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最主要的还是找衣服要紧,光屁股乱跑这种野蛮人风格的事情林涛半点都学不来,他手里拎着锹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目光终于定格在一根离深坑稍远的h型钢上,那根h型钢已经被烧熔成了小半截,已经凝固的铁水软趴趴的挂在上面,远远看去就像一根灰白sè的烂香蕉一样!
那是一间仓库的基柱,林涛一眼就辨认出来了,它身后一片被烧变了sè的瓦砾就是最好的证明,这间仓库昨晚林涛和罗榕大概搜索过,里面储藏的都是一些rì常生活物资,有衣物也有棉被,脸盆毛巾什么的也在里面,而且数量十分的多!
“不知道衣服有没有被烧掉啊!”林涛嘀咕了一句,脚上踩着他全身唯一的家当,一双厚底的山地鞋匆匆跑了过去,用手举在脸前遮挡着炙热的温度,林涛飞快的在瓦砾堆里挖掘着资源,凭他的预感,这里距离爆炸比较远,应该或多或少能幸存下来一些东西才对!
撅着屁股像个拾荒者一样在地上猛刨,很快一个倒塌的铁皮柜子就出现在了眼前,林涛记得这个铁皮柜原来好像是绿sè的,但现在早就被烧成了灰白sè,长方形的柜体都软成了一个奇怪的麻花形状!
一锹铲开柜门,原本就不抱有多少希望的林涛这下彻底死心了,里面黑漆漆一团粘稠物勉强可以辨认出那应该是军装才对,但现在早已彻底融化在一起,用钢锹随意的翻了翻,大量的黑灰立刻“扑扑”往上直冒,只剩下最下面一件比较完整,可也还是被烧掉了一个袖子。
“把车开过来!”林涛站起身向罗榕她们招了招手,然后继续用锹挡着要害,扭扭捏捏的走到她们的车前,弯腰把车头绞盘里的钢丝绳给拽了出来,选定了一根角铁挂上挂钩,然后走到一边大声说道:“往后倒,别太快,好,慢点慢点……”
罗榕驾驶着猛士缓缓往后倒车,车头上的钢丝绳立刻就吃了劲,拉着像是顶棚上的角钢框架不断往后,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角钢带着瓦砾被清理掉一大片,被压在底下的东西立刻显露出了真身,那是一个个有白有绿的大铁皮柜子,绿的自然是还没被火焰高温波及,白sè的肯定是被烧变了sè!
“呼早知道这么快就不挖了!”林涛眯着眼用手扇扇鼻间乱飞的灰尘,他选定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完好的柜子,一锹劈开上面的锁头,等柜门被打开后,一件件被透明塑料袋包裹的军装,整整齐齐出现在了眼前。
“07式军官大衣?”林涛随手抖开一件,发现这里面装的竟然不是普通的军装,而是干部所配的风衣,风衣不是很厚,大概是羊绒混纺面料制成的,摸上去手感十分的舒适,而且还没有以前绿sè棉大衣那种臃肿感,通体是深灰sè,裁剪的十分得体,除了两个斜插的口袋,腰间还有一根束腰的腰带。
林涛挑了一件合身的穿上,发现这件大衣像时装竟然多过于军装,要是面料换成真皮的话,林涛就有种自己是盖世太保的潇洒感了,只是他现在光着两条毛茸茸的腿,怎么看都像是站在垃圾堆里的逃荒者。
“别傻站着呀,快给我们拿几件过来!”杨小妹从车里探出小脑袋,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林涛郁闷的看着杨小妹颐指气使的模样,总觉得这丫头现在好像有点盛气凌人的感觉,可是无奈,她盛气凌人自然是源于自己的心虚,他也不好计较什么,转身老老实实抽出四件最小号的风衣走了过去,几个女人立刻迫不及待的穿上并跳下了车。
