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审讯室。
纪勤身着白色的囚服被警察带了出来,在楚北辰对面坐下。
楚北辰挥了挥手,两名警察转身出了审讯室。
“遥哥哥!”
纪勤双手撑着桌面,无限委曲,无限凄惨的看着楚北辰。
“怎么了?可是在这里过得不好?我明明交待过不准为难你的。”
楚北辰眼里闪过一丝怜惜,站起来,走到纪勤旁边,伸手抱住她。
纪勤摇头,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这几天在警察局,她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也不曾被虐待分毫。可是不能见家人,不停的审讯,再加上毒瘾的折磨,她近乎绝望。此时见到楚北辰,只觉莫名的委曲,莫名的心酸。
“遥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想回家!”
楚北辰有一瞬间的迟疑,轻拍着纪勤的背,道:“勤勤,这个案子很棘手,我需要时间去打点。你再忍一忍!”
只此时的纪勤想要离开警局的想法太急切,所以异常的敏感。楚北辰的这句话,听在纪勤耳里,那是婉言相拒。
“遥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纪勤从楚北辰怀里抬起头,拉住他的手,几分慌乱,几分害怕的道。
“勤勤,你别多想,我会想办法替你脱罪的。”
“遥哥哥,我想见见爸妈,你和他们说一下,让我见见家人,好不好?”
纪勤拉着楚北辰的手,眼里带着哀求。
“勤勤,对不起!目前还不能,这件案子并没有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上面在给警察局施压,我也无能为力。”
只楚北辰这些实话,听在纪勤耳里那是托词。这么多天过去了,爸妈和沐风都没有来看她,就说明纪家,沐家以及安家的关系都无法动摇到她背后的敌人分毫。毫无疑问,在给警察局施压的是京都顾家。那么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就只剩纪茹茜和楚北辰。纪茹茜的突破口在爸妈那边,而楚北辰,她必须牢牢的抓住。
况且沐风也托人告诉她,他已经去找过纪茹茜。纪茹茜却在暗示只有楚北辰才能帮她,虽然无法确定纪茹茜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毫无疑问,楚北辰绝对是她洗脱罪名的突破口。
“遥哥哥,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纪勤双眼噙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看着楚北辰,可怜兮兮的哀求他。
楚北辰闭了一下眼,然后别过脸,不去看纪勤。
“勤勤,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纪勤脸色一僵,双手迅速的握住楚北辰的手,哭着喊道:“遥哥哥!”
楚北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极艰难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往外走。
“勤勤,我改天再来看你!”
“慕遥!”
纪勤目光一冷,声音也是冷如冰霜。
楚北辰脚步一顿,背对着纪勤的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纪勤不知道,楚北辰想帮她是真,无能为力也是真。他之所以这么快离开,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看到纪勤的眼泪会心软、他来见纪勤之前,顾意给他来过电话。顾意说,你要救纪勤我不拦你,但是不要轻易答应她任何事情。先和她玩一玩欲擒故纵,也许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纪勤。有些你一直苦求不解的事情,也许会得到答案。
他不相信他爱着的纪勤会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可是他更信顾意。当年,是顾意将从他那场大火中救了出来。如果没有顾意,就没有现在的楚北辰。这些年,他看着顾意一步一步走向新的高度,从来算无遗漏,从来没出过丝毫的差错。所以在他心里,顾意的存在宛如神祇,是信仰。
纵使他现在依旧爱着纪勤,纵使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会伤到她,甚至会让她恨他,他也还是会按照顾意所说的执行下去。在他成为楚北辰的那一刻起,有关慕遥的一切,他就已经抛弃。慕遥为自己而活,而楚北辰为顾意而战。
他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慕遥,今天你如果出了这张门,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纪勤太想脱罪,太想回家,所以失了冷静。她和纪茹茜早已经是水火不容,而目前父母和沐风都指望不上,所以慕遥是她唯一的救命草。
慕遥今天能来看她,机会来之不易。她不知道慕遥今天匆匆离开,她又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他。她不能再拖下去,案子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所以如果昔日的情分打动不了慕遥,那么她就必须和慕遥摊牌,哪怕是威逼利诱,也必须要慕遥出手帮她。
“你什么意思?”
