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04
“怎地了,有事没事你磕什么头呢,快起来,”刘齐氏一把扯住刘老实后颈便‘欲’将他拉起来,哪知刘老实一甩手,沉着脸低声喝道,“发什么疯,还不快跟村长认错!”
刘齐氏恶狠狠的瞅了刘老实一眼,又扭头看看村长,只见面前坐着的几位长老脸‘色’‘阴’沉,看向刘齐氏的眼神满是不屑,终于刘氏长老看不下去,啪地一拍桌子,“你这刁‘妇’,还不快跪下认错!”
“我……”刘齐氏仍‘欲’开口争辩,被刘老实猛地一扯,跪倒在地。
“刘齐氏,我来问你,若是有半句虚言,别怪老身不给你留情面!”村长看看跪在地上的刘老实,心中实在惋惜,“刘老实,此事与你无关,你先起来一旁听着。”
刘老实身子一抖,艰难地起身立在一侧。
“我且问你,昨日你在林家‘门’口大吵大闹一日,究竟所为何事?”
“哎哟喂,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顶破天的大事呢,原来是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刘齐氏故作妩媚的抬头一笑,眉眼全都挤在一块,反倒将在座诸位吓了一跳,“嗨,不过是林家欠了俺家一点银钱,俺一时气昏了头,这才在林家‘门’外等了一天,要说闹字,还真当不起,要不然,要不您问问老实,俺家老实从不说谎的。”
刘老实眉头一皱,“他家啥时候欠咱们家钱了?”
刘齐氏急得眨眨眼,“你忘了,那天晚上你跟我说的,之前林家修院子,你在林家帮工,到头来却分文没给,这不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这钱你不好意思要,还就能由着林家克扣咱们了?”
“你这浑娘们,人家何曾欠过咱家的工钱,你瞎闹什么!”刘老实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起那天刘齐氏一脸咒怨的伸手要钱时,他恰好将身上的银钱全给了自家老娘看病,又怕这泼‘妇’无理再去闹事,所以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寻到了人家‘门’口去要账,真真是将刘家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呵呵,不过为了几文银子,你就这样没脸没皮,想不到我们刘家竟然出了这样一号人,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给丢尽了!”刘氏长老羞得老脸发胀,堪堪用袖子遮了面。可刘齐氏却依旧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村长本有心为其解难,如今看她这般无‘药’可救,索‘性’也狠下心来。
“欠债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但是老实也亲口承认并无此事,你无理取闹,此乃有失‘妇’德。而那些‘花’木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还要毁人宅院!”
“什么‘花’木,不过是些野草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刘齐氏不知其中原委,故而随口反驳一句,对于村长所言根本不以为意,不过一次讨债而已,又何至于要开了祠堂,着长老在旁审问,定是那林家人故意挑拨。
村长微不可及的叹息一声,拍拍手示意胡伯将盛有那只绣‘花’鞋的托盘呈上来。
“哎,那不是我的鞋子嘛!怪不得昨晚回去找也没找着!”刘齐氏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一看见自己的鞋子便指着鞋子大叫起来,村长本尚存的一丝侥幸,也终于被一腔冷水浇熄。
“刘齐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可知错?”村长再度厉声叱问,却见刘齐氏高昂着头,毫不知悔改的模样,引得众位长老连连摇头。通过方才的一番话,大家已然明了夜毁林家‘花’院定为刘齐氏无疑,可谁都不肯先开这个口,况且若处置太过严苛,又怕刘老实接受不来。
“老实,昨日我嘱咐你回家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泼‘妇’,你就是这样教训的?”村长失望的看着刘老实,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而后紧盯着刘齐氏字字句句清晰道,“刘齐氏,嫁入石塔村五年以来,不顺父母,不事舅姑,邻里‘交’恶,又有窃人财物之恶习,并夜闯‘私’宅,毁人财权,七出有违二三。”
刘老实心头一惊,这个妻子,可是父母‘花’了近十两才给自己娶进家‘门’,虽说有些刁蛮,但若就这样休了,自己这个条件再去哪里娶‘门’亲事,而且家中小儿才刚满三岁,这么小没了娘,以后日子可真就难熬了。