“哈这军装竟然还有这么好看的呀,榕榕你以前也有吧?”杨小妹喜滋滋的站在地上,十分满意的看着身上合体的风衣,她的个头很是高挑,完全能把风衣撑起来,服帖的就像量身打造的一样,而且两条白嫩的长腿从风衣下面露出来,十分具有别样的风情。
“这都是文职干部才会配发的,哪有我们这些小战士的份,我也是第一次穿呢!”罗榕笑着套上风衣,这衣服在她身上立刻就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效果,刀削一样的立领让罗榕显得很是英姿飒爽。
“喂还没看够啊?快给我们找鞋子啊!”杨小妹发现林涛傻站在那发愣,立刻又掐着小腰指挥起来。
林涛翻翻眼睛,有种想把这丫头敲晕埋进废墟里的冲动,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看光了人家嘛……林涛只好任劳任怨的又转身回了废墟,像头勤勉的老黄牛一样挥舞着钢锹在里面劳作,而四个貌美如花的小女人则开开心心的站在一旁,互相研究着风衣应该怎么穿才更好看。
有了大衣自然还有作训服和常服了,鞋子也不缺少,林涛一阵挥汗如雨的刨动,大量的物资终于得以重见天rì,很快,四个女人就已经全副武装起来,而且爱美是女人的天xìng,她们通通把迷彩作训服抛在了一边,集体换上了校尉女军官才有的短裙礼服。
金黄sè的绶带斜斜的挂在胸前,两颗同样金sè的坠珠在胸前轻轻晃动着,卷檐的女军官上面也有两道白sè的麦穗作为点缀,打底的白sè衬衣配着深绿sè的领带,齐膝的短裙下是一双黑sè的矮根皮鞋,几个女人在罗榕的指导下迅速整装完毕,之后,四个英武美丽的女军官便新鲜出炉。
换好衣服后罗榕转身到车上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郑而重之的从里面取出了她的臂章以及军衔,一块蓝sè的姓名牌也被她别在了胸口,这些东西是她昨晚在那么慌张的情况下也没有舍得丢弃的,还有她那视若生命的军官证也一样好好的保护着。
一旁的林涛依然是光着两条毛茸茸的粗腿,灰灰的站在那里看着几个光鲜亮丽的女军官有些自惭形秽的心虚感,等白珊一脸喜气的看向他时,林涛傻乎乎的乐了,满是黑灰的脸上露出一排极为明显的白牙。
“帅不帅?”杨小妹趾高气昂的挺着小胸脯看着林涛,林涛嘿嘿一笑,非常老实的点点头说:“帅!”
“哈瞧你那傻样!”杨小妹也乐了,然后斜着眼睛挥挥手道:“列兵!还不干活?小心罚你跑上十公里!”
“哎干活,干活!”林涛这下丝毫没了怨言,大嘴咧的就跟朵花似的,看那屁颠颠的表情,活像娶了一个天仙老婆的乡下老农。
“榕榕,还是你最像女军官!”杨小妹有些羡慕的看着身旁的罗榕,上去帮她整了整衣领,叹着气说道:“人家一看我们就知道肯定是假冒的军人,气质跟你简直没法比呢!”
“我本来就是军官好不好?”罗榕笑着摇摇头,说道:“把你那副男人样收起来,你可是比我还漂亮呢!”
“那不行,这样我怎么泡妞啊?”杨小妹立刻摇起了头,说道:“先冒充几天女军官玩玩,过两天我再冒充个男军官,嘿嘿估计能泡到的小妞更多了!”
“你啊,要是换做以前早被拉去坐牢了,冒充军官可是大罪!”罗榕没好气的看着杨小妹,然后转头对林涛喊道:“老公,歇会再挖吧,不急这一会的!”
林涛闻言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过来,衣服鞋袜以及矿泉水什么的都有,看他一脸凄惨的模样,白珊和罗榕立刻上前心疼的用毛巾为他擦拭起来,等擦干净了林涛选了一套作训服准备穿上,可罗榕却递给他一件校官礼服,微笑着说道:“穿这个,我早就期待你穿军装的那一天了!”