楚北辰转身,看向纪勤,道。
“慕遥,你不要骗我,以你楚家在军界的地位,要帮我洗脱罪名易如反掌。”纪勤脸上褪尽了柔软,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既然你不念及昔日的情分,那么我们只能做交易。”
楚北辰一怔,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有惊讶,有痛心,还有不敢置信。
“什么交易?”
纪勤冷冷的一笑,“慕遥!不,我应该叫你楚北辰。你还记得上次在餐厅你捅我的那一刀吗?”
“我捅你的那一刀?”
楚北辰有些恍惚,毕竟那一刀是纪勤握着他的手捅的。可你要说那一刀不是他捅的,又说不过去。
“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纹,餐厅里的服务员也是亲眼看到你伤了我,还有医院里的病例,我可都留着。”
纪勤看着楚北辰,声音冰冷。
“纪勤,你……”
直到这一刻,楚北辰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始至终纪勤都在算计她。果真顾意说的没有错,纪勤早已经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模样。所有人都知道纪勤变了,只有他还沉睡在过去的日子,自欺欺人的不愿意醒来。
“楚北辰,我原本以为我们就算做不成恋人,也还可以做朋友。这些全都是你逼我的,果然还是敌人更适合我们。我如果要一辈子耗在监狱里,那么我手中的证据也足以毁了你。楚家丢不起这个人,而我只求保命。你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成为楚七少,还没有好好享受,就要失去所有,你一定不甘心吧?那么不如,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纪勤卸下所有的伪装,彻底和楚北辰摊牌。
“哈哈哈!”楚北辰突然大笑起来,看向纪勤的目光冷如冰霜,足以冰冻千里。沉声道:“纪勤,你真狠!好,很好!是我太傻,傻傻的被你骗,傻傻的对你心软,傻傻为你筹谋策划。然而没有关系,楚北辰傻过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他猝然靠近纪勤,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阴冷,又道:“威胁我?想要毁了我?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有这个能耐吗?纪勤,你知道吗?你失去了你最后的一根救命草。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你先毁了我呢?还是我先弄死你?”
声落,他松开手,用力的一甩,纪勤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而他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楚北辰失魂落魄的从警察局出来,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顾意。
“顾意,对不起!”
而电话那一端的顾意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纪勤露出真面目了?”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楚北辰的情绪有些低落,垂头丧气的道:“是我太傻,被骗,被她算计,还千方百计的想要去保护她。”
“那么,对于纪勤,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绝不会再心软!那对狗男女欠我的,我一定要加倍的讨回来!”楚北辰气得咬牙切齿,又道:“可是现在纪勤手上也有我伤人的证据,可能会有些麻烦。”
“她是不是用这个要挟你,要你帮她脱罪?”
对于人心的把握,顾意从来都是个中高手。
“嗯!”楚北辰冷冷的道:“我就算赔上自己,也不会受她威胁!”
“别意气用事,答应她!”
顾意的回答出乎人意料。
“顾意,你……”
纪茹茜和纪勤的恩怨,他也了解几分,而顾意显然是站在纪茹茜这边的。纪勤现在身陷官司,正是打击她最好的时机。这么好的机会,顾意没道理会放过?
“对付纪勤的机会常有,但是牵连到你,就是得不偿失。”
“对不起!”
显然顾意是因为纪勤手上有关他的伤人证据,才不得不放弃这次打压纪勤的机会。
“一次机会,换你清醒,不亏!”
“谢谢你,顾意!”
“先让她见见父母,然后耗几天,再答覆她。”
“好!”