“老实,你意下如何,此‘女’是去是留,还要再看看你的意思,”村长见刘老实眼中有不忍之意,又开口询问刘老实,诸位长老心中明白,依刘老实的‘性’子,断不可能做出那休妻之举。
刘长老眼神一暗,不等刘老实作答,轻咳一声开了口,“老实,你娘的病,可撑不了多久了。你有多久没回家看看了,你娘可天天盼着你回去呢,这上了年纪的人啊,可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娘,唉,”刘老实心中明白,娘的病,多半是被自家的媳‘妇’给气出来的,为了不让刘齐氏找上‘门’去,他平日都不敢去探望爹娘,为了不孝二字,他平日不知酸过多少次鼻子,但刘齐氏毕竟年轻……
“哼,那个老太婆竟然还没死呢,”刘齐氏突然翻翻白眼,小声的嘟囔一句,声音极小越被刘老实听得清清楚楚,刘老实眼前一阵发黑。
“村长,休不休这个‘妇’人,但凭村长和各位长老做主!”刘老实冲着村长一拱手,踉踉跄跄往祠堂外走去。
“你说什么,你给我站住!”刘齐氏方才听闻七出二字,还未回过味来,突然听见刘老实口中冒出这个字,也顾不得眼前诸位,起身便要去撕打刘老实,以她对刘老实的了解,纵使别人怂恿他休妻,他都断没有勇气说出这二字,毕竟还有个孩子在中间夹着,他便是不考虑自己也要为孩子思量。“刘老实,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唔唔……”
立在两旁的两个壮丁,一边一个上前按住刘齐氏,不知从何处找来快破抹布塞在她的口中,方才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而今只剩了恐惧。
休书很快便丢到了刘齐氏面前,而她成亲时带来的嫁妆也被尽数送回齐氏所在的双沟村,回到娘家着实安静了好一阵子,可过了不出两个月,那刁蛮的‘性’子又尽‘露’无疑,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林岱莫带着好消息返回四合院时,陆梦笺带着刘妈正在‘花’院中翻土准备重新栽植些新苗,看着倒在一旁的‘花’尸,不禁有些心疼,好歹这也是自家娘子辛辛苦苦培植出来的,被这样生生糟蹋,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林岱莫正想着,心里腾的一木,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时时处处将这个‘女’子当做自己的娘子了,而且,还是那样的不由自主。
一听说那刁‘妇’被休回娘家,陆梦笺乐得将手中铁锹一扔,拉着刘妈直跳圈,“哈哈,真是没白费了我这一院子的‘花’苗!”
胡伯捋捋胡子倚在院‘门’口,看着陆梦笺欢喜的模样,也咧嘴轻轻一笑,“这个样子,才是陆丫头嘛!”
陆梦笺回头冲着胡伯眨眨眼睛,将食指竖在‘唇’上,狡黠的样子似一头无邪的小狐狸,胡伯见状,也学样竖起食指,昨夜发生在‘花’院中的秘密,只能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陆梦笺会心一笑,对掌一击,“好,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今儿个收拾完这院子,咱们今晚吃大餐!”
‘花’院中‘花’苗被毁得七七八八,倒也没影响到‘花’解语‘花’坊的生意,毕竟‘花’坊中的那些盆栽本就极少有人注意,平日所售不过是那些鲜‘花’‘花’束还有店中镇店之宝的‘花’香‘精’油,后来还又添了用纯‘露’制作的护理面膜,那些大家小姐不知从何处打听到这面膜的妙用,取过几片试用装后,竟又遣丫头来将那些面膜尽数买走,以致现在的预约单早已排到了十天以后。
可是那些‘精’油和纯‘露’都需大量的鲜‘花’,即使陆梦笺有‘精’力去大量提取,但若没有足够的鲜‘花’,也是白搭,单为此事,陆梦笺已然犯愁数日,她也曾打听过城中那些‘花’店的生意,大多都同城中的大家富户生意往来,极少做那些‘花’卉生意,而且听方圆的意思,那些老板一听说需要大量鲜‘花’,个个都直摇头,就算他们有意合作,也无力提供那么多品种的‘花’朵。
除非能够拥有大片的土地,大面积种植。
现在林家每日雇佣大批的村民去采撷鲜‘花’,但大都良莠不齐,能用来提取出‘精’油的也极为有限,照这样下去,纵然有‘精’油这个噱头,但迟迟‘交’不出订单,‘花’坊恐怕也难以维系下去。
陆梦笺倒掉又一次提炼失败的残渣,若有所思的走出‘门’去,“照这样下去,‘花’坊迟早要完蛋,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城里,无论如何要先将本季度的鲜‘花’分量拿下。”
轻车熟路来到城‘门’口,陆梦笺吩咐李大壮一路往赵氏云端‘花’店驶去,这是她第一次光顾过的‘花’店,至少同那赵老板也还说得上话,若是这次能够一举说动赵老板,哪怕只购得半月的‘花’朵数,也能暂时缓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