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赵主管，以及其他的诸多主管，都退出了房间之外，合上了门。
他们都预料到，接下来可能会听到房间里传来马主管凄厉的惨叫声——逼供嘛，没点凶狠手段、惨叫哀嚎，那叫什么逼供呢？
不过哪怕杨天手段再凶残，他们这些人，也已经没什么异议了。
经过刚刚的对话，他们已经彻底认清了马主管的低劣本质。
马主管为了自己的金钱利益，不惜牺牲整个商会的声誉、牺牲他们这些昔日同袍的利益。
那他们自然也不会再怜悯他分毫了。
甚至，他们心中都是一腔怒火，或许只有听听马主管的惨叫声，才能平息内心的火焰了。
然而……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预料之中的惨叫与哀嚎，并没有传来。
众人都有些懵了，疑惑不已。
他们都很清楚，这屋子虽然规格不低，隔音效果也算不错，但绝对没到惨叫和哀嚎都能被封闭起来、一点不外露的地步啊！杨神医到底在干嘛？
他真得懂怎么逼供吗？
就在众人疑惑的同时……“吱呀——”门开了。
杨天站在门内，将门推开的。
他微笑着对众人说道：“可以进来了，差不多问出结果了。”
众人一阵惊呼，诧异不已。
啥情况啊这是？
这才这么一会儿，而且还没有任何惨叫声，就……已经问完了？
有这么轻松吗？
众人疑惑着，走进了屋内，好奇满满地看向马主管。
看到此刻马主管的状态，他们却是更加惊讶了起来。
因为马主管此刻正缩在墙角，浑身哆嗦个不停。
脸色已经是酱紫色，脸上布满了惊恐与畏惧。
他的身上，一点流血和伤痕都看不到，看上去似乎一点折磨都没有经受。
但他的目光却是呆滞的，呆呆地看着地板，已经没有丝毫敌意与反抗意图。
看着，就像是经受了这世间最残酷的折磨，已经彻底丧失了生存的意志似的。
或者说，就像是被玩坏了的木偶……“这……这马主管是……”赵云金忍不住好奇，问杨天道。
杨天笑了笑，道：“没什么，他没受什么伤，只是，我用了一点小手段，让他疼一疼，好说实话而已。”
众主管听到这轻描淡写的话，都不由瑟瑟发抖，心中一寒。
一点“小手段”？
开什么玩笑！若真是小手段，岂能让马主管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变成这般模样？
众主管都不由庆幸，还好这位神医是真正的友军。
否则，和这样的人为敌，真不知道他们会死得多惨！杨天也感受到了众人对自己的几分敬畏。
不过，他也不在意，淡然一笑，对着马主管，道：“马主管，该开口了。
说吧，谁指使你来做这事的。”
马主管哪怕是已经目光呆滞了，但每当他一听到杨天的声音，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猛地颤动一下。
“呃……是……是银辉商会的人……是他们让我做这事的……”马主管几乎是毫不挣扎地就说出来了。
“什么？
银辉商会？
还……还真是他们？”
赵云金微微一惊。
其他主管们也有些吃惊。
但他们的表情，要说惊诧吧，也没有那么惊诧。
就好像提前已经想到过会有这种可能，而此刻终于证实了的那种感觉。
“怎么？
你们之前就想到过是他们？”
杨天问道。
赵云金点了点头，道：“大人您可能不知道，这银辉商会是这霜林国最大、资历最老的商会之一，也是如今霜林国内财力最雄厚的一家。
他们在这霜林国的地位，就和我们天宝商会在怀南国的地位一样。
几十年前，我们天宝商会刚刚入驻霜林国的时候，为了能站稳脚跟，减少麻烦，是专门去银辉商会那登门拜访了的。
我们商会献上了诸多财宝礼物，还许诺将所有抛去成本之后的利润分两成给他们，才得到了他们的同意，能安心在霜林国发展这个分部。”
“两成？
纯利润直接给两成他们？
这有够大方的啊，”杨天感叹道。
杨天对商业方面虽不说精通，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像天宝商会这种大商会，哪怕只是个分部，一旦发展起来，那营业额可是绝对不容小觑的，是成千上万的白花花银两。
而这些银两，哪怕是抛去成本之后的所谓的“纯利润”，实际上也并不能全部算作商会的收入。
其中有相当大一部分，要拿去打点关系，建设新的基础设施，等等。
而现在，这利润，要直接分两成给银霜商会，这可以说是大出血了。
“是啊，我们已经算是以最高程度的诚意来对待他们了，”赵云金道，“一开始，他们也很满意，也对我们商会多有庇佑，让我们免去了很多麻烦。
但是……近十年来，随着我们分部的发展越来越好，分部越来越壮大，银辉商会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不再庇护我们，甚至还经常找我们的麻烦，打压我们商会。
一年前，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银辉商会的老板直接派人来传令，说要么我们将利益分成加到四成，要么就滚出银辉国。”
这话一出，杨天和小公主都惊呆了。
就算是不怎么懂商业的小公主，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四成？
他们……怎么不去抢啊？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杨天笑了笑，道：“抢，可没有这个来钱快。
他们什么都不做，就想坐拥四成的天宝商会分部的利润分成，这不比抢要厉害多了？”
赵云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啊，他们简直丧心病狂了。
要真给他们四成，我们这分部都不用开了，不亏钱就不错了。
所以大老板很理所当然地下令给我们，拒绝了银辉商会的要求。
从那以后，银辉商会就彻底跟我们翻脸了，绝口不提之前我们给他们的好处，想方设法对我们进行压制。
而且他们毕竟是本土的商会，和凌霄城的官员也有不少联系。
联合官府一起欺压我们，我们是真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