……
挂断电话之后,顾意摸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通过茹茜透口风给沐风那个全身上下写满愚蠢的男人,他才不会说服茹茜去见他。茹茜那么忙,和他呆一起的时间本就有限,这些不相干的人还要来占用他的时间,他娘的,真是太不爽了!
纪勤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能耐的。他费尽周章,不惜放弃这次能打击纪勤的机会,只是让楚北辰看清她的真面目自然是不够的。还得借着这次机会,让茹茜彻底看清纪家二老的黑心肠,断了她对纪家的念想。茹茜什么都好,就是心太善。所谓不破不立,纪家二老只有彻底伤了茹茜的心,茹茜才会对他们狠心。以后嫁给他,面对的可是如狼似虎的顾家,心善会吃亏。所以茹茜,还要多练练。
嗯!暂且留着纪勤给茹茜练练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况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毁了纪勤,必定会引来纪家和沐家疯狂的报复。倒也不是怕他们,只是纪氏集团是茹茜的心血,如果被纪家拿来对付茹茜,或者说被他一手摧毁,那实在是太可惜了。茹茜的心血,必须要妥善收藏。纪家属于茹茜的一切,他都会替茹茜全部拿回来。
将这些人一个个收拾妥当了,他也好表白。茹茜说三天,现在都已经过去好几个三天了!也不知道茹茜是不是等的着急了?
……
警察局。
经过多方打点之后,警察局终于松了口,同意家属探视纪勤。
收到警察局可以探视的消息之后,安雅便立即来到警察局探视纪勤。原本纪安邦也是要一起来的,只是纪氏集团的产品突然被质检局查出混有有害物质。此事可大可小,纪安邦不得不坐阵纪氏集团。
双方各自在两边坐下,中间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墙,两人各自拿起听筒。
“妈!”
“小勤,这几天过得好吗?”
两人拿起听筒,同时说道。
纪勤点头,拼命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很好!你和爸,还好吗?”
“我们也很好!不用担心!”
安雅透过玻璃墙,看到纪勤穿着宽大的囚服,脸色有些苍白,比以前清瘦了许多,心里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到底造得什么孽,为什么要让她的女儿遭这样的罪?
“妈,这件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目前还是保密阶段,调查的结果并没有公开。”
“妈,我是被冤枉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出去!”
“放心!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妈,这件事情和纪茹茜脱不了干系,是她要害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处处和我做对?你让爸去求求她,求求她放过我,好不好?如果她想要纪氏集团,我,我……”
纪勤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握着话筒哭得泣不成声。
“小勤,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
咖啡厅。
纪安邦约纪茹茜在这里见面,纪茹茜踏着时间点进来的,而纪安邦比她早到几分钟。
她坐下来之后,就点了一杯拿铁喝起来,也不说话,直当对面的纪安邦不存在一般。
半晌,还是纪安邦先打破了沉默。
“纪茹茜,是不是你陷害的小勤?”
纪茹茜只觉无比讽刺,她想纪安邦和安雅不愧是夫妻,连说出来的话,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样的。
“纪先生,这样的问题,我已经回答过纪夫人,不想再回答第二遍。我很忙,如果纪先生约我来就是为了讨论这样没有营养的话题,请恕我不奉陪!”
“你有办法救小勤?”
纪安邦见纪茹茜一副要起身的模样,连忙识相的转移了话题。
纪茹茜冷冷的一笑,道:“纪先生,我觉得你们真是奇怪。夫妻轮番上阵,希望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救你们的女儿,你们难道不觉得很讽刺吗?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算我有,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救她?我又为什么要救她?我没有踩她两脚,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纪茹茜,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可怕?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纪安邦质问道。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因为你的女儿纪勤,对这句话应该深有体会。”纪茹茜冷冷的道:“别期望我会去救她!杀人偿命,她犯的是杀人罪,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莫说现在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就算我有,我也不可能去救她。”
“纪茹茜,你占着小勤的身份二十多年。现在她身陷官司,如果你没有能力救她,那就去替她顶罪,权当是还你欠她的恩情!”
