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只见那偌大的湖泊足有百丈大小,湖边铺着雕饰精美的汉白玉护栏,湖中荷叶连连、锦鳞游泳。此时初夏,已有小荷初露尖尖角。
他一边欣赏着湖畔的美景,一边跟着商德茂沿着湖边的步道,来到了一处凉亭之中。
“大公子请在此稍候,小人这就去请老爷过来。”商德茂朝陆云微不可查的递个眼色,便快步退下了。
陆云知道马上有好戏上演了,他却毫不惊慌,负手立在湖畔,看着一双戏水的鸳鸯似乎出了神。
忽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得那双鸳鸯扑棱着飞了起来。
陆云仿佛被扫了兴致一般,不悦的回头一看,只见四面八方各条小径,都已经被商家的护卫堵了个严实。
“哦?”陆云轻笑一声,对那些横眉冷对的武士道:“不要误会,我是商老板的贵客。”
“贼子少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不清楚?”便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一个身高八尺的虬髯汉子,高举着一双熟铜锤,朝陆云劈头了砸过来。
“今天要你小子连本带利一起还!”又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响起,话音未落,一柄细长的宝剑,带着凛冽的罡气,朝陆云背后刺来。
与此同时,左右各跳出一个和尚来,一个拿着降魔杵,一个擎着方便铲,四人一起围攻陆云!
陆云脸上露出郑重的神情,以他如今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四位都已臻地阶巅峰,这商老板分明是要一击便将他拿下。
却见他身子纹丝不动,眼看着就要刀兵加身了!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间,四人的兵刃狠狠撞在了一起,他们却同时瞪大眼了,陆云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就是商家的待客之道吗?”陆云的声音在凉亭上响起。
四人抬头看去,便见他已傲然立在亭上,正睥睨着他们道:“念尔等无知,还不速速退去,再敢造次,就让你们一起去湖里洗个痛快澡。”
“小辈安敢张狂?!”没想到陆云如此狂妄,那虬髯大汉气愤的爆喝一声,飞身跃上凉亭,挥舞着铜锤想要将陆云逼落下来。
知道点子扎手,三个同伴哪敢让他自己上阵,也同时高高跃起,从不同方向策应大汉。
“那自然是我有狂妄的本钱!”却听陆云冷笑一声,眨眼间飞出一脚,居然后发先至,砰地一声击中了那虬髯大汉的胸口。
大汉像个沙包一般,被陆云这扎扎实实的一脚,踢飞出去十几丈远,笔直的落进了湖中央。
另外三个同伴大惊失色,还顾不上叫喊,就见陆云双手一推,一股沛然莫名的劲风横扫出去,便将那两个和尚也击落湖中。
剩下一个女子花容失色,哪还不知自己远非陆云的对手?
陆云的一掌已经拍到她近前,见状心一软,手一挥,那女子便踉跄着落在地上,没有落水出丑。
“多谢公子。”女子红着脸向陆云道声谢,也不管还在水里扑腾的同伴,便飞也似地逃走了。
“哈哈哈,陆大公子真是好功夫。”商赟的声音在高处的平台上传来,那张和气生财的胖脸上,此刻却满满都是怒火。他挥挥手,示意虾兵蟹将们退下,然后才要吃人一般瞪着陆云道:
“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说着,他爆喝一声道:“老桓,给我拿下他!”
“哈哈哈,这算我们为你办得第二件事了。”便听一声雄浑的长笑,乾朝元帅桓道济神兵天降,一脚朝着陆云头顶便猛踏下来。
“陆云小儿,尝尝老夫的马踏千军!”
那一脚裹挟着千军万马之势,如泰山压顶一般,将陆云笼罩其中。
这可是天阶大宗师出手哇,那三个地阶宗师全都顾不上上岸,瞪大眼睛漂在水中,生怕错过了这难得的一幕。
“那小子输定了,没有地阶宗师能顶住这一脚的!”
虬髯大汉狂呼道。
“不错,天地相隔悬殊,根本没有侥幸。”两位僧人也一起点头。
但下一刻,三人却险些惊掉了下巴!
只见陆云不避不闪,双拳紧扣,一个举火燎天式便迎上了桓道济这马踏千军的一脚。
便听轰得一声巨响,两团真气在半空中爆开,将那凉亭上的瓦片尽数掀落水中。
噼里啪啦的瓦片落水声中,三个地阶宗师全都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我看到了什么?”
“那小子怎么能抵挡住桓元帅的绝招?莫非元帅放水不成?”
“放水?放屁!你没看到方才两人真气透体而出吗?那小子分明,分明是大宗师啊……”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啊?到二十岁吗?”
“十九都不到啊。”
“那不是比张玄一还恐怖的存在?”
三位地阶宗师惊骇的快要晕厥过去,方才他们居然敢朝天阶大宗师出手,能毫发无伤仅仅是湿了身,简直是超级无敌幸运儿啊!
。
平台上,商赟人在高处看的更加清楚。方才陆云打出那招举火燎天时,分明有一团紫色的真气透体而出,抵消掉了桓道济的金戈铁马之气!
真气透体而出,自然是千真万确的大宗师!
商赟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看着两位大宗师在湖面上激战不休,数丈高的水花不断暴起,一时都忘了喊停。
他本是打算先给陆云个下马威,让这胡作非为的小子,知道商家不是好欺负的。然后再摆出未来岳父的威严与慷慨,逼那小子签订城下之盟。可谁能料到那小子居然有天阶的修为,算无遗策的商老板,自然也失了算。
呆滞了好半天,他猛然回过神来,跺脚喊停道:“别打了别打了,把老夫的荷花池都打坏了。”
那边桓道济本来就是应付差事,闻言马上一招逼退了陆云,转眼退到了平台上。
“怎么,不用擒下他了?”
“你能擒的下吗?”商赟白他一眼。
“那得加钱。”许是近墨者黑,和商赟在一起混久了,堂堂桓元帅居然也一副市侩模样。
商赟嘴角一哆嗦道:“怎么说也是我不成器的女婿,略施薄惩也就算了,还跟他玩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