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中?文 w?w?w.”艾格尼丝认真地解释道:“妾身时刻领受星辰之力洗涤,不需要特意清洗。”
哦,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两人在丛林里跋涉了两天,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弄得脏兮兮的,而少女的身上白袍却始终光洁如新。
女巫的这种能力,对于经常在外奔波的旅人来说,还真是方便啊。
看着少女离开房间,怀着某种不可描述的遗憾,夏尔跳进了浴桶里,水面上蒸腾的热气,让他精神一震,统统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将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光。
换上了主人准备的一套便服,夏尔神清气爽地走到屋外,现少女正依在一处石台上赏月。
“艾格尼丝,你好像很喜欢看着月亮呢。”
“不是的,那个名为‘月亮’的存在,总让妾身毛骨悚然,厌恶万分。”
“呃,虽说喜恶全由个人,但连这种每天都能看到的事物都厌恶的话,你的人生该会有多不快乐啊。”
“在妾身生活的那个时代,天上并没有这个名为‘月亮’的存在。”
“哈?”夏尔忍不住惊呼道,“你是说,一千年前的夜空中,没有月亮?”
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在夏尔消化着这则“千古奇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浑厚声音。
“新丁,是你吗?”
夏尔回头一看,一个身形巨硕的大汉正向自己走来,红灰双色的制服,夸张的大剑,竟然是副队长汉斯。
汉斯身后跟着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官道古塔遇袭那晚,受了重伤的竹鼠与乔。
两人脸色蜡黄,分别拄着一根拐棍,但是竹鼠的精神显然比乔要好很多,夏尔猜测,这是因为中阶剑士的体质更强些。
对于夏尔出现在此处,汉斯三人显得十分意外,因为在他们离队返城之前,夏尔应该还是和小队的其他成员在一起,等待着被黑袍押送往裁决所。
汉斯直言不讳地询问,夏尔面有豫色,给汉斯打了个眼色,含糊地表达了自己出了一些意外。
汉斯心领神会,知道他想在私底下再说。
连忙打哈哈,又问夏尔身后这位女士的来历。
夏尔这才现艾格尼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在了自己的身后,手中紧紧握住短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夏尔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三位是我的朋友。”
艾格尼丝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放下短杖,但依然躲在夏尔的身后,一只手紧紧抓住他后背的衣服。
无奈地摇了摇头,夏尔向汉斯解释道:“这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因为之前不小心弄伤了眼睛,这会情绪不太稳定。希望前辈不要见怪。”
“你的这位朋友还真是特别。”汉斯大嘴一裂,笑道:“你的口味也很特别。”
好嘛,又被误会了什么。
将魂不守舍的艾格尼丝送了回去,夏尔独自敲开了汉斯的房门。
见其余两人也在,夏尔没有耽搁,开门见山地将在地下室里获取的情报,一五一十地作了汇报,同时将搜集到的证物一一取出,摆在了众人面前。
当然,为了隐瞒艾格尼丝的身份,他还是多留了心眼,提前将三瓶“福音”藏了起来。
而有关黑衣老妇,以及琼斯对两人追杀的事情,只字不提,仅仅描述成自己是趁乱逃出来的。
三人对夏尔所说的话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震惊。
汉斯一直在凝神思考,除了对地下密室里的尸体特别关注以外,倒是没有怀疑夏尔所提供的情报。
只有竹鼠从头到尾都表达了对夏尔的不信任,一直揪着艾格尼丝的来历不放。
夏尔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无论对方怎么刁难,始终守口如瓶。
加上乔一直从旁帮腔,试图缓和两人激烈的争吵,总算是应付了过去。
最后,汉斯经过深思熟虑,表示自己会负责将情报和证物带回支部上报,但是鉴于夏尔目前的微妙状况,为了不引起裁决所的注意,建议他不要急着回去南克镇,而是暂时先在外躲避一下风头。
“暂时就这样安排吧。大家若还有什么疑点,大可以等回到支部以后,自己向长官提交报告。”汉斯如此总结道,后面那句话显然是针对一直咄咄逼人的竹鼠。
没有理会摔门而出的后者,汉斯转向夏尔关切道:“这段时间就先辛苦你一下了,如果有金钱方面的需要,尽管开口。”
“好的,前辈。金钱暂时不缺,但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前辈。”夏尔想到了自己之前逃离的时候,丢掉了很多重要的文件,其中就包括监察员的身份证明文件。
身份证明在认识的人面前意义不大,但在与陌生人打交道的时候,却可以减少很多麻烦。特别是在路德小队滞留在裁决所以后,南克勒斯支部几乎就没几个认识自己的人。
“有需要就直说。都是自己人,别像个娘们那样扭扭捏捏。”汉斯的大嗓门嚷嚷着,嘴里说的话不饶人,然而那句“自己人”,足以表达了对眼前这个新人助理的某种认同。
夏尔不再客气,提出了自己的难处,并希望对方能在证明信的下方,简略提及一下他目前的状况。
“这个好办。但我得提醒你一下,由于我的级别只是一级监察员,不比路德队长,估计出了南克勒斯,就没有什么影响力了。”
将情报与证物提交以后,夏尔像是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对于水车村里的受害者,还有那些不知来历的儿童,无论是在良心上,还是自己考核任务的需要,他都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一个助理级别的新人可以单独完成的了。
心情轻松地回到了房间,现艾格尼丝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怎么了?”夏尔关切地问道。
“那三位,真的是夏尔君的朋友么?”
“是的,他们都是我在监察院里认识的前辈呢,本来这次考核任务,就是与他们同行。只是后来遇到了些意外,后面生的事情你也知道。”
“既然是夏尔君相熟之人,那就当是妾身多虑了。”艾格尼丝点头应着,脸上的忧色却不减分毫
真是奇怪呢。
一时之间,夏对少女的异样有些摸不着头脑。
思来想去,猜测是那三位前辈经历的杀伐之事颇多,身上天然带着一股煞气,让她感到不舒服吧,只好又安抚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