纪安邦不知道是听不懂纪茹茜的话,还是太天真,竟然无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纪茹茜突然笑了,笑得毛骨悚然。“让我去替纪勤顶罪,还欠她的恩情?你们做梦!”
声落,纪茹茜转身就走,不想再多呆一秒。
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差别却这么大?她不知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父亲?或者该说,纪安邦简直是侮辱了父亲这两个字。如果说曾经她对纪家,对纪家二老还有期待。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绝望。就这样生生将纪家从她的血肉中剔除,剐出很痛,但不剐更痛。
“纪、茹、茜!”
纪安邦对于纪茹茜的态度十分的不满,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
纪茹茜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而是冷声道:“纪先生,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位置。我很庆幸,我和纪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是她太天真。纪勤,纪家,并不是她躲,她让,就能海阔天空的。她的退让,只会换来纪勤的变本加厉。原本她只求井水不犯河水,而现在,如果纪勤在这么一意孤行,她不介意毁了纪氏,毁了纪家。
她一手扶起的纪氏集团,曾经给她依靠的纪家。如果她的留恋,只能成为伤害她的利刃,那么她必定亲手毁了它。
……
另一边,餐厅,包厢。
沐风也约了楚北辰见面。
只是沐风已经坐在包厢里喝了三杯茶,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可楚北辰依旧还没有出现。
沐风不停的抬起手腕,看时间。终于在离约定的时间整整迟了一个小时之后,楚北辰才姗姗来迟。
沐风压下心里的不悦,起身,有礼的道:“楚先生,你来了!请坐!”
“楚先生?”楚北辰脚步一顿,皱眉看向沐风,冷声道:“沐先生,难道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慕遥吗?我以为沐先生应该对这个名字更熟悉。”
沐风神色一僵,没有料到楚北辰竟然会这么直接的撕破脸,连客套都没有。
“慕遥,我今天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们坐下聊吧!”
楚北辰冷冷的一笑,站在餐桌旁,也不坐,冷睥着沐风。
“我倒是不知,我何时竟与沐先生有了交情。沐先生,不妨直说,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有事?毕竟我也是很忙的。”
沐风深叹了一口气,咬牙,握拳,压下转身就走的冲动。方道:“请你帮帮纪勤!”
对于沐风来说,慕遥是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人,没有之一。他从来得天独厚,从来高傲,而慕遥却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可恨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哪怕用尽心力,也无法抹去慕遥留在他生活中的痕迹。因为慕遥是纪勤的过去,那是他从未参与的过去。纵使纪勤现在爱的人是他,他也不能否认,纪勤曾经爱过慕遥的事实。
可是小勤现在正在警察局受苦,他却无能为力。而慕遥能救她,能帮她脱罪。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慕遥帮小勤?哪怕今天他是百般不愿,他依旧还是约了慕遥前来,放下骄傲,求慕遥能帮帮纪勤。
慕遥微怔,有些惊讶的看向沐风。半晌,嘴角笑意淡淡的晕开。
“我为什么要帮她?”
“对不起你的是我!你想要报复冲我来,不要牵连她!”沐风冷冷的看着楚北辰,紧握成拳的手青筋乍现,沉声道:“你不是依旧还爱着她吗?爱她,就好好保护她!”
这一刻,如果纪茹茜在这里,一定会感叹: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是太无耻!
“沐先生,纪勤是你的老婆,你却跑来和我说,要我好好保护她,你不觉得可笑么?还是说,你竟然无能到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了呢?”
“慕遥,你不要出言讽刺我。你讨厌我,我也一样讨厌你。今天我们不谈恩怨,只谈你和纪勤之间的情分。希望你能看在你和她往日的情分上,帮帮她。”
沐风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隐忍。不管是讽刺,还是愤怒,他都咬牙吞下。
“不!我不讨厌你!我恨你!”
