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心中对于某种事物充满了期待时,那么一切原先认为不美好的东西都会开始变得无关紧要起来,就像是这刚才把我吹醒的寒风,此时我巴不得它再吹得更加的猛烈一些,吹灭这个世间的所有虚妄、吹醒我那早已麻木在尘世中爱情期望。w≠w=w≈.≈8=1≠z≠w.
等待无疑是这个世间最折磨人的词汇,我蹲在咖啡店的门口接连的给自己点燃香烟,终于在焦躁的情绪中,我看到诺夕披散着一头长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很好,于是我赶紧掐灭了指尖的香烟起身呆滞的看着她。
如果说期望是让人感到幸福的,那么让人痛苦的必定会是失望与绝望。我看着一脸忧愁姿态的诺夕,狠狠的吞咽了几口口水,这才明知故问道:“怎么样了,刘总怎么说的?”
诺夕面带歉意的看着我,紧咬嘴唇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靠,不就请个早退假么!”
“早退假也是假呀!”诺夕低声说道。
我努力控制着情绪,尽量不想让自己在诺夕的面前火,于是安抚她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亲自去找刘总谈谈!”
诺夕皱着眉头:“你找刘总是去跟他打架吗?”
我嘀笑皆非的撇嘴:“我在你眼中感情就是个流氓是吗?”
顿了顿,我又继续说道:“打架多俗,以我跟刘总目前的关系来看,帮你请个假估计并不算太难,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怎么?”
我尴尬的看着诺夕,墨迹了半天才道:“要真是实在不行的话,你就任性不羁一次旷工呗!”
诺夕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后又抿嘴轻笑道:“那行呀,我旷班一天是平时工资的三倍,正常的情况下我一天可以拿一千元左右,算下来也就是三千块钱……你可要赔偿我!”
说罢诺夕便朝我伸出了右手,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我被诺夕的身价所折服,三千块钱那可基本上是属于我大半个月的薪资,更何况我现在还是处在一个身无分文的姿态下,唯一剩下的几百块钱还都是韩佳给我的。
一阵无语之后,我嬉笑着将诺夕的手掌放进了她的上衣口袋里,说道:“你看你一个生活在天池之中的仙子,何苦跟我一个长在世俗里的**丝较真呢,问我要钱这不是有辱了你的仙格么!”
诺夕白了我一眼:“那你先说说你除了金钱之外还能给的了我什么,否则我的损失很大的!”
我被诺夕的话给问的有些傻眼,其实仔细想想,我除了金钱之外还能给的了她什么?感情?我的感情对于诺夕来说又值几毛钱……
这些年来我活的就如同一块掉进染缸里的白布,总是幻想着自己的人生可以活出五颜六彩,谁知历经了沧海桑田之后,最终只是把自己身上溅起了一片污点,我终究不是艺术家,永远都活不出千姿百态的文艺生活,唯一剩下的便只有一个人的孤独,还有整个俗世对于我的束缚。
我静视着诺夕,随即无奈的笑了笑,仰视夜幕下的繁星,我又长叹了一口气,道:“算了吧,山高路远,终须一人走完!”
诺夕紧咬着嘴唇看着我,而得到结果的我已经不再愿意在此多逗留,便给自己点燃上了一根香烟之后,对她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就十二点了,我先回去了!”
诺夕有些痛恨似的看着我,但我也没再迟疑,简单的朝她挥了挥手后,便转身掐灭了指尖的香烟,径直朝着那辆破桑塔纳面前走去。
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开车离开,只期望在年除夕夜的这一天,没有交警查酒驾,毕竟我在来咖啡店之前是跟王也在酒吧喝了一些少量的啤酒的,可有时候上帝就是如此喜欢折磨人,当你越提心吊胆某一件事情的生时,往往它会如蓄意已久般来到你的身边。
在去往回家的途中,我很不幸运的被查酒驾的交警揪住了,在路边临时设的一个值班室内,我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同时被抓住的还有一大批人。
经查明我的酒精含量刚好满足2omg/1ooml,属于饮酒驾驶,所以需交罚款一千余元,扣十二分并暂扣驾照六个月,由于我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千多元钱,只好报了韩佳的电话等待着她来把我领回去。
在等待韩佳的同时,旁边一交警哥们儿通过手机直播在收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在亿万群众的欢声中,新的一年终于到来,而我的心中却蔓延着说不出的滋味,即便我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姿态,可这个除夕夜最终是被交警抓住蹲在类似派出所的地方结束,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憋屈。
在焦虑的等待中,一个交警同志走进了看守室,问道:“谁叫顾小枫?”
“我!”
我尴尬的举起了手来,在我抬头的瞬间,同时也看到了韩佳的身影站在那位交警同志的身后。
走出了看守室,交警同志还在教导着我说道:“兄弟别埋怨我们,大过年的,谁都不想这样,如果相互多一些理解,我们谁也都不至于赶着年三十儿的时间出来工作……过年的确图个庆幸,但一定要记住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的原则,不光是为我们省心,也是对于自己生命的尊重!”
我一副孙子似的姿态:“交警同志教导的是,我以后保证不再犯了!”
交警同志摇了摇头:“你还好检测的酒精含量不高,又念在是初犯……前面刚带走的那几个年三十儿被抓进去拘留了,你说亏不亏!”
我看着一旁的韩佳没太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跟交警同志认错。
坐在韩佳的那辆甲壳虫上,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我深知自己的过错今天真切的给韩佳招惹来了麻烦,所以也不太敢对她用以一贯的嬉皮笑脸,而且从内心的最深处,我也不愿意在她面前笑得很伪装。
车子一路行驶着,我慵懒的躺在副驾驶位置上,直到韩佳一脚把刹车踩了下去,我一阵颠簸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韩佳,道:“你开车能不能稳点儿呀?”
韩佳撕咬着嘴唇哽咽的看着我,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更多是她身在职场时的威严,于是顿时极为心虚的说道:“你能不能换种眼神看我,不就欠你点儿钱么……又没说不还你了!”
韩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我,随即顺手拿起了车上的烟灰缸砸在了我的身上,愤怒的朝我泄式的叫喊道:“顾小枫!”
我狠狠吞咽着口水,即便身上那被韩佳用烟灰缸砸过的地方还很痛苦,可我依旧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就这么静静的与她对视着,在我的印象中,韩佳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对我大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