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姑娘也想跟着队伍一起去。
作为“队长”的范思语当然不会欣然接受,带上两个娇滴滴的姑娘,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你们可以跟在队伍后面,但不参与我们的最终分配,且我们只负责带队,不负责你们的人身安全,你们确定要和我们同行?”
徐平平欣喜道,“只要能让我们跟着一起就行了,谢谢谢谢。”
再三道谢后,她带着另一个素面朝天的姑娘跟在了队伍最后。
两人身上各自挂着一个棉麻口袋,看样子是有所准备,是真心想和队伍出去采购点东西的。
毕竟这个时期外面很乱,结伴而行是不错的选择。两个姑娘倒比许依依明智一点,起码她们没穿超短裙。
队伍再次恢复前行,带队领头的是范文强,那么大吨位的人往那一站,相信长了眼睛的人都不敢轻易招惹这只队伍。
推着第一辆购物车的是刘正国父子,其次是范思语和许依依,再次是乐望辉和洛家成、洛文英等人。
车轮子咕噜噜,一行人洋洋洒洒地穿过烧烤大街,抵达人民一路的时候,周围游走的人群便迅速以成倍的力量增长了起来。
街道上几乎挤满了人。
比五一劳动节、国庆节的人还要多。
马路变得肮脏不堪,曾经干净的柏油大路现在变成了混合污泥、血迹、垃圾、屎尿为一体的,一踩就会发出叽叽响的乡间泥巴路。
仅发生在短暂的三天内。
附近的便利店更不用说,早就被抢购一空。
店门口广告墙上的斑斑血迹,以及店内横七竖八的空旷货架,被砸烂的卷帘门和满地的碎玻璃诉说了它的过去。
不少价值百万的豪车被随意抛锚丢掷在马路中央,任由不相干的人在上面踩来踩去,相信这个时候会有脑子不好使的投机者顺手牵羊,弄点值钱的东西带到阴间去。
“注意警戒,不要跟丢了。”范思语提醒众人。
刘正国父子把购物车篮子抓得更紧了。
乐望辉无语地张望着,“玛德,外面这么乱不在家里呆着干嘛都跑出来了?”
洛家成看了下他手上的绷带,伤口似乎没有加重。
“不要东张西望。”提醒着。
乐望辉叉着腰,一副“你不要那么紧张”的表情。
做人嘛,要乐观一点。环境可以压抑,但人不可以压抑!
乐望辉自以为这是一条非常完美的人生格言。
众人继续前行,花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挤出了人民三路,到人民五路附近周围的人才变得稀松起来,但人流也不少。
这些人或在街上打探消息,相互议论,或缠着执勤的警察问东问西,或站在马路边上屋檐底下冷漠地测量着人群中的一切。
此时此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渐渐变味起来。
迎面撞见的那些人无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范文强这只队伍,他们神色各异,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但都在看到洛家成他们身上别着的军刀的时候才收敛目光,打消了内心的小盘算。
“啊……”
徐平平惊叫了一声,整个人撞在了洛家成的背上。
洛家成回头一看,是她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垃圾,滑了一跤。
“跟紧一点,小心行事。”他分内地提醒着。
徐平平扯了扯裤脚,“嗯……还好跟你们一起出来,不然我们什么都买不到了。”看得见的超市便利店都被洗劫一空了,她真是想不出除了便利店还能去哪儿买东西。
洛家成点了点头,没回应徐平平的话。
转过头,众人经过一条小巷出口的时候,一个四五十岁,衣衫褴褛,及肩头发因长期不清洗而变得像麻花辫一样一条一条的中年男人,提着裤子从巷子口窜了出来。
慌乱之中差点撞到了徐平平,将她吓一跳后,那中年乞丐才撒腿一般地跑了。
一边跑,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什么似的。
洛家成不禁皱起了眉头,目光追向巷子之中,随着自己视角的移动,巷子里面的场景被他一度一度地收入眼中。
巷子进去三五米的地方,堆着七八个装满垃圾的巨大黑色塑料袋。
在被塑料袋掩饰着的下方,一个苍白的女人的头颅赫然暴露在外。
染成了紫红色的长发里有一撮荧光绿,与散落在地上的垃圾混在一起,发出阵阵恶臭。
分不清是垃圾的臭味,还是尸体的臭味。
“啊——!!”
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打断了洛家成的窥探,他顺着声音看去,左边的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来,一个女人被一把菜刀砍断了背脊!
“警察!不要动!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不然我就开枪了!”
几乎是在尖叫发生的一分钟之内,附近执勤的唯一一个警察便赶到了事故现场,手持一把黑色小手枪,正对那个歹徒的后脑勺。
那歹徒把菜刀从女人的身上拔出来,血水立时喷出半米高。
同时周围发出一浪一浪的惊恐声。
歹徒此时早已血红了眼睛,听到警察的警告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兴奋一跳,朝那持枪的警察冲了过去!
“不要动!你过来我就开枪了!”警察大声警告,然而对方根本无视。
眼见歹徒越来越近,对方的菜刀上还挂着新鲜的血迹呢,警察心一横,必须做出决断了!
“砰!”
一枪打中了歹徒的大腿!
“各位市民不要惊慌,歹徒已经被我制服了,但现在警方没有多余的人手,谁能帮我将这个人带到附近的警察局,感激不尽!”那位警官迅速取走了歹徒手上的菜刀,又用手铐将他彻底制服。
围观惊呼的人群松了一口气,但暂且没有人站出来。
警察看了看周围,只好先把歹徒拖到一边。
至于帮他伤口止血什么的,他也无能为力了。
走到那个不幸被菜刀砍中的妇女跟前,她男人正抱着妇女的尸首嘶声痛苦。
警察蹲下身子,“同志,请节哀顺变。”
现在的情形,这种伤只有死路一条了,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非常清楚南越市内医院的现状。
早在昨天医院就彻底停止运营了,大部分医护人员逃回家中,只有少数人员还在坚守阵地。
但面临着仪器损坏,没有电力供应的医院,他们空有一手的本领,也只能做到最原始的医疗救助。
“节哀?节你大爷的哀,又不是你老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