楚北辰薄唇轻启,声音冰冷。
他永远无法忘记,他在那场大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他也不会忘记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被一刀一刀割皮削骨的痛楚;他更不会忘记当他经过四十多场整容手术,改头换面变成另外一个陌生人时的怨恨。
而这些,全都拜沐风所赐。当年,原本他和纪勤都已经打算要结婚了。却是沐风横插一脚,介入了他们之间。找来一些小混混到他家去恐吓他,结果那群人将他一顿暴打之后,也将他家里砸得稀巴烂,导致了煤气泄露,引起了那场大火。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那只是意外!我们的恩怨,请不要将小勤牵扯进来。”
沐风已经是无计可施,但凡还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下自尊来求慕遥。联合安家,纪家,沐家三家的力量,却连见纪勤一面都难。只从警察局探到口风,这个案子楚家出面在干涉。所以现在,慕遥是纪勤唯一的希望。与纪勤的安全比起来,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错了!我反而应该谢谢你!”楚北辰突然笑了,却是笑里藏冷。“我现在才发现,婊子配渣男,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所以谢谢你,让我看清了纪勤的虚伪,肮脏的真面目。谢谢你抢走了纪勤,也许你并不知道,你当宝一样的女人,只不过是别人不要的破鞋!”
“你什么意思?”
对于沐风来说,他可以为了救纪勤,放下他的骄傲,放下他的自尊。但是绝不会容忍纪勤对他的欺骗和背叛。
楚北辰勾唇一笑,讽刺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技术,叫处女膜修复吗?我和纪勤认识十几年,相恋六年,你不会傻傻被纪勤骗,以为我们连床都没上过吧!”
“你……”
沐风的脸已经极近扭曲,而楚北辰却笑得很灿烂。
“我想沐先生现在一定需要好好想想,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声落,楚北辰也不待沐风回答,转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嘴角噙着冰冷的笑,说道:“要我救纪勤,前提是我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出来之后,让她安分点。如果再敢弄什么妖蛾子,下回再进去,她可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和我交易的了!到时要想再出来,也就难了!”
……
三天后,警方宣布,沈芸他杀案,因证据不足,现判定会自杀案,纪勤无罪释放。至于纪勤吸毒,警方也对此做出了回应,表示经审讯确认,纪勤是被人陷害误染了毒瘾,现在已经彻底戒了毒。
这边纪勤虽然无罪释放,危机解除。可是纪氏集团却陷入了新的危机,因为纪勤这个总裁的负面新闻,以及被质检局查出产品中混有危害人体健康的有害物质,再加上几个重大客户的解约。纪氏集团的竟争对手宁氏集团更是借机大力的打压纪氏,利用价格上的优势,抢走了纪氏集团在国内市场的好几笔大订单。纪氏集团的股价大幅度下跌,出现了继五年前纪氏集团倒闭之后最大的一次危机。
而纪勤却并没有因此自乱阵脚。她从警察局出来,在车上换了一套衣服,就直接去了公司。她先是以雷霆手段召回了那些混有有害物质,已经投放到市场上的成品和积压在仓的半成品。并承诺纪氏对此会负责到底,而且还会提供一定金额的赔偿。同时召开记者招待会,配合警方的消息,澄清了有关她的负面新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质检局的局长搭上线的,质检局在公布纪氏集团产品有害物质超标之后不久,立刻又出示了一份新的报告。这份报告是针对纪氏集团所有产品的检测,表明纪氏集团除了出现问题的这一批,其他产品皆不存在任何的质量问题。
另外,纪勤也亲自去拜访了那几个与纪氏集团解约的客户,只是效果并不理想。不是吃的闭门羹,就是被晾在一边,要不就是和她打太极。至此,纪勤不再抱希望。她明白这些客户都是因为纪茹茜的原因,她想要挽回太难。
对于这次的危机,她想了许多。似乎自从她找上如意集团的总裁先生开始,她就已经掉入了对方的圈套中。一环连着一环,一个楚北辰,差点毁了她的名声,离间了他和沐风的感情,同时也让纪氏集团陷入危机中。
而这一次,她虽然算是全身而退,却多了楚北辰一个敌人。先前是她糊涂了,太过急切,误会了楚北辰。一如当初,她赌楚北辰对她余情未了,现在她可以确定楚北辰确实还对她有情。所以他其实是真心想要帮她,可惜她在冲动之下,却选择了最错的方式,与他决裂,让自己因此多了一个敌人。
她无法理解的是,对沈芸下手时,她明明就很小心,很谨慎,根本不可能留下一丝蛛丝马迹。为什么警方手里却会有她犯罪的证据呢?似乎她的一切举动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将如意集团,楚北辰,沈芸,以及她都算计的分毫不错。
她背后的敌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
会是顾意么?还是说纪茹茜一直在藏拙?
