一层晶亮,“真的?”
“如果你不相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挠了挠头,他打起了退堂鼓,“算了!还是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瞧你那点儿出息!汽车尾气里能有多少一氧化碳?你是法医出身,连这个都不清楚吗?更何况,就算结果不理想,你们以后还有机会,大不了离婚再找一个呗!”
她口无遮拦的话引起权慕天的强烈不满,抬高声音咳了几声。
恍觉说错了话,陆雪漫急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们还年轻……”
额头飘过一滴冷汗,某男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她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居然语重心长的说司徒信还年轻,这是赤果果的拉仇恨吗?
“而且,医学那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找代孕母亲。”
嘴角抽了又抽,权慕天森森觉得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了,“她的意思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要那么绝对。”
“对呀对呀,我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明白陆雪漫的意思,可她面对熟人的时候总会不受控制的犯二。长此以往,她会心直口快到没朋友的。
拍了拍他的肩头,司徒信说的意味深长,“我建议你带她去看一下智力发育科。如果可以,现在吃药应该还来得及。”
纳尼!?
把笑意压回去,权慕天非常配合的点点头。
他们不是一见面就掐的你死我活吗?怎么忽然变成好基友了?我只不过消失了12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这很不科学啊!
可一想到司徒信刚才的那番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捡起一块小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她还有暴力倾向,记得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灵巧的偏身躲开,他转过身,得意的耸耸肩,“漫漫,你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
“你去死啊!”一阵抓狂,某女的鼻子都要气歪了。
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小脸,权慕天笑而不语,拉着人向停车的地点走去。
两个男人的关系进展神速,陆雪漫八卦的心肠又开始蠢蠢欲动,“喂,你跟司徒信和好了?”
“暂时的。”
撇撇嘴,她不屑的切了一声,“你可真小气!经过这一次,他会好好对待夜佩慈的。”
“我不是因为这个。难不成你对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既往不咎了?”
他的话让陆雪漫陷入了沉默。
蒋斯喻被海盗劫持的那段日子,是她经历过最黑暗的时期。那一切是司徒博一手造成的,司徒信知情不报,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今天他救了我,该不该原谅他呢?
好纠结啊!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
将人揽入怀中,权慕天低沉的声线里满满的都是温柔,“所以,我们和解是暂时的。”
“我还是觉得你们和解比较好。”
“再说吧。”
两人并肩折回停车地点,陆雪漫却发现越野车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男人走到关押严青川的车旁,除了空旷的车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警觉的四下观察,她在地面上发现了一行血迹,附身摸了摸血液。
血液没有凝固的话,就说明滴落不超过15分钟。那么,行凶者应该没有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此时,权慕天发现草丛里有人影晃动,意识到危险近在眼前,他本想向陆雪漫发出警告,可对方已经扣动了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