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故事?”
沐风有些惊讶。
纪茹茜却依旧在笑,笑容也依旧冰冷。
“沐风,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为什么用尽各种手段也要毁了沐氏集团,毁了你们沐家吗?”
“因为我当初背叛了你,因为我和纪勤联手陷害了你。”
一直以来,如果沐风觉得他确实有什么事情对不起纪茹茜,那么就只有这一件了。
“不!你错了,其实在那件事情上,如果要恨,我更恨纪勤。”纪茹茜又道:“沐风你的左肩上有一个类似于月牙形的伤疤。”
“你怎么会知道?”
沐风大惊,他与纪茹茜相恋五年,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与其说恋人,他们有时却更像朋友。他从来没有在纪茹茜面前裸露过身体,纪茹茜怎么会知道他的肩上有伤疤?
纪茹茜却在笑,满满都是苦涩。
“因为在那个雨夜,你被绑架,救你的是我,而不是纪勤。纪勤以前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是我以前送给她的。呵呵!那天晚上为了将昏迷不醒的你从那个废弃的仓库背回来,我断了一条腿。没想到却是救回来一头白眼狼啊!哈哈!我救了你的命,结果你回报我的是什么?”
“不可能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救我的明明就是纪勤!”
沐风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坐在地上,连连后退,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咦!你怎么也和我一样弄得满脸的灰呢?”
“喂,你叫什么名字?”
“你怎么不说话?”
“哦!原来你在发烧啊!不会烧傻了吧?可是外面在下雨,我也出不去呢。这里离家里好远,又找不到医生,怎么办好呢?”
“算了,妈妈说,要做个善良的女孩。我背你回去吧!你这脖子上的项链我拿走了,我救你一命,拿走了你脖子上的项链,这样你就不欠我什么了。以后你可千万别说什么,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之类的,我的白马王子才不要向你这样一脸的灰呢。”
……
纪茹茜边说边笑,可笑容却是越来越冷。
那是记忆深处的片断,那一晚只有那个小女孩和他,那是他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他怎么会忘记?他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他珍藏在心中最美好的回忆,只独属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和他的回忆。他一直记得,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他从不曾放弃过寻找她。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第一眼见到纪茹茜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是这份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开始慢慢被纪茹茜吸引,从而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他用两年的时间追求纪茹茜,用了六年的时间寻找那个小女孩。甚至后来,每每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耐心,可以用两年的时间来等待纪茹茜的心动。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不管是他用两年的时间去追求的,还是用六年的时候去寻找的,都是同一个人,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
可是他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当他们回国之后,他在纪茹茜的介绍下认识了纪勤,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时,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默默的关注着纪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上那个女孩。虽然她的性格似乎和当年不一样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多年,他终究是来得太迟。那个女孩,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是那个男人一点也配不上她,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给她幸福。
所以他费尽心思,不折手段的拆散了他们。他要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这般肯定。
那时的他还不够强大,沐家也需要仰仗纪家,所以他不得不暂时维持着与纪茹茜的情侣关系。但是他在心里发誓,他会将所有的爱,所有的宠都给心里的那个女孩。
可是现在,纪茹茜却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他一直苦苦寻找,苦苦追寻的从来都在他的眼前。而她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给了她最深的伤害。
难怪这些年,纪勤从来不曾在他面前提起那个雨夜。他以为过去了那么久,她已经不记得他了。因为是他不择手段拆散了她和慕遥,所以他也不敢提,不敢让她知道,他其实记得她,其实一直在找她,他怕纪勤会起疑。
那一刻,沐风泪流满面,就那样躺在地板上,泣不成声。哪怕他的人生突遭巨变,他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他也承认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甚至在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他就早已经和纪勤背道而驰。但是在他心里,十五岁那年雨夜里的那个小女孩,一直是深藏在他心里最珍贵,最美好的回忆。是他青葱岁月中一直在追寻的梦,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是他这一生唯一不变的执念。那是谁也不能替代的,哪怕是他以为已经长大之后的纪勤也无法替代。
“沐风,我真后悔,我真恨我自己,那时为什么要救你?”
