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猪王李三欲掂了掂手里的纱网,少说也有半斤左右的重量,心满意足,走到秦苍羽和文凤翎面前,将纱网摊开,就见那一个个如同白蚁一般的寒蛇虱都变得滚圆,似乎跟喝醉了一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一动不动。
文凤翎看的是头皮发麻,问道:“猪王,这些虫子都死了吗?”
李三欲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有了,死了还有什么用,这些寒蛇虱不过只是被自己的寒毒冻僵了而已。”
秦苍羽和文凤翎都有些不解,心中不免想道:“这寒毒不是产自这寒蛇虱自己体内吗?怎地会被自己冻僵了呢?”
李三欲抖了抖纱网接着说道:“这寒蛇虱乃是一种奇特的生物,只能生存在极为冰冷的环境之中,而这世间只有这寒蚺通体冰冷,因而只能寄生在那寒蚺的尾囊之中,吸食寒蚺地血肉为食,两者相互依存,那寒蚺只吃活的食物,最喜欢吃的有两种,其中之一就是年轻的女子,但是它体性阴寒,如果直接吞食有温度的人体,就会堵在胃里,痛苦不堪,无法消化,因此一般寒蚺抓到妙龄女子,将这女子缠的无力之后,就会将尾囊插入女阴之中,这寒蛇虱感受到温热之后,就会吐出寒毒,不消片刻之功,就能将整个人变的如同冰棍一般,这时寒蚺才会进食,而那寒毒对寒蚺没有丝毫作用,透过尾囊后和女子的体液混合,就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毒物,这种东西能些许催人情欲,控人心神,使人一心只思交,合,一旦交,合,中毒者无论男女,必定七窍流血毙亡,就算大罗金仙,也难救治。“
文凤翎这时突然想起来当初在海蛇王穿上曾经见过有人被喂春药后的样子,这才问道:“猪王,你说的这种毒物莫不是叫做如意春的那种春药吗?”
李三欲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东西如果用冰水稀释之后,虽然不会使人致死,但是却变成了能控人心神的春药,又名如意春。”
秦苍羽登时想起来当初在临沂镇之时,曾被姜侍凤下过这如意春,尽管剂量极轻,也端是厉害,不过此刻听到这如意春的制作之法,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纵然已经相隔月余,仍不禁有了呕吐之感,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因为只是心理作用,并没有真的吐出什么东西。
文凤翎以为是方才秦苍羽和寒蚺角力时或许受伤了,这才身体不适,当即紧张问道:“秦大哥,你方才受伤了吗?”
秦苍羽脸色发青,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他不想再在这如意春上面再多说,赶紧转移话题,说道:“那敢问前辈,那这寒蛇虱为何会冻僵自己呢?”
文凤翎见秦苍羽只是脸色有些难看,其余倒真是并无大碍,虽然方才自己被寒蚺所缠,又惊吓过度,但是发生的一切还是看的清楚,心中想道:“要不是秦大哥紧紧抓住那恶心的东西,或许我就先被那寒蚺侮辱,进而被吞进肚中了。”想道这里,心中顿时柔情一起,轻轻的用手握住了秦苍羽的手臂。
秦苍羽还以为是文凤翎当真以为自己受伤,过来扶着自己,本想再行解释,只是扭头一看文凤翎闪亮的双眸柔情似水,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动,就觉得此刻文凤翎面如春花,更是娇美异常,也忘记了李三欲就在身旁,忍不住用手轻轻抚在文凤翎的玉手之上。
这时李三欲突然笑了两声,说道:“怎么,这么一通折腾,你们两个中的春药还有效果吗?”
二人听李三欲如此一说,登时都是大窘,赶紧相互撒了手,文凤翎面色羞红,慌忙说道:“猪王,你还没说那寒蛇虱到底为何能将自己冻住呢?”
李三欲知道文凤翎的用意,顿了一顿,这才说道:“这寒蛇虱虽然霸道,但是也不是没有克制之法,这世上就有两样东西却是这寒蛇虱天生的克星,一种就是那昆仑山绝天岭上白雪莲,这白雪莲与寻常雪莲不同,寻常雪莲性温味苦,但这白雪莲虽生在奇寒之地,但是药性至阳,当真可以说是天下所有寒毒的克星,因而它的花露,就是这寒蛇虱也抵受不住,将其置入这花露之中,寒蛇虱就会将自己体内的寒毒悉数吐出,包裹全身,抵御雪莲花露的阳气,因而就变成假死之态,也就是你们方才所见的样子。”
秦苍羽闻言登时一惊,说道:“前辈,你说这是假死之态,难不成这些寒蛇虱并没有……”
李三欲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些寒蛇虱并没有真死,一旦条件合适,便会苏醒,因此只能用这水晶琉璃盏保存,方才能让其效果保存,不会醒来。”说着便将纱网中的寒蛇虱悉数倒进水晶琉璃盏中,而后合上盖子。
文凤翎奇道:“这东西如此阴毒,猪王你要这东西到底何用?”
