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内,木雪和萧陌静静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静谧的空气里,仿佛能听见两人轻柔的呼吸声,气氛也显得有些怪异……
司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听到动静,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门口,在看清来人是他后,表情都有些变化。一个脸色复杂,看不出情绪;一个笑容满面,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司辰就在这满室静谧中静静看着萧陌,并没有开口说话,此时的萧陌完全没有看到自己时的欣喜,司辰突然就觉得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脱离他的掌控一样。
率先打破这宁静的却是木雪,自上次在司家见过司辰后,她就再没有见过他。所以她自然是很惊喜的,“司辰哥哥,你忙完了吗?”
司辰直直的盯着萧陌,没有回答木雪的话,会客室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意识到了木雪的尴尬,像是要替木雪解围一般,萧陌深吸一口气转头,避开司辰有些探究的目光,终是开口,“小雪,我们去楼下咖啡厅坐坐吧。”说完又和司辰说了声中午不和他一起吃饭了,也不给司辰拒绝的机会,就先出了会客室。
木雪看着萧陌已经走远的背影,对着司辰甜甜一笑,“司辰哥哥,那我先下去了,你等会一定要记得吃饭哦。”
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会客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司辰是想一起下去的,无奈萧陌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去,他也只能作罢。
在会客室又站了会儿,这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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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萧陌和木雪依然是面对面坐着,只是这次两人之间却隐隐掺了些硝烟。
木雪搅着眼前的咖啡,看萧陌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先开了话茬,“回来多久了?”
“大概两个月左右了,你呢?”萧陌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看到木雪的那刻,其实她有好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又都咽了回去。她们两个因为司辰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又刚刚才重新接受了司辰,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索性就选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话题。
“我也回来差不多两个月了。”木雪淡淡回道,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怪异一笑,“怎么司辰哥哥没和你说吗?”
和她说?这么说司辰早就知道了吗?心里有种莫名的异样,萧陌看着对面面容精致的木雪,三年不见,原本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变得越发妩媚妖娆,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影子。隐隐察觉到了她的来势汹汹,萧陌敛了心神,“没有。”
见她依旧没什么表情,木雪有些恼怒,她就这么不怕她么?就这么相信司辰哥哥不会抛弃她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她这副表情。
“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什么吗?”木雪似是真的在回忆以前一般,淡淡开口。“萧陌,你说过,你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当初知道司辰哥哥接近你的目的后,你说你给了他机会,是他没好好把握。即使以后会原谅他,你们也没有可能再在一起。可现在呢?”木雪情绪有点儿激动,声调也微微提高,“你知道你走以后我为什么会离开吗?那是因为我了解的萧陌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其实我很后悔,如果不是我让你帮我去追司辰哥哥,你们可能最多就是点头之交,但远远不会相爱。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怨天尤人,那没用。我甚至想过就这样算了吧,既然你们相爱,我倒不如放手。”木雪笑了笑,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凄凉,“可偏偏在我准备放手的时候知道了司辰哥哥追你的初衷,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心情,激动,欣喜,简直就要飘上天一样。我甚至天真的以为,司辰哥哥并不爱你,所以我去找了你,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结果自然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你和司辰哥哥大吵一架,终于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萧陌,你不会理解的,我喜欢司辰哥哥那么多年,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弃。所以在听到你说你和司辰哥哥不可能再在一起后,我才敢那么放心的离开R市。”木雪又抿了口咖啡,神色迷离,“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又和司辰哥哥在一起了呢?萧陌,你也不过如此。”
萧陌没想到木雪会这么想,有些酸楚,可她夺了木雪的心上人是事实,甚至木雪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小雪,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木雪看着她,“萧陌,感情这种事,不爱就是不爱,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不会跟你抢司辰哥哥,因为我知道他一颗心都在你身上,我走不进去,你也走不出来。不过,”顿了顿,木雪才又说道,“萧陌,我也用不着跟你抢,司木两家交情斐浅,三年前虽然是我骗你说我和司辰哥哥要订婚,但两家家长也确实有这个意思,我也并不算撒谎。司辰哥哥爱的是你又如何,他斗不过司叔叔的,他的妻子只能是我一个人。”
阳光笼罩着萧陌,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木雪看不清她的神情,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萧陌还爱司辰,那她就不可能不在意她今天说的话,即使现在没什么,但时间一长,他们之间还是会有裂痕。
没心情再呆下去,木雪起身,“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和我一起吃饭,正好我也不是很想和你呆在一起。我就先走了。”才走了没几步,木雪却像是嫌不够一样,轻飘飘又留下一句话,才干脆地离开。
萧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阵阵凉意袭来,木雪离开前的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萧陌,我和司辰哥哥从小就有婚约,这个他没和你说过吧。这样你还要和我争吗?”
萧陌从来没想过木雪对她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在她心里,木雪一直都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可现在的木雪咄咄逼人,甚至让她都有些难以招架,萧陌不紧感叹,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会儿,将近一点,萧陌才起身回去。她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木雪仍然很了解她。听她说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心思有些飘忽,慢慢悠悠走回家的时候,已经快2点了,没什么胃口,萧陌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扯了被子蒙在头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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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陌是被一阵阵门铃声吵醒的,没睡好的缘故,头有些疼,天色已经变暗,拿过手机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将近3个小时,手机上有20多个未接来电和十几条短信,无一例外都是司辰的。
门铃还在响,一声一声,魔音绕耳一般,萧陌迷迷糊糊的出了卧室,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就被拉到了某个怀抱,紧接着就是他急切的声音响起,“为什么没接电话?”
鼻息间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清醒,推了推他,见没有推动,萧陌只好放弃,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会来?”
“我担心你。”他的声音犹带了些恐慌,像是怕她出什么事一样,萧陌大概是可以猜出原因的,可正因为这样,她心里却越发难受。
中午木雪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一句又一句,像是在控诉她的横刀夺爱,又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萧陌突然就觉得累,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爱司辰,不愿放弃他,可又不想失去木雪这个朋友。而且司辰和木雪从小订下的婚约,她也没办法不在乎。她并不想司辰被人当成背信弃义的人,可现在……
心里就像被无数根丝线绕住一样,萧陌不知道她现在该以怎样的方式来面对司辰。想了想,还是推开了他,从他怀里出来,“我没事。”
司辰看着她,一股恐慌席卷而来。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萧陌近乎残忍的声音,“阿辰,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先回去吧。”
让他回去么?他怎么可能同意呢?司辰想都没想就下意识拒绝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任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可下一秒萧陌有些无助的脸便直愣愣的看着他,声音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阿辰,你先回去好不好?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司辰无奈,到底是没办法拒绝她,即使知道现在这种情况放任她一个人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看着那张无助的近乎有些绝望的脸,还是不忍心拒绝。
无奈妥协,司辰压下心里的苦涩,“好,我回去,陌陌,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知道木雪是你的心结,我可以给你时间,不来打扰你,让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可你答应我,不要因为一个木雪就轻易放开我。”
萧陌没点头也没摇头,可司辰执拗的要她一个承诺,一心只想让他快点离开,萧陌只能答应,“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不会轻易放开你。”
终于得了一个答案,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司辰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柔声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看着司辰的背影,萧陌终于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