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侧脸望去,陆雪漫不明白权慕天要说什么,心底却涌起了一重不祥的预感。
他曾经说过让他们去邱子峰的邮轮避避风头,等夜氏的董事会结束再回来。但是,她想不通,区区一个董事会又不是嘿帮火拼,他们为什么要躲?
更何况,他是董事会的大股东,有什么好怕的?
为了不被男人破坏好心情,她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抢先开口,“如果是为了去邮轮的事就免谈。”
真是个记仇的女人,居然心心念念记到现在!
轻笑着摇摇头,权慕天示意林聪开车,“如果是为了别的呢?”
“那我勉强还可以听听看。”
本以为男人不会就此罢休,可他的一番话让陆雪漫的嘴巴变成了O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某女坚持认为自己幻听了,“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他的控制欲强到非人类,打死他也不会把所有资产一次性转移到我的名下。
“你觉得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这种做法虽然十分冒险,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弱弱的摇了摇头,她随即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你追到苏黎世不是为了跟我复婚吗?按照你的刚才的说法,似乎非常庆幸我没有答应。”
敏锐的察觉到她神色间的变化,权慕天轻轻把人捞进怀里,凑到她耳畔,缓缓解释道。
“去玻利维亚之前,我之所以把所有财产转给你无非是想把那些东西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你。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二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户头上多了大一笔钱都浑然不觉。”
我二,我骄傲!
要你管!
伸手揪住他的衣领,陆雪漫瞪大了眼睛喝道,“我说,你一定要随时随地问候我的智商吗?”
“漫漫,我很怀疑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这只能说明我人品爆棚,运气好呗!”得意洋洋的摊了摊手,她拍了男人的脸颊,坏笑着反问,“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呢?如果是就说出来,我绝对不嘲笑你的!”
“以前你做事全凭运气,以后有我罩着你!”
菲薄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浅笑,权慕天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
“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足以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
某女脸面黑线,猛地推开那张俊脸,“权先生,你这么臭屁,你爸知道吗?”
“嗷呜……”
小笼包被两个大活人挤在中间,而且他们越靠越近,根本没有分开的意思。哀怨的看着两个人类,它不悦的叫了一声,从男人背后钻到了后座的另一端。
尽管男人的解释很合理,陆雪漫坚持认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不会这么着急转移资产。
更何况,他去玻利维亚打劫新娘的时候,夜氏的运作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所以,她需要男人说出真正的原因。
“你要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把资产偷偷转移到我名下,我立刻通知瑞士银行的人把钱一分不少的退回去!”
她居然要把天文数字的资产原封不动的退还给他,这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的思维这么非人类,真的好吗?
“漫漫,我记得你最爱钱了,放着这么大笔钱不要,你傻呀?”
虽然我很贪财,但我也是有底线的好吗?
别以为你把财产转给我,我就可以随意支配。只要你随便加上一个附加条款,我就一毛钱都提不出来。
就算你想让我做过路财神,前提也是我心甘情愿!
捏着他的下巴,陆雪漫静静的看着,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无比,“你知道的,我呢?有十分严重的洁癖。要是你不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我是一毛钱都不会收的哟!”
真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
我把全部身家都交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我会拿那么大笔钱开玩笑吗?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男一女。当我知道他们的下落之后,就在第一时间转移了资产。”
晶亮的眸子闪过流光溢彩,某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神秘兮兮的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一个月来夜氏集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故意露出的破绽?”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刮了刮她的鼻尖,权慕天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将信将疑的看着那张妖孽般的俊脸,她总觉得男人有所保留,没有完全说实话。
“既然你考虑的这么周全,为什么要把资产转移给我呢?”
“因为只有你是我唯一的退路。万一计划失败,我完全可以赖在你家不走,直到你答应包养我为止。”
狭长的凤眸扬起迷人的弧度,他低沉的声线中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疏狂不羁,听上去恍若魔咒,令人一阵心痒。
这厮的魅力指数又爆表了!
心里小鹿乱撞,陆雪漫却不屑的哼了一声,顺便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瞧你那点儿出息!”