李三欲舔了舔嘴唇,异常坚定地说道:“老子费劲心血,好几次失手,差点命都没了,就为了抓这宝贝,那自然是为了吃了。”说完将水晶琉璃盏举了起来,仔细端详着里面无数的寒蛇虱。
秦苍羽和文凤翎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小虫,还有李三欲满脸的迫切神色,脑子里都出现了一张李三欲直接将琉璃盏对着嘴巴,将寒蛇虱倒进口中,而后用力咀嚼的画面,均同时心中一阵恶心,文凤翎用手捂着嘴,这才说道:“你命都可以不要,就是为了吃这些虫子啊,你可真恶心。”
李三欲愣了一愣,见二人神色怪异,这才明白他们误会了,当即说道:“谁说是老子要吃的,这可是天下唯一能抓那虹洞蛙的饵料,你们知道个屁。”
两人均是异口同声的奇道:“虹洞蛙?这又是什么?”
李三欲冷哼了一声,说道:“孤陋寡闻,方才老子说过,那寒蚺最喜欢吃的是两样东西,一是这年轻的女子,但是活人毕竟难得,试想那寒蚺如果只是吃人的话,恐怕早就饿死了,因此它还有一样最爱,就是这虹洞蛙,这虹洞蛙最喜欢生活在有水的洞穴内,常年不见光线之地,将自己埋在水底的淤泥之中,最是难寻,这种蛙身有剧毒,浑身七彩斑纹交错,就好似彩虹一般,因而称之为虹洞蛙,乃是天下至极的美味佳肴,虽然老子没吃过什么龙肝凤髓,但是可以这么说,这虹洞蛙不亚于那传说中的龙肝凤髓。“
李三欲说着闭上了眼睛,好似已经吃上了这无比的美味,一股醇香已经遍布了口舌之间似的。
秦苍羽和文凤翎惊得都愣了,心说原来这说了半天还是为了吃啊,两人虽然没见过这什么虹洞蛙,但是听李三欲的形容,这蛙的样子恐怕比这寒蛇虱强不到哪里,估计也是个稀奇古怪的东西,更何况还身有剧毒,两人是在难以理解,因此文凤翎又问道:“难道说猪王你曾经吃过不成?难道这蛙有剧毒,还能用来食用吗?”
李三欲睁开眼睛,不屑的望了一眼秦苍羽和文凤翎,说道:“你们真是见识短浅,可知道在长江之中,就有一种鱼名曰河鲀,也是身有剧毒,但是却又是鲜美无比,这世上越是剧毒之物,越是好吃的紧,蛇就不用说了,那西岳华山的千足黑蜈蚣,太行的吊尾红蝎,浙西的跛脚金蟾,还有云贵川的龙牙守宫,哪一个不是世间少有的美味,就你说的那南北姊妹羹,和这些相比,就好似破瓦比玉珠一般。“
李三欲还没说完,就见文凤翎捂着嘴,说道:“你别说了,我都要吐了,这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啊!”说着就有些干呕。
秦苍羽虽然也是胃里不停的翻腾,但是却不得不对李三欲更是高看几分,心说如果这些剧毒之物都曾做过李三欲口中的美味,那这饕餮猪王的名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当即说道:“看前辈如数家珍一般,看来这世间应当没有任何东西,是前辈没有享用过的吧?”
李三欲不由得极为自傲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上到紫禁城的御厨,下到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厨房,只要是寻常吃不到的东西,老子几乎都尝了个遍,如今记忆犹新的还是这虹洞蛙,因此这才敢冒风险,从这寒蚺身上去取这寒蛇虱,老子在这船上呆了两个月了,前几次都没能奈何得了这畜生,被关进来的那几个女子,一个个早就吓得胆都破了,动都不敢动,最后都做了这寒蚺的口中食,只有上次,虽然是个大肚子的孕妇,不过倒是和寻常女子不同,胆子也极大,只不过可惜了,她不会武功,抵挡不住这寒蚺,老子当时虽然抓住了蛇尾,但是却被那寒蚺一下子缠住了脖子,好悬命都没了,要不然老子早就吃到虹洞蛙了。“
李三欲只是随口在说,可是秦苍羽却听得是大吃一惊。
PS.守宫者,壁虎也,中国古代称壁虎为守宫,同为五毒之一,相传守宫砂就是将壁虎喂食朱砂,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把壁虎捣烂并碾碎,然后用其点在处女的肢体之上,颜色永不会消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后,其颜色才会变淡消失,是以称其为“守宫砂”。至于五毒,也有种说法是说蜘蛛是五毒之一,这里为了剧情,取守宫而不用蜘蛛,而且壁虎为五毒的说法也早于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