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沟后,玉鲽心有余悸的回望断头沟,舍不得放下已经见了底的氧气瓶,把它当作珍宝一般捧在怀里道:
“天呐,没想到让三足城所有人都望而却步的断头沟,我们竟然如此这般就走出来了,还真亏了这个大瓶子呢。你们的世界真是太令人惊奇了,有这么多新鲜好用的玩意儿。”
满胜胜苦笑:“在我们的世界,这些全都是小儿科。”
玉鲽惊奇的睁大眼睛,将氧气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掂量道:
“怪不得满翊叔叔口口声声说要革命革命的,说要给三足城带来更便利的生活,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我真想到你们的世界去看看。”
“哥哥,我也想去!”玉鲆一脸激动搭话说。
满胜胜心事颇重,所以只是轻轻一笑问魈居:“魈居,三足城的人能去到我们的世界吗。”
魈居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就是说明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能!
所以,满胜胜也只能冲玉鲽和玉鲆装傻一笑,蜻蜓点水的略过了这个问题。为了不衍生出更多尴尬的对话,满胜胜随之将脸扭向了别处,这一扭,眼神正好撞到了团团。
团团很是心不在焉,甚至三步一回头的不停回望断头沟,眼神十分幽怨,就像把心落在了里面似的。
满胜胜见团团都表现甚是奇怪,忍不住关切的问了一句:“团团,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东西落在断头沟了?”
团团回过神来语气悲凉道:“……确实是有东西落在里面了,不过,是我自己将它遗弃在里面的。”
满胜胜听得出来,团团这是话里有话,不过,每个人都难免会有些神叨叨,想对自己和别人装疯卖傻的时候,如果朋友正逢此时,深究反而不太好。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去追击马毅阳吗?”佛可问。满胜胜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她颇重的心事中,有一桩就是十分担心包袱的下落。
魈居并不同意这个提议:
“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比我们早出断头沟不说,这到处是荒山野岭,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从哪个方向逃窜而去的。而且,照马毅阳他们的举动来看,他们一定是受人指使才会这么做的。我们要是贸然追击上去,很可能会中指使他们的人的埋伏,还是小心为好。”
说罢,魈居用审讯的目光轮番打量佛可跟廖天夏,惹得性格直来直往,受不得半点质疑的佛可几乎对天发誓道:
“林哥,我跟马毅阳绝对不是一伙的,summer就更什么都不知道了。”
魈居仍心存质疑问:“你知道马毅阳会叛变,会用计抢夺东西?”
佛可摇头:“我不知道,但有预感。”
“怎么回事?”魈居问。
佛可看了一眼认为自己被冤枉而一脸委屈的廖天夏后,一五一十回答到:
“我们被困在荒湖的这几年间,表面上是一直受着灯塔上的大叔和他同伴的接济。实际上,我知道马毅阳暗中是有和其他人来往的,那些暗中和他来往的人,正是迫害他的人!”
“你怎么知道?”
“是马毅阳亲口承认的……不,是他主动对我说的,还有王永森,但是瞒住了summer。”
“什么?你们干嘛瞒我!”知道了真相的廖天夏一肚子气道。
佛可没有理会天夏继续说:“所以,继续阿阳被那些人迫害以后,我害怕也祈祷别再遇见那些人了。但我真的没想到,第二次再见到那些人,竟是在阿阳的安排下促成的。
阿阳瞒着summer,带我和王永森跟那些人见了面,那些人还告诉了我们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告诉你们,离开这个世界就会死?”魈居问。
佛可说:“差不多,他们说王永森的肉体已经在海上被卷入风暴的时候,支离破碎了,之所以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是因为他的灵魂跌到了这个世界。所以,当这个世界毁灭,他的灵魂将再次回到肉体,那么面对他的就是死亡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哦……所以,王永森才成了马毅阳的帮凶啊。”满胜胜分析道。
“继续说。”魈居冷酷说。
“也许是经历和遭遇太过离奇,还有这个世界太过奇怪,王永森一下就信了他们的话。
那些人告诉王永森,说他们是同病相怜之人,都是因为肉体已经死亡,但灵魂在这个世界尚存,所以才会活到今天。还说本来只要王永森不离开这个世界,是可以跟他们一样永远的活下去的,但偏偏有人要断他们的活路,想要摧毁这个世界。而一旦这个世界被摧毁,王永森将连灵魂也飞灰洇灭。
所以,王永森害怕了,相信了,再加上阿阳的旁敲侧击,他便选择了跟迫害过阿阳的那些人站在了一条线上。”佛可说。
大概是因为身体里还有毒素残留,魈居猛咳了两下,然后再朝心口猛捶了一拳,重新打起了精神继续问:
“他们只说王永森死了,没说你吗?”
佛可答:“说了,其实按他们的意思听来,无论我们四个中的哪一个,只要不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其结果都是死亡。但我最恨的就是任人摆布,而且当时我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灵魂这一说,所以选择了坚持自我,没有与他们为伍。”
“你以前不相信有灵魂这一说,现在是相信了吗?”
“信不信已经没这么重要了,关键是,我亲眼所见,并亲身感受了这个世界的不正常,还有你林哥!你居然会喷火,比魔法还要神奇!所以不存在信与不信了,我根本就是处在不可思议和百思不解当中。”
“那照你所说,你不屑与那些人为伍,也就是真的不知道马毅阳他们今天会有抢夺包袱的计划了?”
“没错。”
魈居冷笑一声摇了摇头:“破绽百出。
你的话充满了矛盾,其实,留在这里的这么多年间,当你见识了诸多的不合逻辑和不可思议后,面对那些人的劝说,作为一个未成年人,你不应该再有立场才对。
所以,我无法相信你的说辞,你也无法有力的证实,你并非跟马毅阳他们是一伙的。
你们还在串通,马毅阳他们只是先头部队,而你,就是让我们中下一个连环计的引导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