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的吃糕点!长琴~”小姑娘有些不依不饶。
“猫都是吃鱼的。”
望舒犹豫了片刻,忽然问道“我是不是什么都不懂啊?”
长琴失笑,是什么都不懂。她是个孩子,生在皇家锦衣玉食是她的幸,亦是她的不幸。娇养深闺的千金小姐哪里知道这些事呢?
“如今不是出来了么,望舒不懂那就好好学学,看看。”
私心里,他希望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够过得快活些,而不是端着公主架子明争暗斗。
抱着猫咪,小姑娘玩的开心“谢谢长琴,我明白的。”这谢是为着谁?
“我比她们好多了,她们想来是出不得京的。”小姑娘笑的满足,太贪心反会不美的。
这孩子若是生在平凡人家,许会好上很多。
他看得出来,望舒对于那些家族利益纷争虽不说一清二楚,但是却看得透的。若是不知倒也罢了,偏偏她什么都知道,却为这为那甘心被算计,沿着轨迹走下去,不痛苦么?就这么甘心么?
太子长琴从不服输,不认输,伏羲批命又如何,寡亲缘情缘,太子长琴不信命!
望舒的身世太过神秘,随着她的长大,太子长琴心惊的发现她竟然有踏入修行之路的趋势,但她分明是未经修炼的凡人怎么能够引动天地灵气呢?
于是他的注意一日日的加在了这个小小女孩身上。
“咱们走吧,逛逛这云泽城,能出让县主下嫁的人的地方,我也想看看。”公主殿下记仇极了,打听说广玉县主之后一直有气呢。
都是一个家族出来的女孩,这样被踩脸饶是望舒性格平和也有了火气!
想想君家小姐那一口一个贱人哟!她也想骂啊!!!
望舒抱着猫,看了看后面“让他们送鱼过来,喵喵要吃。”而后就拉着长琴走人了。
远远一句轻诺,望舒满意点头。
有自己的人,到底是方便的。
街边摆着说书人的摊,望舒来了兴致就拉人坐着听了。
“今日,要说就说咱们军师的独子!那可是仪表堂堂的人杰才俊!”
“都道虎父无犬子,陈军师计算无双,辅佐着咱们城主治理这云泽城,数十年来兢兢业业,方才有如今咱们的安居乐业。咳咳,话题远了……想当年,陈公子三岁识五经,六岁颂诗书,不过十岁的年纪就将这四书五经,君子六艺融而贯通,实在是当时的奇才!”
计算无双?!计算无双当年女帝帐下怎没你的名啊,一个城主的谋士好意思说计算无双?!
“不仅如此,陈公子于诗书方面大有造诣。之前的诗会上更是好几次夺得头筹啊!”
洛望舒“……噗!咳咳!”
这说的是什么话!望舒一口茶咽在喉里呛得不行,长琴拍着她背,看着小姑娘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样子。
“怎么了?”一手端了杯茶一手轻拍,小姑娘捧着喝了。
望舒摇摇头。这人看起来是不成啊,大家公子里从没说拿个诗书来较劲争名头的,他若真有点成就就不会是识五经,而是该通五经了,明显是博而不精嘛。
更何况这些东西哪个公子哥不会啊?
就连洛望舒年纪虽小,但是骑射功夫也不差,擅长箫音,诗词歌赋皆有涉猎。
这根本就没什么好奇才的好不好!
还以为嫁了什么人呢?也不过如此!望舒嫌弃着。
看看这都说的是什么东西,华而不实的!诗会?逗谁呢这是,谁不知道这东西就是相看相看的,整一个相亲会,能有多认真,连这都拿出来讲,可见是没什么本事。
一想到洛氏的女儿就嫁了这么个人,望舒是觉得自个心肝脾肺都在疼啊,小姑娘靠着茶白衣衫的男子闭目养神,决定压一压火气继续听!
她倒要看看这位广玉县主是有多作死!
底下一片的叫好声,恨不得鼓掌完了再撒个花。
“哎,只可惜了陈公子遭人暗算,莫名其妙的就身子弱下来了无法承受长途跋涉去参加科举,不然这状元……啧啧。”
洛望舒“……”
“小心点,别烫着。”眼见着小姑娘手里杯子在抖,长琴叹了口气。
“我怎么记着,恍惚安定七年的时候,他参了一次会试,落第了呢?”自打知道了广玉县主,望舒就让人把这对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百姓不知,望舒莫气。”小姑娘压了火气继续听。
“不过,也算是祸福相依,虽无功名,但是这会试路上公子重病返家,反而遇到了一桩好姻缘!”
“哦!!!”底下人不约而笑。
“想来大家都猜出来,正是那孤身一人出游的广玉县主。县主出身尊贵,身在皇城都听得公子的才名,于是来云泽城游玩本存了相会之意。”
——孤身一人出游!洛清婉你作死么!
“正巧夜雨连绵,县主于庙中避雨,天赐姻缘啊……”
——该是孽缘!
“县主长在皇城不知见了多少好儿郎,却发现一个都比不上怎么云泽城的陈公子!”
洛望舒“……”好想打死那个说书的怎么办!
“县主本是有婚约的,然而,与公子两情相悦,天作之合啊,那原本与县主有婚约的男子见此感动不已,主动解除了婚约”
洛望舒“……”该庆幸没说出君家名姓么?
“于是县主千里而来成就了一段好姻缘,与公子做了三年夫妻,县主家中父母疼爱女儿,于是成全了这一好姻缘啊!”
能把私奔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还扯成了天作之合,饶是洛望舒见惯了宫里是是非非也哑口无言。
长琴叫小姑娘精致的眉眼都略显狰狞,手里攥着他的衣袍皱皱巴巴。
唉,又得换身衣服了。
“走,咱们去看看我那位好!姨!娘!”
不能忍!这简直不能忍!私奔的人尽皆知还从皇城千里而来,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幸亏这边的人不知道广玉县主就是先前那位福寿郡主!望舒气愤之余松了口气,不然她非弄死这作死的县主不可!
你行啊,不仅私奔了还能大街上说书给你宣扬爱情,公子他主动退婚啊,望舒身上的怨念都快化为实质了。
“望舒这一生气可是让在下惶恐不安啊。”
“长琴!!我又不是对你的!”小姑娘本来的怨气消了三分。
“在下是不管什么县主不县主,只是气大伤身,要整治别人何用望舒动手?如此作风只怕是……”
“还是长琴说的是。”小姑娘点点头,回过味来“我也挺想知道这位县主的作风若是传到安王府,会是个什么光景。”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吧?而且说得这么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