顾意,纪茹茜,如意集团,楚北辰,沈芸……
有什么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却太快,快到她抓不住。
通过这一次的危机,也让她明白,纪茹茜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一世,所有人都已经变了。相对于背后的敌人,她还是太弱。所以她必须变强,纪茹茜,顾意这些人,来日方长。当她成长到别人无法匹敌的高度时,也就是纪茹茜和顾意下地狱的时候。
她收起了那些卑鄙,肮脏的手段,暂时放下对纪茹茜的仇恨,不再花心思去对付纪茹茜。她开始学习散打,学习金融,进入上流圈子,去结识那些名流。她开始热衷于慈善,结交官员,不再局限于眼前,而是作更长远的打算。
她开始致力于纪氏集团的发展,开始收卖人心,开始培养自己得力的手下,积累属于自己的人脉……
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
盛世华庭。
顾意左思右想,反复推敲,对于表白这件事情,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么久,这么久以来,就只爱过茹茜一个人。所以没有经验,不知道要怎么做才算是给她最好的一切。人生里第一次犹豫不决,徘徊不定。
于是又是一番苦思冥想,他觉得闭门造车还是不行,决定请外援。
于是顾意的第一通电话打给了乔晚。
乔晚听说顾意要表白,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电话还没挂,就已经嚷着让沐容赶紧去准备婴儿房。
顾意很苦恼,“乔姐,我这还不会爬,你就想要我跑?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乔晚猛得一拍桌子,激动的道:“小心肝,姐告诉你。表白神马的都是浮云,直接扑倒,让我早日抱孙子才是王道!”
顾意默默的不说话,默默的挂断了电话,默默的悔得肠子都青了,默默的觉得乔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接着,他第二通电话打给了厉诚。
比起那几个死党,至少厉诚现在已经是第十任女朋友了,所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经验。
对于厉诚,故意自然不会说得那么直白,旁敲侧击的问道:“我有个朋友,要向他喜欢的女孩子表白,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厉诚自然知道顾意所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自己,却不点破。
“简单的建议和复杂的建议,不知道你要听哪一个?”
“两种都说说!”
“简单的建议是生米煮成熟饭。复杂的建议嘛,就是既浪漫,又俗气。”
“何为既浪漫,又俗气?”
厉诚心里那个乐,boss上钩了!
“表白嘛,鲜花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是越多越好。唱情歌,烛光晚餐都是可以加分的。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求婚那也是很上档次的。总之必须要浪漫,不要怕俗气。你越是俗气,女孩子越容易感动。”
boss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容易能看到的,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顾意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乍听之下,似乎挺有道理。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第三通电话打给了顾流年。
顾流年现在已经是如愿抱得美人归,所以他的经验一定值得借鉴。
顾流年的答案很简单,“直接,简单,粗暴!”
