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慢慢的把脑袋抬了起来,感觉他的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完全扭曲变形。
这时,木门被打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独眼龙,只有他一个人没带面具,看去很是狰狞,后面跟着一群打着火把的手下鱼贯而入,几码有十来个人,人一多,让个房间渐渐变得局促起来。
这个独眼龙披着一个黑色长袍,显得就像是古代的人物,一看他脸上杀气腾腾的样子,我的心噗通乱跳,他站定后把手一挥,他身后的两个大汉就向我冲来,我见他们手里都没有什么武器,正想挣扎一番,强子喊道:“不要反抗。”
我只好作罢,任由着两人靠近,他们的劲很大,直接把我摔倒扑在地上,一人控制着我一条手臂,在用膝盖顶住我的背部,我是想动一下都难,手臂被掰的撕裂般的难受,这两人根本就是憋足了劲搞我,但我红着眼睛死死没吭一声。
“严老板,我们可以谈谈了吧。”强子努力抬起头来,看向那个独眼龙。
“这里的人都叫我严老大,可不是什么老板,上不了台面的,”严老大戏谑道,说着向强子走去,居高临下道:“强子,这么多年不见,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地方见到你,想当年我和那个姓蔡的还被你们救了一命,唉,时过境迁啊。”
“严老大,你要看得起我,就告诉我当年我的父母是不是被蔡老板害的,我的命卖给你。”强子肯定的说。
“嗯,我也想了一晚上,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但你觉得你这条命能值多少钱?我现在虽然和姓蔡的不是一路人,但好歹以前还是有些交集,你这让我有点为难啊,”严老大在原地踱步,显得很犹豫的样子。
“我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你透露的,我保证!”强子低头恳请道。
“哦?你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严老大猛地一弯腰,一掌扇在强子的耳边,巨大的力量把强子的脸都打歪,一丝丝血线从强子嘴里流了出来,严老大继续道:“我是在问你,你值几个钱?”
强子偏着头没有任何回应。
严老大自顾自的摇摇头,举起拳头正要往强子脸上招呼。我如何还看得下去,这样子强子肯定被他玩死!我挣扎着喊道:“严老大,别,别再打了,你想要什么?你说,我们帮你完成。”
严老大呵呵一笑,微微侧头平静的说:“哑巴,交给你个任务,让他把嘴闭上。”
我愣了愣,看见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我刚才没注意,这仔细一看,从衣服上能看出来,里面有我认识的两个人,小舞和哑巴。
哑巴疾步向我走来,他的整个身子都笼罩在黑色的大衣里,连手都如此,临到我面前,他蹲下身,一手扯住我的头发把头按到地上,一手伸举起来就要向我砸来,我看不清他拿只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但晃眼是一坨黑漆漆的东西。
我头皮一阵发麻,双脚用力一蹬墙壁,身体向前窜出一截,可根本没用,这样没法挣脱三个人的控制,但这时,我感觉这个哑巴的嘴里发出了一个轻微“呜”的声音,接着我感觉他按住我的手稍微松了松。
“严老大!别杀他!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强子撕心的喊道。
“先停!是吗?那用你的命换他的,这买卖你做不做?”严老大微笑着说道。
我头上的手终于松开了,我长吐一口气。
“行!”强子斩钉截铁。
听见强子毫不犹豫的一个字,我恶从胆边生,心中一股怒火压制不住:“我去你吗的姓严的,有种的就冲我来,强子信你,你还这样对他,老子不信你的邪,有什么花样都往我这招呼,我全给你接着!”
“你给我闭嘴!”强子对我喝道。
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姓严的怎么想了,冲着强子回道:“强子,这他吗姓严的,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老子宁愿笑着死,也不想看他的嘴脸!咱们死在一起,也不算亏!”
我说完看见强子的嘴角居然好像咧了咧,那一瞬间,我感觉他在笑!
一个鼓掌的声音响起,是严老大,他微微点头第一次对我说话:“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无趣啊,不过我暂时不会要了你的命。”
我看见他眉眼间的狠辣,仿佛在告诉我,他一定会杀了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说不会要了我的命,或许他只是还有什么原因才没有动手,但多半是因为强子。
严老大整了整衣领,淡定道:“强子我没想到这个人对你这么重要,但也给了我一个筹码,本来我还担心不好开口,但我现在就直接说了,我需要人手,我需要你那边年轻一代的所有人,怎么样?”
原来是这样,这个姓严的居然想让强子把那批开路者的后代,全部召集到这里来帮他做事,这才是姓严的所谓价格,我喊道:“强子,不能答应!”
强子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在打扰他,包括严老大,强子一定是在考虑,如果答应,那我们就是害了那一批单纯的人,如果不答应,显然,我和强子就没有活下去的余地。
终于强子机械的点了点头。
严老大哈哈一笑,命人把强子腰间的铁链解开,说道:“强子,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办,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能从长计议,”
我身上的两人也把我松开了,我艰难的爬起来揉了揉胳膊,跑过去颓废的坐在强子身边,说道:“强子,你……”
强子虚弱的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把我打断,他努力做出一副想笑的样子,可比哭难看多了,轻轻的说道:“一定要活着出去。”
“什么?”我冷不丁的没反应过来,强子的这句话,连前面的严老大都听见了,周围的带面具人都转身向我们看来。
“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任何人,但你勉为其难的算一个。”强子边说边慢慢的站了起来,在他坐的地方已是一趟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