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人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夜里十点钟了。八??一中文 w≈w=w≤.≤8≥1≥z≤w≤.≤
临近年关,村里的路灯很罕见的打开了,可惜这个时间,大多数村民们都已经休息,整个村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昏黄的灯光,洒在寂寥空旷的柏油路上。
山若和帝杰一前一后的走出牌星岩家的门,在院门口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浊气。
终于,这场戏演完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悲哀,不管你对一个人多么厌恶,多么反感,却偏又要装作熟稔,客套。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想必过年回家,一大堆平时半生不熟,此刻却偏要嘘寒问暖亲戚们,对你的工作收入婚姻状况都要刨根问底时,你也会有同病相怜之感吧?
他们走回隔壁的村委大院,在朦胧的月光下对视了几秒钟,互相点了点头,却一言未。
今晚,将是山若人生中的转折点。
无论这次行动成与败,都必定会成为她永生难忘的经历。
她要告别初出茅庐的萌丫头形象,逐步成长为一个冷静睿智的改命者。
帝杰知道,现在的她需要独处,需要冷静。
尽管对于帝杰来说,山若今晚要执行的改命任务应该是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但山若毕竟是第一次。
对于她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回到自己房间后,山若呆呆的坐在窗前,单手托着下巴,出神的凝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真的要这样做吗?
曾经一度,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救死扶伤,那时候凝望星空,联想到科学家说其他星球有生命迹象的事情,她甚至还天真的想象过外星人的医生是怎样的。
是啊,利用自己的技艺为别人解除病痛,挽救生命,这是多么美妙多么惬意的职业!
但是今晚,她的医术却不再用来救人,而是用来杀人……
半小时后,牌星岩准备好了礼物,一共四个大号的手提袋,里面虽然装的只是些沂蒙的土特产,却也价值不菲。
“还是我去吧,你帮你媳妇收拾一下。”
就在他准备出的时候,牌红桥走过来,他指了指满大桌的残羹冷炙一片狼藉对儿子说。
牌星岩略加思索,便将手提袋交到了牌红桥手中。反正刚才早说过了,谁送过去还不是一样。
再说现在都十点多了,屋子里这么乱,媳妇一个人打扫收拾完那还不得到半夜?
不过鉴于对自己老爹的了解,他还是在后面不放心的叮嘱道:
“爹,东西你放下就回来,别东拉西扯些没用的。特别是那个小山医生,人家讨厌和你说话,看得出来不?”
“知道了知道了!”牌红桥随便朝后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实话那小山医生长的实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就算知道抓不着,那多看几眼也算是饱饱眼福吧?
这样想着,牌红桥很快来到了隔壁村委大院门前,大门没关,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帝杰和山若房间的灯都亮着,牌红桥先去了帝杰房里,严格按照儿子的吩咐,将东西放下后,简单和帝杰客套了几句就告辞了。
然后他又到了山若房门口,山若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与前几天的冷漠相比,山若今天的表现要热情客气很多,她接过牌红桥手里的手提袋,不停的客气着,这让牌红桥很是受用。
不过,活了大半辈子的牌红桥一眼就看出,这丫头有心事,在她和自己客套的时候,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至于是哪方面的心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互相客套了一阵,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牌红桥记得儿子叮嘱的话,就准备告辞离去。
就在这时,山若深呼吸了口气,红着脸说道:“牌老爷子你等等,我还有件事……”
牌红桥见山若那俏脸绯红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很是激动,他转过身,用一副长者对后辈淳淳善诱的语气关切道:“小山同志,大家都不是外人,有话你就直说,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你看老爷子我,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吗?当初想和你买那个药的时候,不也是直接就说了么?”