声落,纪茹茜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沐风一眼。
出了监狱,纪茹茜站在门口看着厚重的铁门缓缓关上,扬起眉淡淡的笑着。
楚北辰和沐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楚北辰早就将沐风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遍。上回他无意中听楚北辰说起沐风对纪勤的执着,才知道原来沐风和纪勤还有过那样一段过往。
只是没有人知道,原来老天爷真的是和他们所有人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其实在那段过往里,她才是真正的主角。那天晚上,救沐风是她,拿走他脖子上项链的也是她。那时她只不过才十二岁,拿走沐风的项链纯属是小孩心性,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那天晚上下着雨,那个废弃的仓库离市区又有点远。她背着沐风走了好久,也走了好远。她只记得最后她看到了公路,还看到了车,然后她就晕了过去。后来她还因此大病了一场,右腿也在那次受了很重的伤。
她痊愈之后,听说那个男孩和她都是被路人送进医院的。那个男孩是被绑匪劫持的,只是感冒发烧并没有大碍。后来她忙于学业,这件事情也就渐渐的忘了,那条项链也不知道被自己丢在哪个角落里去了。
在她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纪勤到她家里来玩。她在翻相册的时候,找到了那条项链。而纪勤对着那条项链爱不释手,她就随手送给了纪勤。
至于那个雨夜,那个有关她和沐风的故事,早就搁浅在那些不知名的回忆里,她早已经不记得了。此时重提,只不过是因为占着她的位置,盗用她那段记忆的是纪勤。
纪勤,你从不肯让我好过,那我又为什么让要你好过呢?
……
闻人家。
闻人杰约纪茹茜下棋,她依旧是在约定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而闻人杰还在午睡。她没有让管家去叫醒闻人杰,而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晃悠,边看边等。
客厅里的茶几上刚好放着一本相册,她闲来无聊,随手拿起相册翻开来看,上面大多数都是闻人羽的相片。从她刚出生到现在穿着高中制服的相片,只是她越看越觉得闻人羽和白流苏很像,甚至可以说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后来,她也问过白流苏,白流苏明确的告诉她,她绝对是她爸妈亲生的,而且她爸妈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她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往后翻。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一张有点发黄的旧照片,似乎是闻人家的全家照。她看到上面有闻人杰,还有闻人羽,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应该就是闻人杰的两个儿子。
突然她放在照片上的手指一顿,她想起来了上次去旅游时看到的那个叫闻琰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原来那个叫闻琰的男人和闻人杰的儿子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她上回在闻人杰的书房曾匆匆看过一眼,挂在墙上那幅巨大的全家福。
“丫头,在看什么呢?”
闻人杰拄着拐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纪茹茜拿着那本相册在发呆,问道。
“爷爷!”纪茹茜回过头,有些急迫的拿着相册朝着闻人杰过去,指着相片中的一个小伙子的脸,问道:“爷爷,容我冒昧的问一句,这位是谁?”
“这是我的大儿子,闻人琰。”
闻人琰?闻琰!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爷爷,对不起!也许我问这样的问题不合适,但是这件事很重要,请你多包涵。”纪茹茜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请问你还有其他的儿子吗?我记得你的大儿子好像是今年出车祸过世的。”
“我的两个儿子都已经离世了,怎么了?”
闻人杰眼里闪过些许沉痛,声音虽然很平静,却不自觉的带上了悲伤。
“爷爷,我前一阵子去h市度假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和你的大儿子长得一模一样,他说他叫闻琰。”
“你说什么?”闻人杰十分的激动,拉住纪茹茜的手,连声音都在发抖,道:“在哪里?你快和我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纪茹茜将在度假村遇到闻琰的经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闻人杰。
“丫头,谢谢你!我这就动身去h市,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去看看,也许阿琰真的没有死。”
闻人杰眼中闪着泪光,神色难掩激动。
当初的那场车祸闻人琰是连人带车冲进了海里,车子没有找到,尸首也没有找到。也许阿琰命大,真的还活着也说不定。
“爷爷,京都那边你也要让人去查一查。当时我和顾意原本邀请他们一起吃午饭的,可是他们当天下午就要返程回家。那个叫闻琰的男人说,有机会的话,让我们去京都,他请我们吃饭。顾意对京都很熟悉,我会让他帮忙留意的。如果京都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好,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
……
纪氏集团。
纪勤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她微仰在皮椅上,右手轻握成拳,轻轻的捶着额头。
最近各种事情让她心力交瘁,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公司这边,最近正在进行一个大项目,却因为前一段为了救沐风,赔进去了一大笔资金,导致现在纪氏这边流动资金周转不过来。
家里更是烦不甚烦。自从沐风被判刑之后,董雅琴天天在家里各种闹腾。她实在是被吵得没有办法了,不得已只得先搬回纪家去住。可还没过几天消停的日子,董雅琴居然又跑到公司来闹。
“总裁,沐夫人又来了!”