某男不淡定了,冷望着她,控诉范儿十足的说道,“你这么挑剔会让我很困扰哦!”
“说来听听,让我好好开导开导你!”
“之前呢,你嫌我自大、臭屁、霸道、爱吃醋。现在呢,我正在向你的标准靠拢。可是,除了无情的打击,我似乎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不仅如此,还失去了全部身家,有比我更惨的吗?”
男人的一番话差点儿让陆雪漫气歪了鼻子,“我怎么觉得你在将自夸进行到底呢?”
“纠正一下,这叫自信。难道你没听所过自信的男人最可爱吗?”
深深的望着她,冷魅的气息令她不自觉的红了耳根,下意识的向外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而,她左边是车门,右边是权慕天,已然无处可退。
后座另一端,两只狗专心的看风景,浑不在意人类在做些什么。
默默叹了口气,她森森觉得回到海都以后,她似乎又掉进了一个怪圈儿。
除了被这头腹黑狼吃干抹净,完全没有其他选择。
难道这就是命?
即便形势不可逆转,她也不打算有着某人为所欲为。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陆雪漫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明明是自信的女人最可爱,麻烦你不要偷换概念!”
“男女平等已经很多年了,偶尔换一下有什么关系?”眉峰微挑,他俏皮的蹭了蹭小女人的肩膀。
噗……
这厮不止会卖萌,胡搅蛮缠的功力也精进了不少,我即将不是他的对手了肿么破?
沉默了片刻,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航管局什么时候放人?”
话音未落,迈巴赫已经停在了航管局的大门口。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下台阶,慢悠悠的向他们走来。
看到师父安然无恙,她兴奋的跳下车,小鸟般的飞了过去,却换来一个冷脸。
三步两步跟上去,她可怜兮兮的抓住了师父的衣袖,“你干嘛不理我?”
收住脚步,他看了看坐在迈巴赫里的权慕天,又看了看宝贝徒弟,冷嘲热讽的反问。
“你是不是觉得航管局小黑屋的设施甩出看守所几条街?无论我在里面呆多久,都不会受半点儿委屈?”
忙不迭的摆手,陆雪漫急忙为自己辩解,“天地良心啊!为了你的事儿,我还甩了他一巴掌呢!”
居然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某男一个眼刀飞过去,让她瞬间有种一剑穿堂的感觉。
“真的?”
对宝贝徒弟的话深表怀疑,夜南峰对着林聪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下车。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林聪慢吞吞的走过来,垂着脑袋站的笔直。
“我问你,你家少爷今天挨打了吗?”
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少奶奶是不可能在公众场合给少爷耳光的。但是,二老爷在气头上,如果被他知道少奶奶说谎,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僵。
承认的话,少爷会很没面子,而且我要面临秋后算账的危险。
到底该怎么办呢?
脑筋飞速旋转,过了好一会儿,林聪才叹了口气说道,“回二老爷的话,我家少爷今天挨撞了,而且撞得非常以及特别惨烈。”
最后一句成功的转移了夜南峰的注意力。
“撞车?谁撞谁?”
眼珠一转,林聪边说边把人往车里带,“二老爷,要不然您先上车,由少奶奶慢慢跟你解释?”
心里咯噔一下,夜南峰哪还顾得上生气,拉开车门径自坐进了副驾驶位。
“你什么意思?漫漫当时在场?”
“要不是中途出了意外,少奶奶和少爷早就把您接回去了。”
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林聪意味深长的望向陆雪漫,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随即发动了车子。
按照道理,她回海都纯属意外事件,就算有人泄密,她也不会这么快就遭到伏击。
“漫漫,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师父紧张兮兮的样子,陆雪漫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当听到她把谢雅婷的车撞到报废,夜南峰非但不生气,反而十分认同她的做法,“好徒弟,干得漂亮!”
把人家的车子撞报废虽然很爽,但是当务之急是赶在谢雅婷被假释之前做点儿什么。
后座的权慕天额前飘过一整排乌鸦,冷着脸反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那个女人很有利用价值吗?”
那个女人有价值?抽风了吧你!
面对师徒二人的质疑,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