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人,他们手执削尖的木棍,身披红衣,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随着越野车的深入,她看到了有马赛人在放牧牛羊,听说马赛人的生活很落后,终年成群结队流动放牧,几乎全部依靠牲群的肉、血和奶为生,他们在她的眼里就是原始人。
“你以前在这里生活过?”简溪不敢置信地问斐侑宪。
“是的。”
他回答得那么自然,好像回家了一样。
很快,他们到了马赛人的村庄,村庄的中间,用带刺灌木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形篱笆,中间是一个巨大圆形的广场,约两三百平方米,让人不能忍受的是,广场的地面上到处遍是牛粪,厚厚的一层,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一大群孩子在这里嬉戏,丝毫不介意脚上踩了牛羊的粪便,听说到了晚上,这里便成了牛羊的栖身之地。
越野车一开进小村长,很多马赛人围了上来,为首一个年岁大的竟然和斐侑宪打着招呼,十分熟络。
“你认识他?”简溪皱起了眉头。
“他是村长,我的老朋友。”
斐侑宪下了车,和年长的拥抱了一下,然后跟在老村长的身后,走进了广场,他竟然也踩着那些牛羊粪。
在简溪的印象里,斐侑宪是个很爱整洁的人,想不到他能这么快的入乡随俗,一群孩子围上来,笑呵呵地看着简溪,简溪将车上好吃的东西拿下来分给他们,他们一哄便拿光了,然后开心地跑开了。
当然,简西不会踩那些牛羊粪,她走在边缘的环形小路上,小路的周围是一圈用牛粪和泥土砌成的屋子,房子不高,样式几乎都是一样的,据说住在里面冬暖夏凉,只是不知道臭不臭。
简溪曾经看过马赛人的新闻,听说这里的男人可以一夫多妻,二十头牛就可以拥有一个妻子,斐侑宪不会在这里有很多妻子吧?
眼看着斐侑宪被几个马赛女人包围了,简溪难免心里生了嫉妒。
“前面就是我的房子。”斐侑宪回头看了一眼简溪,她低着头,一脸的不情愿,他淡然地笑着,一定是当地的习俗让她不高兴了,可他在这里没有女人,生活在这里,只是享受这种回归自然的原始。
“说不定里面会有女主人吧,我还是借住一下这里的客栈?”简溪酸溜溜地说。
“这里没客栈,房子也没女主人,我走的时候,几个马赛单身汉住过。”
斐侑宪停住了步子,等简溪走上来握住了她的手。
“不过这里很快要有一个女主人了……”
“不知哪个马赛女人这么幸运?”
简溪将手抽了出来,故意调侃着斐侑宪,斐侑宪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算不算是女人的嫉妒,二十头牛就可以娶一个妻子,的确很便宜。
“不知道你爸爸妈妈愿不愿意收下二十头牛?”
瞬间的大红脸,让简溪低下了头,他这算是求婚吗?
“嫁给我,简溪,我愿意出一千头牛。”在那间朴素陈旧的房屋前,斐侑宪单膝跪了下来,擎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身后的广场上,马赛人载歌载舞了起来,欢庆贵客的到来,也希望简溪能答应斐侑宪的求婚。
实在太突然了,她没想到他的求婚会这么快就到来。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穷尽一生的时间向你求婚。”他看着她,相信她也知道,这是他人生最冒险的一次旅程,她是这次旅程的终点。
看着单膝跪下的男人,简溪满眼的热泪,他能为她放弃一切,她为何不可以为他赌这一次?
“我愿意替我爸爸妈妈接受这一千头牛。”
她掩住了嘴巴,喜极而泣。
“简溪……”
斐侑宪满脸红光,兴奋地起身打了一个响指。
“戒指!”
真是奇了,一枚戒指盒竟然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哪里来的,简溪诧异地抬头看去,天空之中,一个小小的遥控飞机执行了任务之后向远处飞走了,这附近还有人吗?斐侑宪都安排了什么?
一枚十几克拉的戒指戴在了简溪的手指上。
“我所有的积蓄买了这枚戒指,现在我真的成了穷光蛋,要过贫民的生活了,简溪,你介意吗?”
“不,不介意!”