助理唐薇急匆匆的推开门,向纪勤报告。
“交待保安,不准她上来。”
纪勤只觉的她的头痛更厉害了。
“是!”
纪氏集团大门口外面,董雅琴挽着袖子就要往里冲,两名保安如一面墙般堵在她的面前,无论她怎么推,怎么用力都不让她进去。
“我告诉你们,你们给我滚开!我是你们纪总的婆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可是不管董雅琴说的话多么难听,怎么对着那两名保安拳打脚踢,他们依旧是不动如山。
“纪勤,你这个扫把星,你给我滚出来!”董雅琴怎么推,都推不开那两名保安,索性就叉着腰,站在大门口,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害人精,不要脸的狐狸精。趁着我儿子不在,变卖了沐家的家产在外面养野男人。现在见我们沐家败了,就连我这个婆婆也不放在眼里了。成天也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面浪。你在外面吃着山珍海外,却让我们两个老人在家里自生自灭。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天打雷劈的……”
董雅琴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声音就像打雷一样的,整栋楼都听得一清二楚。
纪勤双手捂着耳朵,趴在办公桌上哭得泣不成声。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阿风,我到底该怎么办?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尽头?我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
晚上,盛世华庭。
顾意搂着纪茹茜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其实顾意对于这类电视剧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只是纪茹茜近期正在构思一本,所以突然心血来潮想从里面找些灵感。所以顾意哪怕看得昏昏欲睡,也还是陪着纪茹茜一起在看。
老婆的一切要求,都应该给予满足。不就是看个肥皂剧吗?这有什么难得?
从七点看到九点,一共放了两集,至于具体内容是什么,顾意却是不知道的。
只是看着看着,纪茹茜开始吸鼻子,然后突然又开始掉眼泪。
“茹茜,怎么啦?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顾意瞬间就慌了,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纪茹茜摇了摇头,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没事,我就是挺感动的。”
其实纪茹茜并不是爱哭的人,但是自从和顾意谈恋爱之后,她的眼泪就变得特别浅。经常看着电视和中一些虐心的情节,都会掉眼泪。也许是因为顾意给她的太过美好,所以她总是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很好,很好。以致于别人一丁点的不幸在她这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让她总忍不住会为那些不幸的人难过掉眼泪。
“感动什么?”
顾意抱着纪茹茜坐在自己的腿上,让她面对的自己,柔声道。
“就是电视里面,男主角得了绝症,但是女主角却依旧对他不离不弃。为了给男主角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没日没夜拼命的工作。最后当她终于凑够替男主角动手术的钱时,却因为辛苦的工作,长久以来的营养不良而白了满头的黑发,曾经的貌美如花也变成略显老态。可男主角康复之后,不但丧失了记忆完全不记得了女主角,还爱上了女主角为他请的看护。在男主角的婚礼上,女主角隐瞒了所有的真相,黯然离去。”
纪茹茜依旧还在哽咽着。
“愚蠢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纪茹茜愣愣的看着顾意,没想到顾意比她还激动。她轻咳一声,说道:“那个,这就是个电视剧。”
“就算是电视剧也不应该啊!这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最后还能结婚,这简直太不符合逻辑了!也不知道这是哪个脑残的编剧写出来的剧本?也一起拉出去枪毙好了!”
