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笑着赞同,“对,您还有襄王妃这个朋友,她知道咱府里出了这个事,一定会站在您这一边。+◆随+◆梦+◆小+◆说,.com。更新好快。”
红叶摇头,“她家里的事也多,我不想麻烦她,既然要跟他和离,我只能靠着我自己,走吧,赶快回去收拾收拾,她俩都困了。”
小芙倒在一个婢‘女’肩上,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两辆马车,很快从这个她生活了好几年的木家府前消失。
而此时,在襄王府,此时却是暖意融融。
赫连晟让府中的大夫,在木香睡醒之后,替她把了一回脉,确认脉象平稳,才能安心。
从严忠口中得知,小红‘毛’在尝过宫宴上的酒之后,身上的‘毛’变‘色’了。
赫连晟坐在书房里,盯着趴在书桌上的小家伙,盯了好半天。
小红‘毛’有些畏惧他,偶尔抬头瞄他一眼,接着,又趴了回去,并把头埋进爪子里。
它一点都不喜欢这位男主人,看它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它似的,一点都没有‘女’主人来的和蔼可亲。
严忠站在一旁,试着问道:“主子,你想做什么?夫人一会醒了,肯定会找它,如今它可是夫人最爱的宠物呢!”
说是木香最爱的宠物,不是说它有多么可爱,多么招人疼。
而是它的‘毛’又长又软,抱在怀里,像抱着个暖炉子,还不用加炭,绿‘色’又环保。
赫连晟瞪着小红‘毛’,挑了下眉,“它不是普通的动物,上万只狸里头,才出这么一只,它的血可解百毒,能听得懂人话,异常聪明,可是……它应该脾气很暴躁的,怎么这一只……”
小红‘毛’连暴躁都算不上,简直比狗还温顺,一整天,除了跟着木香,就是躺在太阳底下睡觉,真的是太懒了。
严忠嘴角‘抽’搐了下,“或许它就是个例外,动物跟人一样,‘性’情都不相同。”
赫连晟伸手戳了戳小红‘毛’的嘴巴,掰开看它的牙,“这么尖利的牙,若是咬人的话,一定很疼,为了安全起见,你说,要不要把它的牙拔掉?”
小红‘毛’身子禁不住抖了抖,两条后‘腿’往后缩,再缩,再缩,很快就缩出赫连晟伸手的范围。
严忠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主子,夫人待会醒了,该找它了,另外,老爷子来了,看样子是不想走了,你看……”
“随他去吧,我去瞧瞧夫人醒了没,”只要是家里,赫连晟的运动轨迹就是围着木香转。
他一说走,小红‘毛’蹭的跳起来,从‘门’缝钻了出去,前后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赫连晟失笑,“它跑的倒是‘挺’快,若再敢爬上本王的‘床’,非把它吊起来打不可!”
有一日清晨,他醒来时,现怀里软软的,‘毛’茸茸的,睁眼一看,到小红‘毛’趴在他的‘胸’口,睡的正香呢!
赫连公子的洁癖还在啊,当即揪住它的尖耳朵,手一挥,便给扔到窗外去了。
他的身子,他的被窝,除了他家小娘子,谁也趴不得,钻不得。
木朗跟彩云两人,守在木香‘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睡觉。
木朗等急了,眼皮子直打架。彩云把他打到软榻上,给他盖了个厚‘毛’毯,让他去睡了。
她就守在‘床’沿边,看着大姐的侧脸,想着这几日生的事。
鉴空跟他的徒弟明了已经从府中搬了出去,在一座简陋的寺庙中挂单,她曾悄悄去看过,明了哭着告诉她,他师傅,每顿饭越吃越少,水也不怎么喝,一入定,就是三日,水米不进。
庙里的老和尚,告诉他,他师傅要圆寂了。
不是身体不行,病的快圆寂,而是生机渐失,从前,有一个执念,现在,这个执念,突然没了,如今的鉴空,只剩一个空壳。
按着佛家的规矩,老和尚在寺中,为鉴空举行守寂,单等着他升入极乐仙界。
彩云不明白,她不懂,为什么那个人明明是她们的生父,却可以对她置之不理,除了一张脸,他有哪一点像他们的生父了?
