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密闭的大房子。??中文 w=w≠w=.≤
之所以认为大,乃是因为目之所见,房子里有数之不尽的窗。
这些窗全都紧闭着,只有从窗扉的缝隙中,漏出的点点光亮,才让房子内部不至于过于漆黑。
房子里的空气闷得慌,并伴着让人不适的高温。
他想打开一扇窗透透气,但是接连试了附近的好几扇,无一例外,都被锁上了。
为了不让自己被活活憋死,他只好沿着一边的墙走下去,希望能找到一扇可以打开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两扇很特别的窗,特别的大,即使对于同等大小的门来说,也大得有些夸张。
不出意外,这两扇窗也都上了锁,相应地,锁的体积比其他窗的要大得多。
这说明要打开它们的难度也要大得多
但是,他现其中一扇窗的锁,似乎遭受了外力的破坏,出现了很深的裂痕,只余下边缘非常细小的部分连接着,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彻底折断。
就它了。
夏尔走到那扇窗户前,伸出手去掰,现掰不动,手上也没有合适的工具,便用拳头来砸,直到双手血肉模糊,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内心一直有个强烈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砸开这扇窗。
终于,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那把苟延残喘的烂锁被砸成了两截。
粗暴地把锁丢在了地上,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扇巨大的窗。
窗扉很沉,但是没有了锁的束缚,还是被缓缓地推开了。
窗外的世界依旧单调得近乎虚无,但是毕竟多了些房子里没有的东西。
白光与黑烟。
这是夏尔对涌进房子内的两样东西的称呼。
视野之中黑白分明,他现两者之间的比例并不均等。
白光似乎被黑烟死死排挤在窗外,进入房子的占比少得可怜,但是给他的感觉非常温和亲切,就像就别重逢的朋友。
相比之下,汹涌而入的黑烟就显得蛮横得多,让他有种相当恶心的感觉,刚一进屋,便张牙舞爪地扑来。
夏尔大惊失色,心里一动,白光马上追上了黑烟,如同护卫一般守在他身前,与黑烟对抗。
可惜前者的量实在太少,进入房间的度远远赶不上黑烟,终究无法压制数量庞大的对手。
好在黑烟受到白光的干扰,也失去了锐气,变成灰蒙蒙的一团,虽然霸道依旧,但毕竟不再龇牙咧嘴。
解除了黑烟的威胁,他得以静下心来,仔细观察屋子里新增的三种东西。
,黑烟张狂而锐利,充满攻击性,白光则内敛而柔软,让人如沐春风。后者在他心意的控制下,与前者针锋相对,剩下的第三者灰团显得最为稳定,占比也是最多的,并且随着黑白战争的持续,体量还在缓慢的增加。
咦,好像没有那么闷热了。
留意到逐渐下降的室温,毫无疑问,这是白光和黑烟的功劳了。
同时,他现如果自己放任黑烟肆无忌惮地涌入的话,温度下降的度会更快,但是,一种来自本能的危机感,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比起霸道凶悍的黑烟,他还是更喜欢那些亲切可爱的白光。
当周围的空间都被黑白灰所填满以后,夏尔终于看清自己所处的空间,原来并不是一座房子。
一开始以为是房子,只是因为视野太小的缘故。
而实际上,却是一条斜斜向上走高的巨型长廊,直通往未知的高处,其体积之大,堪比山脉。也可能是因为实在太大了,坡度过于平缓,如果没有开阔的视野,根本察觉不到。
长廊两边的墙全是紧锁的窗扉,密密麻麻,只有他身边的这扇大窗,也就是长廊最低处的这头,是唯一打开的。
举目眺望,他现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一扇面积特别大的窗,在一众小窗中鹤立鸡群。大窗小窗这般错落着排列,连成一线,随着长廊延伸至视线模糊的远方。
如此庞大的空间,紧靠刚刚涌入的白光与黑烟自然不可能完全填满。
事实上,他现黑白两者的进入度在持续下降,直降到肉眼无法分辨的程度,连带两者碰撞产生的灰团,也不过填满他身边的一小块地方而已。
或许要他打开更多扇窗,才能加快流入度?
如此猜想着,一个声音突然从上方飘来,似是在呼唤自己。
谁?
声音不断在所处的空间中响起,带着绵长的回音,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从出生的那天起,就一直听着这个声音长大。
可是他却想不起是谁。
如果说有谁一直陪伴着自己长大的话,那必然是父母、斯嘉丽,还有管家厉安。
但很显然,这个声音与上述诸位都对不上号。
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却居然想不起来。
这让他有种莫名沮丧。
就好像心中重要的一块地方被挖走了,留下了空荡荡的失落感。
究竟是谁呢?
他一直低头思索着这个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正要抬起头,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一片。
……
睁开双眼的时候,世间已是鲜活的黄色,那是朝阳渗入百叶窗后的明艳。
木床木几,熟悉的装潢风格,这是快乐咕叽鸟之家?
当过几天旅馆的临时员工,他一眼就认出了所在的地方。
所以,我还活着?
这个疑问从脑中一冒出,他立马想从床上坐了起来,谁料肩膀一沉,才现半边身被什么压着。
转过头看,鼻尖立即与某种顺滑细密相碰擦,一股甜而不腻的花果幽香沁入鼻中,直落心脾,忍不住又深吸了几口。
兴许是受到他鼻息的滋扰,那位压着他半边身酣睡人儿动了动,悠悠然地直起半边身,露出了那张略显消瘦的脸庞,以及束缚着眼睛的白布,一如从前。
“艾格尼丝。”
沙哑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他勉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对方的手,问道:“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