顾意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那个顾意,这真的就只是一个电视剧,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当真。”
纪茹茜道。
“我知道,宝贝!”顾意抱紧纪茹茜,轻吻着她的发丝,道:“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种的男人。我这辈子要是不爱你,我估计就不举了!”
“呃……”
这是哪跟哪?纪茹茜对于这样的神跳跃,还真是有些跟不上节奏。
“宝贝,真的!你相信我,我两辈子都只爱你,我就算……”
顾意觉得宝贝儿都哭了,肯定是被那该死的电视剧给影响的,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所以必须要让宝贝安心,所以保证,发誓之类的都是必不可少的。
“两辈子?”
“哦!”顾意一拍后脑勺,笑着道:“我的意思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只爱你。”
“好了!我知道了!晚了,我们还是洗洗睡吧!”
纪茹茜倒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看个电视剧弄成这样,她也是好醉的。
两人洗完澡睡到床上时,纪茹茜就开始咳嗽。最开始只是有一点点,后来咳得越来越严重。
平时就算纪茹茜没病没灾,顾意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这会见纪茹茜咳得那么厉害,早就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也不管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抱着纪茹茜就去了军区总院。
那一晚,军区总院又是鸡飞狗跳。一个呼吸道感染造成的咳嗽,闹得整个医院鸡犬不宁。顾意和纪茹茜捧着一大堆药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纪茹茜坐在车上已经睡着了,顾意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的抱着她进了卧室,让她多睡一会。
因为晚上折腾得太晚,纪茹茜上午九点多才醒来。她从卧室里走出来,顾意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醒了,好点没?”
“嗯,顾意,你没去上班吗?”
纪茹茜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舒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
“没关系……咳咳咳……就是有点咳嗽。”
纪茹茜说着又咳了起来。
顾意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纪茹茜的面前,帮着她顺气。
“先不要说话,坐着休息一会。”
“嗯。”
“我熬了粥,要喝点吗?”
“好!”
顾意立马起身从厨房端出一碗粥。
纪茹茜伸手去接顾意手中的碗,却被顾意拒绝了。
“我喂你!”
“我自己……咳咳咳”
顾意连忙将碗搁在桌上,伸手轻拍着纪茹茜的背,等她缓和一些了,又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
“有没有发烧?”
纪茹茜握住顾意的手放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有点咳嗽和喉咙痛。”
“来!先喝粥,喝完了我们就去医院。”
顾意皱着眉,盛着粥的勺子已经到了纪茹茜的唇边。
纪茹茜张口将粥咽下,眉头皱了皱。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吃?”顾意见纪茹茜皱眉,以为是粥的味道不对,也就着纪茹茜刚才吃过的勺子喝了一点,又道:“没有问题啊!是不是味道太淡?”
纪茹茜见顾意用她刚才用过的勺子居然没有一点异样,唇边不禁绽放出一抹淡笑,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喉咙有点痛。”
“怎么严重?连喝粥都痛?不行,茹茜,我们立刻去医院。”
顾意立刻将碗放下,拉着纪茹茜就要往外走。
纪茹茜笑了笑,觉得顾意真的是太大惊小怪了。
“没关系,真的就只是一点小感冒。”
顾意突然伸出手抱紧纪茹茜,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道:“茹茜,你这样我都快心疼死了!咱别撑着,立刻去医院。”
纪茹茜拿顾意没办法,只得又和他去了一趟军区总院。
于是军区总院又经历了一场浩劫,顾意差点没掀了军区总院。
你们这什么破医院?一个咳嗽都治不好?你们这么多人到底懂不懂医术?庸医!全都是庸医!
纪茹茜和顾意回到家里,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顾意,你先吃饭吧!我想睡一会。”
纪茹茜整个人有点昏昏沉没的,一边往卧室里走去,一边还不忘嘱咐顾意要吃午饭。
“你不吃吗?”