想当年,他就是因为自尊心作祟,迟迟不敢向安乐表白,所以才白白错过了好几年。所以表白,就要有不顾一切的勇气。简单明了的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顾流年旁边的安乐抢过电话,告诉顾意,预祝他表白成功,并表示她会给他赞助一盒杜雷斯。
居然连安乐都赞同他直接扑倒?虽然他也很想,很想,但是却是不可以的!
初夜怎么能这么草率,当然,必须要好好安排!
不过,这安乐也真是小气,居然只赞助一盒杜蕾斯?他如果真要那啥,一盒怎么够?
……
纪茹茜觉得顾意这几天有些奇怪。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打电话也是偷偷摸摸的,似乎怕她听见一般。他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却瞒着她不让她知道。问他,又什么都不肯说,神神秘秘的。
等她好不容易压抑住好奇心,他却又冒出来问这问那的。
“茹茜,你们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花?”
她答:“女孩子大多数都喜欢玫瑰的吧!”
“你也喜欢玫瑰吗?”
纪茹茜摇头,“我喜欢菊花!”
半晌顾意没吭声,低着头在沉思。
果然和他想得一样,她喜欢的是菊花。可是表白送菊花真的好吗?
貌似只有上坟的时候才送菊花的吧?
果断的推翻,不可以!
“你不喜欢玫瑰吗?”
“蓝色妖姬还好一些!”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纪茹茜:……这是个什么状况?
……
“茹茜,你觉得我穿什么衣服最好看?”
那会纪茹茜正在码字,她头都未抬,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随口答道:“你穿什么都好看,天生的衣架子!”
噢!原来我在她心里这么完美啊!看来这回的表白十有*能成功。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需要再接再励。
“那你觉得我穿哪套衣服最性感?”
纪茹茜敲击键盘的手一顿,抬头看顾意,惊讶的问道:“性感?”
顾意点头。
“一个男人穿那么性感干嘛?”
这是要去夜店当牛郎的节奏吗?
“当然是勾引……”你啊!
顾意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及时住了口。
“顾意,你的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
“啥?”
“不然你怎么堕落到要去出卖色相?”
……
美男计,果断的>
……
“茹茜,你喜欢什么样的接吻姿势?”
“顾意,你个流氓!我为什么要和你讨论这些?”
……
“茹茜,你拉我一把!”
纪茹茜看向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没少胳膊也没断腿,站起来毫无压力的某人,疑惑的道:“干嘛?”
“我头疼!”
某人一手抚额,作头疼状。
“你头疼,让我拉你手干嘛?”
“十指连心,我脱力,浑身无力,连站起来都没有力气!”
某人磨了磨牙,表示让你拉一下我的手,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纪茹茜觉得某人这是傲娇病又犯了,也不知道又是抽得什么风。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对于顾意她真的是说不出的宽容。一般来说,只要他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她都不会拒绝,如此时。
她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伸手拉了顾意一把。不想顾意却像牛皮糖似的,这一握住手,他就握着一直不放开了。
“放手啊!”
纪茹茜表示很困惑。
“你手好冰,我帮你暖和暖和。”
顾意开始瞎掰。
“顾意,你找抽,是吧?这么热的天气,还帮我暖和暖和?”
“啊!不是!是我手冷,你帮我暖和暖和!”
“那你为什么一直圈着我的中指?”
“我喜欢!”
丢下这么这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手指屈起,圈成纪茹茜中指的尺寸,就回房去了。
纪茹茜摇头,表示不懂,气打不一处来。只能转而去欺负菊笑,轻扯着她的凤头冠羽,问道:“菊笑,你家主人这又是抽得什风?”
“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菊笑摇头晃脑的道。
“顾意谈恋爱了?”
纪茹茜有些惊讶,突然又想起上回帮他收拾房间时,看到的那本《恋爱攻略》。不知道是哪个女孩这么幸运,可以被顾意喜欢。莫名的,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菊笑眯着眼睛笑得很猥琐,然后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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