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诺夕,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一条围巾实际上并不值钱,但关键在于送这条围巾的人,而且这条围巾还是韩佳百忙之中织出来送给我的,有了曾经的前车之鉴,所以在诺夕对我充满质疑的时候,我很纠结,纠结着一条围巾的价值与份量。八?一w=w≈w≤.≥8≥1zw.
在我的忧愁中,诺夕的脸色逐渐的冷淡下来,我不方便跟她说这条围巾对于我的意义,便试探性的说道:“你既然都说了只是一条围巾而已,我还有要回来的必要吗?”
顿了顿,我又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条围巾跟你今天穿的衣服颜色不算很搭,要不你再换一条看看效果呢?”
女人总是在美的方面对自己要求很高,诺夕很快便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但随后坚持说道:“不会呀,我觉得很好看的呢!”
我僵硬的笑道:“要不你再试试其他的围巾效果搭配吧,说不定还有比这更合适的围巾!”
诺夕若有所思的点头,但稍后又并不介意的说道:“先吃饭吧,凑合也能用用,反正到了中午温度上升就用不着它了!”
我见诺夕固执的坚持要使用这条围巾,最终也没有其他的借口只得点头同意,至于还用不用把这条围巾拿回来,只能再说后话了。
吃完早餐,临出门时,看着诺夕仅仅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休闲毛衣与系着一条围巾,我提醒她道:“早晨的温度还是挺低的,要不你再去房间里给自己带上一件外套吧!”
诺夕摇头道:“不用吧,我看过今天的天气预报了,最高温度都到二十度了呢!”
“天气预报跟新闻联播都是我平常最不喜欢关注的东西!”说罢我便在衣架上拿了一条诺夕挂在上面的黑色风衣,这才随她一起离开家中。
只是当我出了她的家门之后,下意识的便看向了隔壁那套曾经我居住过的房子,除了心中的五味杂陈翻滚,我叹息了口气向诺夕问道:“对了,你这隔壁的新邻居老实吗?”
诺夕不经意间随着我的方向看了两眼,随后锁上保险门,似笑非笑道:“怎么才算不老实呢?”
“比如……骚扰你正常生活之类的,如果有的话你告我,回头我帮你收拾他!”
“把你给能耐的!”诺夕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随后下意识的拉着我的胳膊便朝楼下走去。
我有些激动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再次回过头来看着我时,这才从她对我如此亲密的举动中缓过神来,其实我明白诺夕已经原谅了我,在她告诉我说她想要吃的早餐时,就等于又重新给了我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对于诺夕的感情算不算爱,只是很纯粹的觉得,在每一个独孤的夜晚,或最无助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时刻想起她的身影,我的爱情已经破灭,从看着于叶跟她的老公交换对戒的那一刻起就永远不可能再获得新生,但我很喜欢跟诺夕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从一起排着长队吃火锅,以至于亲手做好午餐给我送到公司楼下的种种……
坐在诺夕的车上,看着路边那些绿化带中的花草喜获新生,让我感受到了一种焕然一新的感受,不知何时起这座城市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冰冷了。
路程过半时,在一个红灯的路口,诺夕忽然转身问我道:“对了顾小枫,你的驾照是不是因为饮酒驾驶被扣了呀?”
我耸了耸肩道:“那真是操蛋的夜晚!”
诺夕皱起眉头白了我一眼,显然是因为我爆的粗口而不满,但随后又继续说道:“我回头帮你问问,我一个叔叔在杭州有圈子,看能不能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情,现在出门没驾照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我点头笑道:“可以,你回头帮我处理好,我可以给你当专职司机!”
“好呀,那你赶紧处理完丹阳的事务来杭州!”
我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无奈,实际上我就随口的一说,也从未想过再次回到杭州生活……
诺夕好似看透我的心思般,等到绿灯她踩下了油门,问我道:“顾小枫,其实你都没有在想过回杭州来了,对吗?”
我点头道:“暂时还没想过,毕竟我在丹阳已经基本上稳固了自己的根基!”
诺夕轻微的应道:“嗯,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儿,你的很多毛病都是闲出来的!”
