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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洗刷着丰沙镇泥泞的街道,街上一片漆黑,陈破几人下车,冒着雨站在街头,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前面的一栋楼灯火通明,很耀眼,这是阿文的住宅,也是丰沙镇守卫最严密的建筑。
陈破站在雨中看了几眼,朝那卡斯勒和修罗使了个眼神,这两位天王伸了个懒腰,一言不就朝着黑夜中走去,很快没了身影。
“你在车上等着。”陈破回头对芳姐说道。
“我、我就在这里等着?”芳姐有些害怕道,这地方看着就阴气森森,不似正常乡镇。
“对,就等着,你放心,在我没死之前,没人敢动你。”陈破说道,然后走了进去。
早有手下在等候,立即喊了声陈爷,然后他带入到大厅内,阿文已经沏好茶,见到陈破进来马上站起来恭迎道:“老板。”
陈破点点头,坐在沙上,问道:“谈生意的人呢。”
“我这就去请他过来,您稍等片刻。”阿文弯腰道,然后慢慢退了出去,礼节和规矩依旧做得滴水不漏。
陈破没说话,安静地等着。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足足过了十分钟,依旧没有人来。
当陈破喝茶喝到第七杯的时候,安静的大厅里终于响起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一袭灰色麻袍,下边是一双黑色布鞋,走路很轻,身影似有飘忽,几步就来到了案桌前,然后坐在了陈破对面。
他并不是阿文所说来自北方的俄国人,而是地地道道的本土华人,黑色的长辫,一双眼睛很犀利,神情看着陈破似笑非笑,有种瓮中捉鳖的感觉。
“原来是谈这个生意。”陈破淡淡道,继续喝着茶,也没抬头看对方一眼。
“我来这里跟你谈的是人命生意。”麻袍人说道。
“这个生意谈不好,你会死的。”陈破说道,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
麻袍人哑然失笑,道:“你一个将死之人,哪来的自信?”
陈破没接这话,而是问道:“阿文请你过来,是给了钱,还是给了别的好处?”
“你是在打算说服我?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麻袍人说道。
“那你只有死了。”陈破说道。
麻袍人仿佛听到了个大笑话,微微先前倾身,说:“小小玄阶中期,也敢在我面前言勇?”
“你也不过是玄阶后期,竟然大言不惭,你就这么确定我没有帮手?”
这会轮到陈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要死的。”
楼上有人回应道:“好。”
麻袍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抬头望去,便看见上面的走廊扶手上倚着一个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魁梧,恐怕有一米九!
竟然有人一直坐在这里,他竟然没有现……
而且这个青年的实力,他竟然看不透!
唯一的一种可能便是,这人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麻袍人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爆出磅礴的战意!
那卡斯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出一丝不屑。
……
丰沙镇有一条街道,两旁盖着矮小的水泥房屋,这便是本镇的商业街,平时人流爆满,铺面都是营生,就算是到了三更半夜,也有赤膊大汉在喝酒吹牛聊天,甚至会有追街砍杀或者枪战。
这是一条繁华的不夜街,但今日却是无比的冷清,死寂一般的沉闷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陈破踏上了这条街,尽头的那边是一座别墅楼,那也是阿文的寝宫,他正站在阳台上与陈破对视,一主一狗,遥遥对视。
点上一根烟,陈破看着正注视自己的阿文,深深吸了一口,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雨突然停了,遮月乌云开始散开。
街道的周围突然有人影走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几个转眼间,就有一两百人站了出来,月夜之下,密密麻麻的人影几乎堵满了整条街道,个个手中拿着砍刀匕等利器,身上沾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这些应该都是阿文这两年亲自带出来的亡命之徒,骁勇之辈。
他们没有带枪,一是近战用枪还不如冷兵器灵活,二是这么多人对付一个,根本没办法使用热武器,只能肉搏。
所有目光都盯着街头的陈破,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躲在黑夜里的狙击手已经通过狙击镜锁定了陈破,只要等他走到预设的地点,便可以开枪射杀,但当陈破的脚步落下时,狙击手就要扣动扳机,脖子忽然被一只大手捏住,随即脑袋来了个36o度旋转。
在他临死之前,他看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但那双冰冷到不蕴涵任何感情的双眼,宛如修罗。
地狱修罗,暗夜君王,世界排行榜前百的职业杀手!不杀人则已,一杀人必斩草除根,不依不挠,一个都不能少!
走在街上的陈破离阿文的敢死队越来越近,手上忽然诡异地变出两把匕,在掌心飞快地旋转起来,幻出无数残影。
放眼整个隐门,哪怕是一些天阶修士在他面前玩刀,都不过是班门弄斧,因为上一代刀王那只拿刀的手,就是被陈破砍掉的。
“今夜,踏上这条街的所有生命,都要死。”陈破警告道。
“杀!”
不知谁爆喝了一声,几名持砍刀的怒汉率先朝陈破扑过去。
陈破屈指一弹,将烟头扔了出去,在烟头弹出的同一时间,两把匕分别从他的两边旋转飞出,在寒夜中映着月光,划出了两道惊心动魄的尾弧,闪电般掠入了前面的人群中。
唰唰唰!
刀锋割入颈脖的悦耳声接二连三地响起,空中不停得有血箭喷射而出,随即便是人影倒地。
一次性才杀了八个,陈破不满意地摇摇头,太久不玩刀不杀人了,难免有少许生疏。
两柄匕旋转一圈,无比精准地重新回到他的手上,滴血不沾,却带了人体的温度还有摩擦生热产生的余温,仅仅在掌心停留了片刻,便再次飞驰而出。
这一波,又收割了不少人头。
一个家伙冲到了陈破的门前,没等他握紧手中的刀锋,便被陈破一拳打爆,整个人如同被炸弹击中一般,瞬间炸裂成渣。
这一幕,就连站在后方的阿文看到,都止不住浑身恶寒。
这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力道,才能做到?!
仅仅是片刻,街道上已是遍地的模糊血肉,惨不忍睹。
两柄仿佛加持了魔性的旋转匕不停地在空中收割人头,掉落在地面上的一柄砍刀被陈破很随意地撩起一脚,又是一件杀人利器爆射进人群,一名当其冲的壮士男子瞬间被从中间斩成了两半,体内的血水如同炸裂一般向周围喷涌,浇了别人一脸。
这把砍刀没有停下,切开一个人后继续向前飞行,连破三人后,终于插入了一个躲在后方的大汉的肚子上。
这大汉他压根就看不到前方到底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腹部突然一股钻心般的痛楚,低头一看,一柄应该在兄弟手上的大刀,竟然捅入了自己的腹中,整整一把刀身直接将他洞穿,带出了肠子。
他跪在地上抽搐起来,脸上布满了惊恐和慌张神色,却没有立即死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自己慢慢地死去。
所有人都是一阵心惊胆战,都不约而同地停顿下来,因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已经不是人力能阻挡得了的。
他们听过陈爷的很传说,传说传说,不过茶余饭后的传来传去的说法,当不得真,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
今夜,他们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种可怕,并不是传说。
陈破轻轻抖掉衣衫上沾湿的几滴鲜血,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前进。
他的身后,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一地的残尸断骸。
杀人如同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