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的风以轻柔的姿态吹在我跟于叶的脸颊之上,有一丝暖意,却因为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气息,所以给我们带来了一股刺骨的疼痛,由皮肤的表面渗透至血液里。?中文 w≤ww.
又往前走了大约几分钟的路程之后,于叶终于看了看手腕儿的表盘,对我说道:“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呀!”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回杭州来住了?”
于叶低头笑了笑,道:“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在这边开了一家画室!”
我撇了撇嘴沉默着,记得很早之前她就跟我说过,她所期待的生活并不复杂,开一家画室再收一些学生,然后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经营这家画室,早晨沐浴温暖的阳光,晚上牵手走在清凉的路上。
这看似是一个简单的梦想,但那时的我却无能为力,或许吧,现如今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衷心的为她感到快乐。
直到她停下推着婴儿车的动作,继续道:“那就这样吧……有机会再见?”
“恩……好,有机会再见!”
于叶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拥堵的人群之中,而我,站在指尖缭绕的烟雾中,却愈的觉得自己这一年来,虽然事业有成,也为了爱情而折腾的大起大落过,但却是活的最不明不白。
生活是什么?
我所追寻的又是什么?
浑浑噩噩中,我拖着疲乏的身体在西湖游荡了许久,终于在朦胧的霓虹包裹着夜色到来时,我再次回到了自己租住的那个小区里。
走到门边,碰巧隔壁那对情侣刚刚从外面提着从市买来的零食回来,于是男生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眼前的一幕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似乎也像他们一样只在乎眼前的快乐,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终究是败给了生活。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跟于叶再坚持下去,那么可能此时我的孩子就会已经诞生了,可爱情中最忌惮的不过是相互的猜疑,世上有很多种假如,我所想的是最愚蠢的一种。
打开房门回到屋内,先看见的便是房间内那熟悉的画面,白色的墙壁上流露着常年忍受孤独的沧桑,其实我在一开始回到杭州的时候就有过幻想,我想如果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所能看见的就是诺夕坐在沙上的身影,那我该多幸福啊。
想着想着,我终于无奈的笑了笑,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的有问题了。
走到卫生间,我打算先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一遍,虽然我或许只会在这住上一晚,但毕竟这里是我还有所期待的地方,我不想让它变得肮脏,就好似侮辱了自己的爱情。
拿起扫把,当我准备在洗手池接一盆净水时,却忽然间意外的看到了洗手台上竟留有几根微褐色的长。
我本能的将这几根头拿了起来,于是下一刻便心潮澎湃了起来,我记得十分清楚,当时我离开杭州的时候,整个房间都被我打扫的一尘不染,特别是洗手台上,这里根本没有所谓谁的头,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诺夕有曾回来住过。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我直接跑到卧室,果不其然,我很清楚的记得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是有抽过一根香烟,然而那根被我掐灭在烟灰缸中的烟蒂早已不知去向,甚至连书桌前的凳子都摆放的更整齐了一些。
我有些激动的拿出手机,然后找到诺夕的号码播了过去。
在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关机提醒后,我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开始给诺夕短信,道:“诺夕,我知道你回来住过,为什么总是要逃避我?”
诺夕依旧没有回复我消息,但我根本不会就此停止,于是继续给她消息,道:“你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承担,能不能别这样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
这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给诺夕到底去了多少次消息,从在房间里开始,一直到身在酒吧。
在酒精的麻醉下,舞台上灯红酒绿的霓虹灯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不知何时,韩佳穿着一件宽松t恤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伸手一把抢下了我手中的啤酒,带着严厉的语气对我说道:“顾小枫,你能不能别一回杭州就到酒吧颓废自己?”
此时的我已经喝了大概有一瓶威士忌与不下十瓶的啤酒,以至于自己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起来,打了个酒嗝后,迷离的看着韩佳,道:“小佳,你……怎么找到我的?”
韩佳将啤酒瓶往桌子上狠狠一放,震的桌子上的果盘都颤动了;瞪着我道:“顾小枫,你那么爱喝酒是吧,来我们两个一块喝吧,谁今天怕了谁是孙子。”
我躺在沙上无力了笑了笑,慵懒之中数次用打火机给自己点燃香烟,最终哆嗦着才好不容易给自己点上了香烟,用力的吸了几口后,对韩佳说道:“你……别……闹了,再过几个月你孩子就都出来,打……酱油了。”
我几乎醉到已经看不清韩佳脸上的表情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倾斜,随即便将头趴在了她的肩上,而我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一瞬间来到我身边的。
“操,你会瞬移啊!”
在韩佳的搀扶下,我步履蹒跚的朝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才觉原来我走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过才刚刚走到酒吧门口的距离。
“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韩佳给我抛下了这一句话,随即我便看到她的身影开始的朝着一旁的停车区域走去。
再接下来,有几个光着膀子纹身的男人似乎走到了韩佳的面前,其中一个稍微胖点儿的男人伸手便搂住了她的肩膀。
“操,你妈的!”
我也顾不得什么,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一块板砖直接朝着男人跑去……
次日,我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此时的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潜意识中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但那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却很清晰的充斥在我的嗅觉之中。
我艰难的坐起了身来,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住进了医院的病房内,而关于昨晚的记忆,却零零碎碎。
片刻后,白离的身影从病房外走进来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微微笑了笑,对我说道:“你醒了啊?”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是胀痛,但还是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离撇了撇嘴,道:“你昨晚喝醉了,是韩总把你送来的,她这几天要出差,所以就让我过来照顾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