顾意拉住她的手道。
“我喉咙痛吃不下。”
“不行!茹茜,你今天早上也没吃多少。这样,你喝些粥,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纪茹茜没有味口,也不想吃。可又不忍拂了顾意的意,只得点了点头。
顾意很快就端来了一碗粥,因为是一直热在电磁炉里,所以现在还是温温的,热度刚好。
顾意舀起一勺,纪茹茜张口忍着难受慢慢的咽下,然后就摇了摇头,道:“顾意,我不想喝了,没什么味口。”
“你乖!再喝一点,好不好?”
顾意柔声的哄道。
纪茹茜皱了皱眉,只得张口又咽下一口。
到第三勺时,纪茹茜依旧是摇头。顾意叹了一口气,眉毛拧成一条线,自己舀起一勺吃进了嘴里,在纪茹茜以为顾意已经放弃喂她,顿时一喜时。
下一秒,顾意的吻已经落下。
“唔!”
顾意却已经用舌尖撬开了她的牙关,卷了进去,伸出舌头去缠她,顺便将含在嘴里的粥渡进了她的嘴里。
“顾意,我会传染给你的!”
纪茹茜猛得推开顾意,嘴里的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咽了下去。
“没关系,一点小感冒,我又不怕!你一个人生病,我很难受的,我陪着你一起受苦,好不好?”
顾意却是一脸的毫不在意,又舀起一勺子,要往嘴里送。
“你干什么?”
纪茹茜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喂你啊!不然你喂我也可以!我现在很喜欢!”
顾意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喜欢?这什么鬼?
我现在可是在生病,生病!我现在是病人!
“那个顾意……唔!”
纪茹茜话还没完,顾意就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一碗粥,顾意就用这样特殊的方式给喂完了。他表示很满意,这样的方式必须大力的发扬。
晚上的时候,纪茹茜又开始咳。她这咳嗽也真是奇怪,白天会缓解一些,通常是晚上的时候比较严重。顾意既心疼,又难受,可又没有办法。咳嗽算是顽疾,一般来说那些治咳嗽的西药有时反而不管用,中药的偏方也许会更有用一些。所以今天在医院,刘院长就给他们开了一个偏方。只是偏方来说药性较慢,所以起效也会比较慢一些。
“顾意,要不你去隔壁房间睡吧?”
纪茹茜不停的咳,折腾了大半宿,根本就没法睡。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顾意也没法睡。又是给她倒水,又是给她顺气的,比她还累。昨天晚上顾意也是一宿都没有合眼,今晚上再折腾下去,顾意估计又没法睡了。
“这怎么行?我当然要照顾你!”
顾意坚决不同意。
纪茹茜肺都快咳出来,又累又难受的,也就不再管顾意了。直到凌晨三点,纪茹茜依旧不间断的一直在咳。她侧着身体,睡着床边,尽量咳得小声一点。
“茹茜!唉!”
顾意唉声叹气的,听声音都感觉他似乎很难受。
纪茹茜以为顾意是被她吵倒了,所以睡不着,心生烦躁,所以说道:“你看!让你睡隔壁去,你不听。现在吵着你睡不着了吧?我咳一下就会好的,你去隔壁睡一会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顾意往纪茹茜的身边挪了挪,轻轻的抱住她,道:“我就是心疼你。你要是不好,我在哪里都睡不着。”
……
纪勤最近真是焦头烂额的,从纪氏集团出去的业务副总陶放在前一段时间也注册了一家公司,和纪氏集团一样,都是做电线电缆的。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家刚起步不到半年的小公司,竟然敢和纪氏集团叫板,最近更是以强势的姿态直接抢了纪氏集团好几笔大订单。
纪氏集团不仅是a市的经济龙脉,还是电线电缆行业里的标杆。不论是从规模,还是技术,服务,都是数一数二的,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公司踩在脚下拉屎,这让纪勤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纪勤在最开始知道陶放从纪氏集团离职自己新开了一家电线电缆的公司时,根本就没将这样的小公司放在眼里。纪氏集团的竞争者千千万万,就陶放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不够看,她也没时间花心思去对付。可这一次对方突然就这样强势的站在她的面前,这让她不得不重视。能从纪氏集团手下抢到订单的公司,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这陶放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她立刻请人调查了一下陶放这家公司,只是当她看到调查结果时,却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间公司的企业法人竟然是纪茹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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