牌红桥自认聪明多端,在给山若吃定心丸的同时,顺便又给自己先前的无耻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实不相瞒,牌老爷子,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件事……就是买药的事。”山若低垂着头说道,脸更加红了。
“买……药的事?难道说……”牌红桥顿时激动起来。
在床第方面变得更强更猛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作为一个年近七十,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花甲老人,牌红桥在这方面的需求比年轻的时候更甚,所以借助药物来恢复生猛,重现年轻时的激情刺激,是他一直以来做梦都想的事情。
但他毕竟活在农村,而且是相对落后闭塞的沂蒙乡下,这里医院诊所之类的非常少,三五个村庄之间能有一个小诊所就算不错了,而且这样的诊所大都是村里人开的,相互之间都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里乡亲,所以即便牌红桥不怎么在乎老脸,也多少顾忌些乡邻间的风言风语,不敢公然去诊所里索要那种药物。
而山若这种城市人就不同了,牌红桥从各种狗血电视剧里看过,城里人太开放太随便了,他们随身携带这种药物就像随着带着手机一样。
所以,上次晚上来买药主要目的是调戏一下这位美女医生,同时他又带了几丝侥幸,万一这丫头真能卖给自己一点的话……
不过可惜的是,那次他大败而归,伶牙俐齿的山若不但没让他调戏成功,反而三言两语就将他赶跑了,更别提卖药给他了。
而现在,这丫头说这话的意思……
山若却并没有立即说重点,而是话锋一转,幽幽的说:“是这样的,牌老爷子,我家里父母都是经商的,他们一直反对我做医生,因为他们说当医生太累太苦了,而且赚钱也不多,因为我坚持要学医,他们都和我闹翻了……”
尽管突然听到这个让自己有点莫名其妙,但牌红桥还是挺有耐心的,他点了点头,故作深沉的赞叹道:“好啊,年轻人坚守自己的梦想,值得赞赏!”
“毕业后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工作,希望能让父母看到我的成绩,让自己扬眉吐气。可是……唉……”山若无奈的叹息着。
“怎么了?”牌红桥狐疑的问。
“可是我只是个实习医生,工资太低了,今年原本说好要回家过年了,可是这都腊月二十七了,我身上却只剩不到一千块钱,连买身像样的衣服都不够……”山若轻声说道,满脸的无奈,楚楚可怜。
听这话的意思,这丫头难道是……想借钱?
还是她想利用花妞的事情,准备讹诈自己?
“小山啊,你就直说吧,我怎么能帮上你?”牌红桥按耐住内心的不安,故作豪气的看着山若说。
终于,山若艰难的说出了她的重点:“牌老爷子,其实我想说,我有个同学就是卖成人保健品的,我卖了之后她能给我提成,所以我想问问您,您上次说想买的那种药……现在还想要吗?”
牌红桥在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顿时又激动万分起来:“要啊……当然要……”
山若摆了摆手,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门口:“嘘,牌老爷子你小声点,你不怕被骂老不正经,我还怕被师傅骂,被医院处罚呢!”
牌红桥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刚才他太激动了,得意忘形下声调有点高了,所谓隔墙有耳,这要被别人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他压低了声音,急切的问:“小山同志,你那药……真管用?!”
山若走到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金属小盒子:“牌老爷子您看,这可是外国原装进口的呢,绝对管用!就是……价格有点高。”
“多少钱?”牌红桥紧盯着山若手上的药盒问,那药盒黑色的,上面是烫金的洋文,他看不懂,但一看就知道这是特别高级的东西。
“三百!”山若伸出三根纤纤玉指。
“一盒?”牌红桥问。
“一粒。”山若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两粒蓝色的椭圆形药片,药片上面也刻着洋文,很神秘的样子。
“三百……两粒就是六百了对吧?不贵不贵,我要了!”牌红桥毫不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老旧的钱包,将里面所有的钱拿出来数了一遍,四百二。
“还差点,你等着,我回家拿钱去!”他将钱往山若手里一塞,转身就朝门外走。
“算了吧,牌老爷子,你是我第一个买家,一直以来又对我这么照顾,就这样吧……两粒你都拿走吧,我少拿点提成也就是了!”山若在背后喊住他,将两粒药片从盒子里倒出来,塞在了牌红桥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牌红桥虚伪的说道,目前他还不知道这药是否有效,所以如果能少拿点钱的话最好不过了。
“我同学说了,这药现在在搞一个活动,把空盒子退给她的话,还能再返还五十块钱呢!您要这盒子也没用,就当退再少拿五十吧。”山若笑着说。
“是这样啊……好,盒子你留着吧,我要盒子有啥用。”牌红桥放心的将药放进口袋,又急切的问:“对了小山,这药怎么个用法啊?”
“事前一小时服用,基本上一次一粒就很有效了,不过考虑到您的年龄……多吃一粒应该效果更好吧!”山若将空盒子收好,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