林涛点点头也没啰嗦,拧开一瓶矿泉水把脑袋冲了冲之后,便在白珊的服侍下换上了礼服,等罗榕为他亲手戴上镶有麦穗的大檐帽的一刹那,在场的四个女人眼睛都亮了,这一刻那个凄惨的流浪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军官,刀削斧凿一般的脸庞,无比坚毅的眼神,加上他脖子上隐约露出来的一道狰狞刀疤,活脱脱一个铁血军人的典范。
军人不仅代表着最极端的武力,也同样代表着安全感和责任感,末世了,人们最缺乏的就莫过于安全感了!几个女人此刻都默默的在想,要是林涛用这幅尊容去泡妞的话,比假冒男人的杨小妹那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杀伤力绝对百分百,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全部通杀,足够勾去万千少女的小心肝了!
“我像个军人吗?”林涛发现自己女人的眼神都十分古怪,他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很没有底气的问道。
“像!像极了!”罗榕双眼不断闪烁着炫丽的桃花,她直愣愣的望着林涛的脸庞,激动的说道:“涛!我从小到大的梦想都是嫁给一个军人,今天你终于让我实现了这个梦想,没有谁比你还像真正的军人了!”
“嗯!军人就该是你这样!”白珊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哎呀就是差了点东西!”杨小妹有些可惜的走上来,伸手帮林涛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说道:“没有肩章呢,肩膀上光秃秃的有些不伦不类!”
“这个真有!”林涛神秘的笑了笑,翻身从衣服堆里翻出了一个大大的纸盒,掀开盖子以后一堆肩章就出现在了里面,硬的软的都有,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资历章也不缺少。
“哈哈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戴!”杨小妹迫不及待的夺过了林涛手里的盒子,一边挑选一边转头问罗榕:“榕榕,你是上尉了,咱们怎么也得平起平坐吧,我也要当上尉,林涛,你想当什么?给你一个高级士官做做吧,以后姐们罩着你,保证你升官跟坐火箭似的!”
罗榕没有理睬杨小妹的调侃,而是走到她身边从盒子翻出了一对肩章和领章,一个写有东南军区的臂章也被她挑了出来,然后转身走到林涛面前亲手为他戴上,最后表情严肃“啪”的一声给林涛敬了个军礼,大声喊道:“首长好!”
林涛低头看看自己的肩章,赫然是个两杠三星的上校级别,其实在他的心里未尝没有一个军人的梦想,虽然今天不是真正当了兵,但就算是以这种自娱自乐的形式披上这身绿军装,他的激动也溢于言表,用同样庄重肃穆的表情给罗榕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嘻嘻首长好,上尉杨小妹给你敬礼了!”杨小妹迫不及待的戴上她自己挑选的军衔,娇滴滴的给林涛敬了一个礼。
“我能不能有哇?”白珊在一旁看的也十分眼热,罗榕转身对她笑笑,从盒子里翻出一对中尉肩章,上前给她边戴边说:“白珊,虽然这不是正式的授衔,但只要你愿意穿上这身军装,我就希望你能用军人的准则要求自己,不要玷污了这身神圣的服装!”
“嗯!”白珊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因为太过激动,脸上泛起阵阵的酡红,等罗榕给她佩戴完毕时,她有些生涩的给罗榕敬了个礼,最后转身柔柔的看着林涛,笑着说道:“我现在也是个军人了吔!我一定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这下你们四个都是当之无愧的军中之花了!”林涛欣喜的点着头,却发现罗拉十分为难的看着他们,弱弱的问道:“你们国家也有外籍兵团的吧?我能加入吗?”
“难道你忘了吗?你可早就是我们部队的人了,你的军衔还是我们江大队亲自授予的,得到了军方的正式承认,罗拉少尉!”罗榕笑眯眯的说道。
“哦,对呢!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当时我还在国旗下宣誓的呢!”罗拉恍然大悟,兴奋的跑去杨小妹身边找出了属于她的少尉军衔。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继续收拾物资,你们四处找找金大壮,看看有没有他的下落!”林涛收敛起笑容,想到金大壮可能凶多吉少,他心里很是悲哀,毕竟那么单纯朴实的年轻人已经很不多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