她还小,等她再长大些,或许就懂了。
一个人的心,若是完完全全的死了,活在世上,便只剩一具躯壳,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木香睡的正香呢,忽然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好像被人监视一样。
监视?
她猛的睁大眼,一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彩云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
“哎哟,死丫头,你蹲这儿干嘛,”木香拍着‘胸’脯,用手指抵开彩云的脑袋。
彩云呵呵笑了,站起身,给她去拿衣服,“我知道今日肯定凶险,从你说不让我跟着去,我便知道了,一回家,就见你睡着,担心你嘛,你瞧,木朗也在那儿睡着呢!”
木朗被她说话的声音吵醒,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大姐,你醒了吗?你肚子还好吗?小宝宝没有事吗?”
木香笑着接过彩云递来的衣服,“我没事,好的很呢,今天教训了几个找‘抽’的娘们,心情也好,对了,得跟你们说个事,咱们最近怕是不能回‘玉’河村了,我会派人去‘玉’河村知会他们一声。”
彩云表示理解,“我知道,‘玉’河村太远了,你怀着身孕,不能长时间颠簸,就是可惜了咱们之前清理的鱼塘,还有咱们包下的土地,还有咱们家新盖的房子,我都好想家呢!”
她一提起老家,木香也有几分想念,“没事的,家里的事,作坊上的事,有大梅他们在,一定会替我们料理好的,现在香肠作坊上的活,主要是他们负责,我地给我们提些收入,另外,作坊出来的香肠,我准备自己卖,不让别人经手。”
彩云眼神微闪了下,“那刘二蛋会来京里吗?姐,我觉得他其实并不笨,如果能到京城上学堂,以后说不定还有大作为呢!”
“这个,以你的意思,是想让刘二蛋也到京城来吗?”这个事,她还真想过,产业要做大,与其去找不相熟的人来管理,倒不如现在就培养。
刘二蛋确实不笨,还很机灵,好好培养的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吧,让吴青派人回去问问,他若是想到京城来,那便让他来府里做事。”
彩云终于笑了,“嗯,那我这就去嘱咐吴大哥,我刚才瞧见他回来了,我这就找她去。”
赫连晟进来的时候,正撞上彩云急急忙忙的往外跑,“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姐醒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木朗,快跟我走,”彩云跑了两步,想起木朗还在屋里,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在呢,当然也得把他带走才是,木朗‘迷’‘迷’糊糊的被二姐拉着走了。
赫连晟走到‘床’边,弯腰连被子带人,一并抱了起来,“现在不能睡了,再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了,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
木香窝在他怀里,摇摇头,“你带的食物,都把我喂饱了,咱家新做的烤炉,是不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赫连晟抱着她,走到软榻上,一手放在她的小腹,一手揽着她,“你真的要开酒楼?之前服装厂的事,还没落下,木工房的活,虽然步入正轨,但后续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操’心,整这么些东西,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这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服装厂有红叶跟吴青看着,等到正式投产,就全部‘交’给红叶,她只需每半年,把账目‘交’给我过目一番,就可以了,木工作坊,不是有长生在打理吗?我相信他可以做的好,作为一个成功的管理者,我需要做的,是把握住大方向!”
“再把倒好用人的度,这样就够了啊,你身边的暗卫,有几个都不错,而且他也很忠心,比如老七跟老六,我觉得他俩就很不错,再有其他人,你要是觉得适合经商的,都一并拨给我用,我想过了,与其用外面的人,倒不如用自家的人用着放心,你说对不对?”
赫连晟亲昵的刮着她的鼻子,“你倒是越来越会算计我身边的人,这样也好,让他们留在你身边,既可以帮你看着生意,也可以保护你,一举两得。”
“相公,还是你最好,”木香扑进他怀里,嗅着他的味道,心里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忽然她又想起一事,“相公,让福伯去宫里请王海过来吃饭可好?我有些事情,想跟王总管说说。”
赫连晟眉梢微挑,“你想做什么?”