我其实内心还是挺希望诺夕让我回到杭州的,虽然我此时暂时还没有想回来的**,但只要她肯开口,我一定会认真的做出权衡再选择。
大概在九点钟左右的时候,我跟诺夕准时来到了医院,随后又去医院附近的市买了一些水果与鲜花看望老徐。
在病房内,老徐已经下床开始活动身体,见到我的到来之后,他大笑道:“你这臭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啊!”
说罢他便偷偷靠近我身边,问道:“带烟没,给我根抽!”
我笑着从方便袋中掏出了一条中华香烟,问道:“够抽吗?”
老徐伸手便想从我手中抢过香烟,但我早已做好防备措施,直接将香烟丢给了在一旁收拾生活用品的徐妈,道:“徐妈,这烟你给他收着,一个星期只准抽一盒!”
老徐一副恨不得用脚踢死我的表情怒视着我,而徐妈则是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你破费钱给他买这干什么,医生说过要让他戒烟了!”
诺夕蹲下身子帮徐妈收拾东西,笑道:“只有一个烟鬼才能更明白徐爹的心思,指望他俩戒烟比中国足球踢进世界杯还难!”
我笑着接话道:“那也不一定,咱们国足现在也够挺努力的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踢进了世界杯,我就真的把烟给戒掉!”
诺夕笑了笑看着我道:“我还真听不懂你这话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你说呢?”
我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便没再多说什么,给老徐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中午约好一起在徐妈家中自己做饭吃。
诺夕依旧在帮徐妈忙活着厨房的事情,而我则是陪老徐坐在客厅的茶几前下着象棋,缝隙间,老徐趴在我的耳边,问道:“喂,小子,你现在跟小夕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家又不住大海边,管那么宽干什么?”
老徐一声叹息,道:“我呀,说不定哪一天就倒在路边起不来了,我待你就像自己的亲孩子一样,总觉得不看到你结婚,自己的人生就充满了遗憾……我跟你徐妈现在都是相依为命,我也跟她商量过了,如果你到时结婚的话,小夕住着的那套房子就留给你们了!”
我看着老徐,心中无疑更多的只是感动,我跟老徐相识多年,我的苦处他都能明白,虽然我时常跟他说话很没有礼貌,但在内心的最深处却很是尊敬他的,我们的感情也绝非用得着言语可以表明,但一套房子的价值是远我的想象的。
我是一个不善于把内心表现在表面的人,于是很快回答道:“你少跟我扯蛋,谁稀罕你的房子住,你现在也才不到六十岁,那房子以后留给你们养老用的!”
老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说道:“说真的,你觉得小夕这姑娘怎么样,我可是从见她第一面起,就相中她了,觉得你跟她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
我懒得跟老徐在这个话题上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索性也直接去帮徐妈洗起菜来。
午饭过后,为了不打扰老徐的休息,我跟诺夕提前离开,坐在小区的楼下,我终于如愿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跟老徐在一起的期间,为了不引起他对吸烟的**,我时刻控制着自己也不抽烟。
由于我买回丹阳的车票是晚上七点多钟,所以下午的时间还可以继续呆在杭州,无所事事便随诺夕一同前往了“拾年以前”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依靠窗边的位置,昏暗的灯线给人一种安静的气氛,在融合着诺夕坐在钢琴架前弹奏出的轻缓的旋律,让我很迷恋在这里的慢节奏生活。
我坐在咖啡桌前看着一些书籍,不知不觉中,刘总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他递给了我一根同样都是十四块一盒的利群香烟,随后吸了两口后,笑道:“怎么有时间来杭州了,听韩总监说你回自己的老家也做了餐饮行业?”
我收好书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同样给自己点燃了香烟开始抽了起来,笑道:“杭州这座城市不适合我生活,只能回老家讨口饭吃了!”
“是吗?”刘总笑着看了看坐在钢琴架前演奏的诺夕,道:“我倒觉得你挺享受、珍惜在这里的每一秒钟的!”
我自然明白他言语间包含的寓意,于是笑着摇了摇头,正在我跟刘总闲聊的期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意外的从正门走了进来。
我看着她的距离越来越近,顿时心中为之一颤,我已经有些天没看到韩佳了,如今她忽然间的出现在咖啡厅内,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儿,而我却紧张到连呼吸都变得没有节奏,因为当韩佳与诺夕的碰面之后,我很难想象韩佳看到那条被诺夕系着的围巾之后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一个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