她并不在乎这枚戒指的大小,而是送戒指的人有多真诚,张开双臂,她扑进了他的怀中,脸颊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肩头,这一刻的幸福是甜美的,她期待已久的。
斐侑宪长长地松了口气,手臂自然放松地将简溪抱在了怀中,马赛人真热情,欢呼声掌声雷鸣。
“我迫不及待地想娶你。”
“我得打电话……”
简溪必须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她要结婚了,这可是大事。
“你已经替他们收了我的牛。”
斐侑宪一把将简溪抱起,转了一个大圈,收了牛,还要那么多繁文缛节做什么,马赛人的婚礼很简单,篝火,花环,歌舞……
简溪妥协了,没有谁的眼神有斐侑宪这么有感召力,魅惑,鼓舞着她的心。
“好吧,明天……”
“今晚。”
……
简溪没想到婚礼会在当晚就举行,她头戴花环和斐侑宪被围在中间,马赛人唱着好听的歌曲,为了他们送上祝福,篝火快燃尽的时候,他将她抱了起来回到了他们的小屋。
小屋里很简陋,甚至连张床都没有,只有松软的兽毯,无法抵御的热情淹没了他和她……虽然曾经有过激--情的经历,这次却完全不同,他的火焰几乎将她融化成为灰烬,昏暗的烛火映着交错的身影……
依稀的阳光从狭小的窗口照射进来的时候,她才醒来。
“吃饭了,老婆……”
他穿着夸张的马赛人衣服,一团红火地进来了,端着饭菜,这是他专门为她做的,马赛人的饮食她暂时不会习惯。
简溪羞涩地抱住了被子,遮住了身子,热情虽减,余温未退,红晕还在脸上残留着。
斐侑宪在简溪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凝望了她几分钟,才端坐在了她的身边,好像马赛居家男人一样,盘腿大坐,大口地吃着东西。
简溪喝着稀粥,眼睛不住地瞄着身边的男人,难以想象,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他成了她的丈夫。
“知道马赛的女人每天要做什么吗?”他喝了口粥看向了简溪。
“不知道。”
这个简溪真不知道,马赛的女人看起来都很结实,很难干的样子。
“每天步行到15公里外的地方去取水。”斐侑宪回答。
“15公里?”
简溪眨巴了一下眼睛,问斐侑宪,她也要去吗?
“当然要去,不过是开车去,你和我……”斐侑宪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下,说必须穿红色的衣服,这样才能避开野兽,不然女人很容易被凶猛的野兽看上的,这可不是美女和野兽的故事。
很是贫嘴,简溪发现斐侑宪一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们有车不必着急,所以……”
他伸出手臂环住了她,凑近了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她顿时面红耳赤……
时间到了中午,斐侑宪才拉着简溪从房屋里出来,简溪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脸颊红扑扑的,好像一团娇艳的小火球,唇瓣滋润得好像汪着一潭的水。
越野车发动了,马赛几个孩子赖在车上,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从来没坐过车的马赛孩子一路欢呼,简溪也被他们跳动了情绪,在越野车里和孩子嬉闹着,沿途可以看到提水的马赛女人们,她们都很羡慕简溪,羡慕这个开着车的英俊亚洲男人,一些单身的女人们,都纷纷送来挑--逗的眼神。
“你猜,有多少女人等着你的牛呢?”简溪调侃着斐侑宪。
“我的牛都给你了,没有了。”
斐侑宪吹了一声口哨,说他用所有的牛换了一个女人回来,太吃亏了。
“你可以再赚钱买牛。”简溪崛起了嘴巴,他就算不是voe的总裁,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想赚钱再买牛,可什么困难。
“我赚钱得养你,哪里还有闲钱养牛了,哈哈。”斐侑宪大声地笑着,几个马赛孩子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牛和女人,是马赛很有趣的话题。
提水,煮饭,畅游草原,渐渐的简溪接受了这种生活,也明白为何斐侑宪这么迷恋这里,完全淳朴的,没有被金钱污染的生活。
马赛人不狩猎,这就是为什么斐侑宪喜欢这里的原因,人们和野生动物和平相处着,大自然纯天然地发展着。
当看到马赛人饮用新鲜的牛血时,简溪反胃了一整天,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生活就是这么原始,他也变得和那些马赛人一样“野性十足”,白天忙碌,晚上窝在幽暗的小屋里享受二人世界。
幸福的日子好像清泉,漫长地流淌着,可简溪的心里还装着一件烦恼事,斐侑宪真的就这么放弃了voe吗?愿意一辈子生活在非洲草原部落里,某些时候,她发现他会偶尔望着东方,望着遥远风吹来的方向,知道他仍旧有牵挂,就好像她,不能放下亲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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