木香笑的很‘阴’险,“当然是做好事,有人容不下我,容不下你,与其被动,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不就是宫斗吗?不就是夺位吗?以为谁不会是吗?可笑,她不是不会,之前是不屑于用,而现在,她心情好,想用了。
“你身子还不适合‘操’心那些,再等等吧,”赫连晟不反对主动,但他更担心木香的身体。
“不能等了,你我能等,皇上不能等,皇后跟太子不能等。”
赫连晟皱眉,“皇上的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要不要提醒他?”他岂能不明白木香的意思,皇上之所以到了这个年纪,还如狼似虎,夜夜欢乐,肯定不是身子好,而是有人蓄意要掏空他的身子,等到所有的‘精’力用完,他的身子也虚了。
“没用了,已经病入膏肓了,纵然现在停下,也无济于事,底子坏完了,他也差不多到了极限,”木香叹息道。
说起来,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唐皇,就已知他内虚十分严重。
即便他没有用‘药’维持,也不一定能强健到哪去。再说,以他‘精’明的头脑,大概是知道他服的‘药’里头,有壮阳的功效。
一个男人,一个老男人,为了在他的妃嫔面前,彰显自己的男人本‘色’,不惜用健康去换脸面,实在是要面子不要里子啊!
木香又道:“把王海叫来,这事并不麻烦,以前是我没顾得上去做,现在形势不同了,不得不做,你别管了,你手上握有重兵,千万不能有异动,否则该有人要议论纷纷了,咱不能落人口实。”
赫连晟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道:“你呀,脑筋总是转的快,每每都能让我看见惊喜。”
本以为她会不善于应对,皇权谋略,却想不到,她收放自如,说是运筹帷幄,也毫不为过。
既然要决定先养胎,再回‘玉’河村,襄王府里的布置,木香另有一番打算。
先,后院的土地,一定会尽快开垦出来,用人力翻地太慢了,她准备让石头去找头牛,把园子里的地,翻一遍。
等翻好了,再收拾出一块一块的菜垄出来。
今儿的晚饭,炉里还有几只刚出炉的烤鸭,按着木香的吩咐,那烤鸭表皮抹了一层蜂蜜,做成甜口味的。
王海进府的时候,一下就闻见了扑鼻的香气。
小五领着他,去看摆在厨房‘门’口的烤鸭炉,“我家夫人就爱琢磨吃食,跟您说啊,这用铁炉子烤出来的鸭‘肉’,跟红烧的,清蒸的,都不一样,那鸭皮烤的又酥又脆,好吃着呢!”
康伯知道他来了,正好迎着出来,“小五啊,还不快领着王公公到前厅去坐,主子们都在前面等着了。”
王海摆摆手,“这不怪他,是我自个儿闻见香味,让他带我过来的,一早就知道你们襄王府的伙食好,今儿难得出一回宫,自然得看个够本了。”
他是跟皇上请辞出来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康伯笑呵呵的道:“您要是喜欢,待会走的时候,带上一只回去吃就是,来来,快请到前边去吧!”
王海到前厅的时候,赫连晟、木香、以及赫连老爷子,都已就坐。
木朗跟彩云,木香让他俩跟陈妈他们一起吃饭去了,跟他们在一起,吃饭还自在些。反正饭菜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
王海一进前厅,就殷勤的给赫连晟三人行礼,“老奴见过襄王,襄王妃,老王爷,老奴来迟了,让诸位久等了!”
“无防,看坐吧,”赫连晟淡淡的笑道。
王海瞧见这阵仗,实在是有些‘激’动,他虽是有官有衔,但一个阉人,走哪到都是得不到尊重的。
有的人,是表面奉承,背地里骂人是没根的男人。
头一回,有这么大的人物,正式的请他吃饭,他能不‘激’动嘛!
木香冲候在外面的石头跟喜鹊招手,吩咐他们上菜,“府里出了新菜,一直就想让您老过来尝尝,就是没得着空闲,前几日府里又出了点事,这不,刚缓过劲来,就想着请您吃饭了。”
真要拍马屁,木香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她平时不屑于拍罢了。
赫连明德瞧见她一副狗‘腿’的笑脸,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哎呀呀,行了,你还是好好说话,你这个模样讲话,老夫一点都不习惯。”
木香白他一眼,“您老吃您的饭,别的您甭管,吃完了,带着木朗去跑步,围着王府跑十圈,才能回来睡觉!”
