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龙河,叶九在行动。
市区那边,卢直和刑警支队也在行动。
接到叶九的协查电话之后,卢直一点不含糊,刑警支队精锐尽出,开始寻找舒龙城。
应该说,刑支那帮哥们,效率比叶九他们更高。
原因很简单,叶九终究只是外来户,对雪峰的情况远不如卢直和刑警支队那么熟悉。
刑支一出动,立马就有了结果。
“叶九,舒龙城不在家!”
卢直给叶九打来了电话。
“我知道,他老婆说他出去了,可能是和朋友们一起去旅游,要好些天呢。”
卢直传来的这个消息,在叶九的预料之中。
卢直冷冷一笑,说道:“还真有可能是和朋友们一起去旅游了。
他的几个兄弟,二棒子,大眼镜,雄鬼子都不在家!”
这就是刑支比特警大队效率更高的地方。
对舒龙城和几个玩得好的伙伴,都十分了解。
叶九前段时间进行的调查,就查不到这些情况。
“这么说,他们真有一个小团伙?”
二棒子,大眼镜,雄鬼子,毫无疑问,都是“道上”的称呼,普通人之间的交往,很少有这么“匪气十足”的江湖绰号。
这几位一听就不是“正经人”。
这些年,叶九处理过太多类似的流氓团伙了。
尤其在广武那边,一口气打掉那么多的黑恶势力犯罪团伙,基本都是这种调调。
“不确定。”
卢直的回答永远都是这么**的,带着三分冷淡。
“据我们了解,舒龙城平素是比较喜欢和这几个人混在一起,但没什么案底。
二棒子他们几个,虽然也有点混,却不是完全的街痞子,大多是有正式单位的。
只不过单位效益不那么好,他们经常放假。
可是在派出所查不到太多的案底。”
叶九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几个臭味相投的家伙天天凑在一起吃喝玩乐,但不犯什么大事,确确实实不能称之为“流氓团伙”。
社会底层,多的是这样的人,多的是这样的组合。
你不能因为人家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就认定他们是“犯罪嫌疑人”。
“这几个,一个都找不到?”
“找不到。”
卢直淡淡说道。
叶九想了想,说道:“卢支,我们现在假设一下哈,如果案子真是他们几个做的,那么他们至少需要一个处理尸体的场所。
这样的地方,必须要比较隐秘,不能在人多眼杂的闹市之中。
我建议,围绕这个点展开下一步的侦查行动。
还有,他们作案之后,也不可能永远都待在外边不回家。
所以……”“全面布控,随时掌握他们的行踪!”
叶九话没说完,卢直就给他补齐了。
“对!”
叶九没有因为自己说话被打断而生气,反倒很欣慰地连连点头。
和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一起办案,就是这么爽利。
“另外,卢支,得秘密行动,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嗯。”
卢直认同叶九的意见,不过还是加了两句。
“以往那么多案子他们都没跑,这次应该也不会。
如果真是他们做的,这帮人不但心狠手辣,心理素质也是一流的,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那就最好。”
叶九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头却飘起一丝阴霾。
卢直这个话尽管分析得很有道理,却给叶九一个感觉:这事,不一定能保得住秘密。
尤其这几起案子,似乎内里都有某种联系,背后有更厉害的人物掺和,他们在公安系统内部能得到消息,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实也是如此。
郎正,叶九,卢直紧急行动的同时,其他人也没闲着。
比如严康严大老板,比如杨开洲杨公子。
此时此刻,严康就在雪峰宾馆的豪华套间里,和杨开洲对面而坐,神色凝重。
“老严,你不是跟我说过,那帮人办事很讲究吗?”
杨开洲斜靠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嘴里叼着一支极品静江,斜乜着对面的严康,脸上神情十分不悦。
“他们是很讲究啊……洲哥,你看这么多年,他们办事,出过篓子吗?”
严康赔笑说道。
“嘿嘿,出没出过篓子,我可不知道,都是你联系的,我又没和他们打过交道,除了那个姓舒的,其他人我都没见过面。
不过我听说,七龙河那边出事了,有人被抢了金子。
不会是他们干的吧?”
杨开洲冷笑着说道,神情益发不悦。
严康一愣,沉吟着不说话。
“怎么,真是他们干的?”
杨开洲顿时腰背一挺,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
严康不由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洲哥,你这真问住我了,我只是和他们打过交道,不是他们的大哥,他们想干什么,可用不着向我汇报,更用不着我批准。”
“好啊,那你就当一回警察,你告诉我,根据你对他们的了解,七龙河那边的事,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严康还是没直接回答,仔细想了下,才反问道:“洲哥,那咱们就分析一下,就算是他们做的,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杨开洲看他一眼,冷冷说道:“这还用问我吗?
这回,那个叶九摆明已经盯住他们了,叶九有什么本事,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他们这次要是落在叶九手里,你觉得以前那些个事情,他们能给你守口如瓶?”
“你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这些家伙是个什么德行,你不比我清楚?”
严康轻轻吸了口凉气,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老实说,他心中不爽杨开洲已经很久了,这个混蛋,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不就是仗着有个好哥哥吗?
倘若他不是杨开泰的弟弟,让严总拿哪只眼睛夹他?
可这一回,严康却也不得不承认,杨开洲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帮人确实不能太相信。
就算舒龙城是个讲规矩的,他那些个兄弟,也未必见得个个都讲规矩。
“那洲哥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
杨开洲猛地一挥手,冷笑着说道。
“篓子是你自己捅的,屁股你自己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