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姬儿的话可信度不高,这是叶不凡现在的认知。
首先她从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再加上一盏灯就能招来护院,说明附近一直有人跟着她。
可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仍然不肯离去,如果单说是为了带领自己去无量山古迹里的那个残破宫殿,他不信。
所谓无利不起早,蓝姬儿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她不说,叶不凡就装傻充愣,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疯傻女人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那鬼修护院也一去不复返,大约一个小时后蓝姬儿的爷爷来了。
一位道貌岸然的老人,之所以用这么中性的词形容,因为这个爷爷竟然用猥琐的目光扫过紫霜等人。
旁人或许没有注意,但距离他最近的叶不凡则看的清清楚楚,他眼神中闪过贪婪。
上了年纪的老家伙竟然对晚辈如此不敬,这一点,已让叶不凡极不自在。
进了屋,蓝姬儿介绍道:“诸位,这是我爷爷。”
大家异口同声叫道:“蓝前辈……”蓝老爷子嘿嘿一笑,“姬儿,我说过多少次,你一个人不要胡乱跑出来,偏偏不听,这元家祖上虽人丁兴旺。”
“可天奎星陨落时,元家祖上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便得了一场奇怪的瘟疫,然后全家人相继死亡。”
“而且得了瘟疫后的元家人,在无量山大开杀戒,那几日,这附近可谓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所以后人便知道这元府是大凶之宅,寻常人根本不会经过这儿。”
经蓝老爷子这么一说,大家都有些害怕。
可蓝老爷子又说:“这事儿已经发生很久,知道故事的人已经不多,来往须弥山探险的修仙者们,见这儿有宅子就在此过夜,一来二往这里的人就越来越多。”
“不过,特别是半夜,林子里的魔魂就会来索命,所以,大家要小心。”
蓝老爷子算是道出元家祖上由盛及衰的过程,确实让人唏嘘。
叶不凡问道:“前辈,在下有一事不知,这林子里的鬼怪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进入这宅子里面杀人呢?”
有人被引出屋外消失,但却没人死在屋子里。
蓝老爷子卖个关子,“叶小友所言极是,这也是元府一直在的原因,因为元府祖上善阵法,这元府家宅有阵法护佑,所以妖兽进不来。”
由于阵法加持的原因,外面的妖兽进不来,就这么简单。
可叶不凡仍觉得这元府应该有秘密,可只有三间屋子的元府大宅能把秘密藏在哪儿?
这应该是最后一夜,大家都休息了,可叶不凡仍然想走走看看。
于是他独自一人寻找另二间屋子。
其中一间他已经进去过,就是蓝姬儿杀死假公鸡这间。
回想刚才假公鸡的眼神他仍然有些愧疚,可人已死,再想已是多余。
墙上挂着几张旧画,应该不是出自大师之手,一张半身女子画引起他的注意,这类似于工笔画的作品。
画中女子极为妖娆,这春色满园的模样令人脸红。
“无耻。”
跟进来的紫霜见他竟然在欣赏女子图,便大骂一句。
“不是,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这是一件艺术品,我这个人具有极高的艺术细胞,你看这画……”“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的脑子里装的全都是龌龊不堪的男盗女娼之事。”
“我以为你是所谓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一张仕女图就让你显出原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蓝小姐有什么苟且之事,一来二往的眉来眼去,你们两个人一定有奸情。”
这屎盆子扣的可真大,叶不凡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你不觉得这元府有问题吗?”
“能没问题吗,你竟然在这儿看上了蓝姬儿这个野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女人不简单。”
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紫霜又出去了。
这下子把叶不凡搞的是心烦气躁。
这画作他是不敢再欣赏,目光移至那张木床,被子在床底下,上面还残留一些血迹,这血迹为假公鸡临死之前留下。
叶不凡将被子从床底下拽出来,想知道,这床底下是不是有暗道。
“啊……”如此紧张的气氛中他大叫一声,原来是一只狐狸从床底下窜出来。
他的叫声引来蓝姬儿,“怎么了?”
“没事,刚从这儿跑出来一只小狐狸,我一时失察所以受了惊。”
蓝姬儿不以为然,“你是不是害怕呀,咯咯,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死人,我说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与你双修,就在这床,你敢吗?”
这个女人如果生活在现代,绝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看她搔首弄姿的模样,叶不凡果断拒绝了她。
“蓝小姐的好意我领了,这种时候在下哪还有这样的心情。”
蓝姬儿扑上来紧紧的搂着他,“我不急,反正有的是大把时间,叶公子可来我蓝府,我与你成婚,你就是蓝府的姑爷,怎么样?”
“我已有心上人,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我不在乎,既然你已有心上人,那我便做小,姬儿会好好的服侍你和姐姐,如何?”
这蓝姬儿说着又要给他宽衣解带,叶不凡真的快要抓狂。
用力的推开她,“蓝小姐,咱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你一女子这么做极不妥当。”
谁知这个蓝姬儿丝毫不在乎,“切,我族女子一向如此,遇到喜欢的东西必定要抢过来,我喜欢你所以就要抢。”
这是个什么族,竟然养出个如此放肆的女子。
无奈之下,叶不凡只好离开这屋子,蓝姬儿则挽着他的胳膊,死活不肯松开。
哪怕面对旁人异样的目光,蓝姬儿仍然温柔以待。
紫霜咬牙切齿的看着二人,她就知道两人早就有了苟且之事。
浅羽见她生气,便说:“我觉得叶公子并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怕有什么误会。”
但紫霜却说,“你觉得他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可是我认为他随便起来根本就不是人,无耻、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