老爷子窘了,关上‘门’,在家里说也就罢了,当着外人的面指使他,让他这面子往哪搁,“什么叫我甭管,老夫当年……”
“打住打住,”一听他这开头,木香便知道他又得提当年的事,“烤鸭上来了,乘热吃才好吃,凉了可就不中吃了。”
石头按着木香的吩咐,烤鸭做了两种,一种是甜味的,一种是片皮的。
只是他们府里的人,刀功比不得专业的厨子,烤鸭也片不出来那么些块,但总结体来看,还是不错的。
她又让陈妈用面糊摊些薄面皮,用来包鸭‘肉’。虽然比起正宗的烤鸭,差了那么点意思,但将就着,也还凑合了。
但至少有一点,没有化学添加剂,没有那些不知名的香‘精’素,所有的材料,都是她自己准备的,虽然口味上,可能没那么好,但至少它吃着放心。
赫连明德琢磨着,反正也说不过她,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呢!
“行,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夫吃‘肉’!”
赫连晟还是不跟他说话,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木香招来康伯,也一并坐下吃饭。席间,对王海客气的不得了。
康伯陪着王海喝酒,以他的资历,赫连晟当然是不会陪着,知道木香有话跟王海说,吃完饭,便去书房了。
酒过三巡,木香也吃的差不多,便对康伯使了个眼‘色’。
康伯会意,站起来告辞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他们二人,跟赫连老爷子。
今日在宫宴上的事,老爷子也清楚,但他更清楚木香的实力,知道她肯定不能吃亏。
王海在宫里待的久了,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肯定有事,便先一步开口道:“王妃有话,尽管吩咐就是,老奴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是,在宫里待的久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脉,能帮得上忙的,老奴一定竭尽全力。”
如今朝中的形势,他看的可清楚了,该攀附着谁,该站在哪一边,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木香看了眼老爷子,轻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家府中,有个小仆该进宫的,之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了您这么个靠山,我想让他进宫,跟着您干。”
赫连明德诧异极了,本以为她有别的话要说,没成想,竟是托关系,找人脉,这不对啊!
王海眼神变换着,“这等小事,您说一声就好了,哪用得着专‘门’请老奴吃这饭,老奴担不起啊!”
木香笑的越深沉,“我说你担得起,你就一定担得起,其实到了你这个岁数,若是能得个由头,回家乡养老,岂不是比在宫里伺候人强吗?怎么样,有没有这个兴趣,回家乡养老?”
王海品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回乡养老,一直都是老奴的心愿,只是放不下手里的活,也没那个福气,不瞒夫人说,老奴虽然伺候着皇上多年,但这手里的……唉,这个事,不提也罢!”
“你若真有意,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让你风风光光的请辞回家,等回到老家,置办一处大宅子,再置办几百亩的田产,到时,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王海被她说的,动了心,但他也清楚,条件越‘诱’人,要付出的代价也越大,所以,还是有些犹豫,“这……如果能回平平安安的回乡,自然是好的,可是……”
木香十分大气的拍了一锭金子给他,“没什么可是,我需要你做的只有两点,其一、带我府中的小五入宫,并且提他的官,不能做普通的太监,怎么说,也得是七品的内‘侍’,这应该不难吧?”
“这个不难,”这个是真的,一点都不难,对于带人进宫,他干过的也不止一回两回了。
木香接着说道:“这其二嘛,我得告诉你,这太子近日对贤妃似乎格外关心……”
话到这里,想必她不说,王海也该明白的。
身为帝王,最忌讳别人惦记着自己的‘女’人,更别说是自己的儿子惦记自己的小老婆,呵呵,这一幕若是做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王海听了她的话之后,倒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反倒十分镇定,“王妃可能还不知道,老奴出宫前,木家二小姐进宫了,还带着另外一个‘女’子,她们是往后宫去的,这……想必是别有目的了。”
木香笑了,“哦?木月岚这么晚进宫,是想入唐皇的后宫吧,如此更好,今日你务必要让她‘侍’寝,之前咱们说的话,你过几日再跟皇上提,这人选嘛,自然也是她了,另外,你要让小五尽快熟悉宫中的一切,他很聪明,学起来也快,事成之后,您老只管享福去吧!”
王海看了眼赫连明德,见他不话,只闷头喝酒,心中便已明了。
看来现在赫连家主事的,现在是这一位了,往后有什么事,都得跟这一位沟通。
其实王海根本不用考虑,他明白的很,以太子跟襄王的关系,他是铁定当不了皇上的,既然太子不能当皇上,皇后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往哪边站,还用想吗?
“成,这事就包在老奴身上了,往后有什么吩咐,夫人只管开口,老奴自当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赫连明德搁下酒杯,“如今时局不稳,公公在皇上跟前,比我们了解的多,往后我们还得多多仰仗呢!”
王海受宠若惊,“您这话,老奴可不敢当,老太爷严重了,不过是该早做打算,以作防范才是!”
木香倒‘挺’惊讶老爷子竟然赞同她的主意,原来情势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言语罢了。
康伯将小五领了过来,在王海来之前,木香就把情况跟小五说清楚了,同时也告诉让他自己选了。
如果他真的不想进宫,她也不勉强。
让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宫当内线,肯定是有风险的,万一不甘心,中途叛变,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小五想了很久,最后也是他自己想通的,他知道自己是太监,以后不能像正常男人那样生儿育‘女’,也不是‘女’人,他就是个太监。
王海来过襄王府几趟,也认得小五,对他并不陌生。
因为马上就要走,小五赶着回屋收拾了东西,从屋里出来时,碰上何安。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说不出失落。
“小安子,我就要进宫了,以后都不会再烦你了,也不会有人吵着你睡觉,你可以放心了。”
何安见他低着头,一脸失神的模样,想到要分别了,往后见到的机会不会很多,有些话,他还是得说清楚,“我不是烦人,也不是讨厌你,我就是不习惯一个男人靠我那么近,而且我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可我不是男人啊,”心里的话,小五脱口而出,想都没想,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不对,心情更低落了。
何安无奈的叹气,“可你也不是‘女’人,我是怎么着都不会喜欢你的,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小五苦涩的笑笑,“你说的,我都明白,过几年,让夫人给你相个‘女’娃,好好成亲过日子,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话是这样说,可是没人会懂得,他心里的苦。
别人都可以,男人可以找媳‘妇’,‘女’人可以嫁男人,唯独他们这样的人不可以,一辈子就只能是一个人,到死了都不会有人给送终。
小五转身,低着头走着。何安看着他的样,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哥哥,以后我娶亲多生几个娃,过继一个给你,让你也后继有人。”
小五走着的脚步停了,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难过,只微微的点了点头,“谢谢!”
因为小五要离开,府里的下人,都想出来送送。
康伯把众人都赶回去了,小五又不是不回来,再说了,万一叫人看见,事情败‘露’了,是会坏了主子的事。
在小五离开的第二天,红叶跟木香张罗着走秀的事,至于她跟木景华和离这事,她没有告诉木香,免得她又担心。
与此同时,红叶的裳品阁也重新装修过了,按着木香说的风格,把两边的店铺也一并盘了过来,打通了之后,合并在一起,装修成了一间全京城最大的服装店。
成品衣服样品,都挂了起来,而且每一个款式,都按着三种型号去做的。
另外,他们店里专‘门’配了裁缝,若是客人不满意哪个地方,随时都可以改动。
至于试穿衣服的姑娘,也是他们两家的婢‘女’,还有城中醉仙楼的姑娘,不过她们出来时,都‘蒙’着脸,以免叫人认出来。
这一日,京城沸腾了。
十几个妙龄少‘女’,穿着‘色’彩鲜‘艳’,样式新颖的服装,在街上走着。
最前面还有小仆模样的人,举着牌子,写着摩登一品的字样,后面是排成两排的美人,慢慢的走着。
还有‘侍’卫护送,以免遇上那登徒子出来捣‘乱’。
因为走秀办的很正规,看着很上档次,完全不似低俗的戏子表演,又是耳目一新的感觉。
所以这一日,街道两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在人群的涌动下,新开业的摩登一品人满为患。
店里成品衣服众多,又提供试衣,如果购买成功,还有一份小蛋糕赠送。
除了年轻‘女’子的衣服,店里还有适合年纪稍长的‘妇’人穿的衣服,还有成年男子跟小娃们穿的衣服。
小娃们穿的衣服,分为男娃跟‘女’娃,不同的年龄段,衣服的样式跟‘花’‘色’又不相同。
总之,所有进店看衣服的人,瞧见这里挂的满满当当的衣服,都‘激’动坏了,眼睛也都看‘花’了,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还有一群人,也很‘激’动:京城的少爷公子们。
美人出没的场合,他们哪待的住。
乞丐头三老的儿子,牛子衿,也在摩登一品里当了个小伙计。
木香现在缺人,要是信任的人,她一向是来者不拒。
再说,牛子衿这个人,当初救他时,也是被他眼里的倔强打动,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牛子衿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也就在这一天,木香也熟悉了红叶口中的画师,说白了,就是现任摩登一品的总设计师。
的确是个文弱的书生,对人彬彬有礼,对红叶格外体贴,木香总觉得,他俩站在一起时,很般配。
但是在这一天傍晚的时候,却来了一位不之客。
木曹氏听说红叶新店开张,心里不大平衡,便事着小青一起过来看。
她来的时候,木香都准备关‘门’了,不是没有客人,而是想要把今天的账清算一下,而且她家的店铺,关‘门’都很早,这是她定下的规矩。
其他的两家都请了人过来打理,何安跟喜鹊便都跟着木香,在摩登一品里帮忙。
红叶跟俊秀的画师也没离开,红叶站在柜台后面,画师便陪着她,站在她对面,与她有说有笑。
喜鹊给木香搬了凳子,木香就坐在店‘门’口,看着几个婢‘女’收拾衣服。
何安站在她身边,给她禀报,“醉仙楼请的姑娘,每人给了一两银子,她们还说,若以后有这样的好事,还可以再找她们,另外,舞龙舞狮的钱,也已经结清了,吴青那边说,作坊的最新订做了一批缝纫机,是用脚踩的,比手工缝制要快了很多,他们今日总共出了五十件衣服。”
木香点头,正要问红叶那边的账怎样了,就见何安拼命打眼‘色’,示意她看外面。
从木曹氏站着的角度,看见的是,他俩有说有笑,头挨着头的画面,她心里的小宇宙瞬间爆了。
“好啊,原来这才是你要跟景华和离的原因,红叶啊红叶,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早就找好了下家,你是不是早就有预谋了?”
木曹氏拖着小青闯了进来,扯着嗓子,叫嚷的特别大声,惹的过路人,纷纷探头进来看。
木香冷声命令何安关上‘门’,好不容易,生意有了不错的开头,她可不想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变成了这种事。
店‘门’关上,屋里有些黑,红叶冷静的命人点上灯,多点几盏。
这画师,名叫卫曾,不是京城人士,来京里也没几年,自然也不会认得眼前跟疯狗似的婆子是谁。
他只以为有人来找红叶的麻烦,逐‘挺’身而出,“这位大娘,请你别胡说八道,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木曹氏一把将他推开,面目狰狞,“好好说什么?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着你来管,她还没和离呢,还是木家的人,就算和离了,她也是个破鞋,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装的人模人样,自个儿把自个儿当大家闺秀呢!”
小青远远的站着,尽量让自己远离是非圈。同时,她也对木曹氏呲之以鼻,枉她自称名‘门’世家出身的人,行径还不如农家的糟糠。
木香被她吵的头疼,站起来厉声喝道:“你吵吵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瞎嚷嚷,我警告你,搅了我的生意,我要你的命,信不信!”
木曹氏刚刚冲进来时,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人,冷不丁的听到这般严厉冷酷的声音,真把她吓了一跳,再回头看见那张满含怒意的脸,一向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木曹氏,头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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