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它能从徦大势至手里逃掉。
想必是得了什么机缘,恢复了一部分能力和常识,这才能够顺利逃脱,还能辨识出现下的境况。
苏吉利捏了捏掌心,让自己稳下来。
她先用功德之眼超飞盘扫了一圈,果不其然,原本白色透明的飞盘周遭,已经开始淡淡泛起黑雾和金光。
金黑色的气息,正是……魔祖独有的特征。
她心下一沉,未察觉的掌心捏的飞盘叫了一声。
“爸爸的爸爸,疼啊!”
苏吉利却没有放松,那一瞬间,她真的闪过杀念,可看着周遭远远褪去的无数山河景色,她又冷静了下来。
如果……还有救,那就还来得及。
黑金色的气息虽然出现了,可一个魂灵生而便会有无数气息驳杂,如果它能够自己觉醒稳固内心,想必还是能挽回的。
苏吉利转而丛袖子里取出了一块早就打磨好的白玉,在飞盘眼前晃了晃。
“福来,你看这是什么?”
有些习惯,想必重生也不会改变。
果然,飞盘的眼珠子一瞬间便随着苏吉利手里的玉转了出去,险些还降了遁速。
“爸爸的爸爸,好漂亮!”
“想要吗?”苏吉利晃了晃。
福来超白玉的方向狠狠点了点头,“想要!”
“那你试试,追到就是你的!”
苏吉利欠欠的将白玉放在飞盘眼前,和它只有半臂距离的位置。
飞盘如果有眼睛,此刻该是闪着金光的。
它一个跃身,就朝前扑去,可没想到那玉还是在离它半臂的距离上,不远也不近。
福来一瞬间就升起了斗志,整个飞盘遁速再次提升,带这苏吉利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天际。
苏吉利就站在飞盘上,手里吊着白玉,也是想不明白福来为什么会像一头傻驴子一样,都没发现它为什么没拿到想要的玉……
啧,和一年龄不达标的,讨论相对位置和绝对位置,确实有些欺负人……
***
无边的风景,在身后创世魂石的干扰下,慢慢失去了所有颜色。
苏吉利这才发现,星玄木也是被吸走了颜色后才变成了那副样子。
这个创世魂石,为什么没有吸收那些废渣功德,却吸收了徦大势至散播进去的空间裂隙?
她终于有时间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的唯一漏洞。
也恰在这时,幻心魔镜内传来了金瓜子的疾呼声。
“苏吉利!快!快用你的返源之力给创世魂石造一个安全区,否则它一定要爆裂掉整个三界才会停下来!”
苏吉利被金瓜子这一提醒,立刻就通了。
如果说,此前南北方天里包括的真正的南北方天就是创世魂石的安全区,那现在的创世魂石,就是受到了刺激后想要寻找一个新的安全区。
徦大势至用空间裂隙威胁到了它,让它觉得这里不再安全,所以才会暴虐开来,将空间抖散。
如果能够给它再造一个安全区出来,那它在得到安全感后应该就会停止这种同归于尽的行为,重新开始凝聚……
“这样么?既然如此……”苏吉利踩了踩飞盘,从手中凝出一团灰色的返源之力,“福来!绕着走!”
福来在苏吉利的示意下急速弯车,朝旁拐去!
半空之中,飞盘转瞬不见,身后只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灰色痕迹。
也是奇怪,这灰色痕迹一出,便阻碍了朝四周汹涌而去的裂境之力,随后这股力量便被引导着突然改了方向,追随苏吉利消失的方向而去……
***
在苏吉利和时间赛跑的时候,南北方天外的诸仙佛也并没有那么轻松。
创世魂石的暴虐是徦大势至破釜沉舟的决定。
表面上看,创世魂石被逼停后只是制造了无数无法控制的空间裂隙,可实际上在徦大势至引爆黑色舍利子的一瞬间,整个三界、乃至闭关十数年的洪荒境地,都齐齐抖了一抖。
天降浩劫,生灵皆该有所感。
众仙佛因为心头的危机感齐聚一堂,而这一幕,距离西荒日不过百年。
斗牛宫内,淘然金光莹莹之下,罕见的站齐了一溜的宗佛。
为首的便是三世佛燃灯上古佛、释迦牟尼佛、弥勒佛。
而后是观音和真大势至。
药师净琉璃带着徒弟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站立后侧,文殊、普贤也在侧首立。
甚至连闭关地府的地藏王菩萨也到了。
仙界这边同样站的齐整。
只不过相对比对面金光熠熠的场景,就显得色彩丰富许多。
金色系的王母和玉帝各自围坐,等着佛界最后一个大佬亲至。
西王母一身白金长袍,手执翠色玉如意,和六御另外的几位大帝站在一起。
其中尤以真武天尊一身黑色兵甲冷冽气息为重,玉清子和后土皇衹式一个青色一个土黄,一派为首的,算是把黄橙红绿聚了个齐全……
可这样“百花齐放”的场面,却无人敢站出来笑一声,就连心里头都不敢多想。
众仙佛云集斗牛宫,只为了一件事。
重新封印南北方天。
片刻之后,西天佛祖如来终于闪着大光相降临在半空之中。
他扫了一眼周围,没看到兜率宫的太上老君,眉头深皱。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至此了?”
玉帝看向半空中坐在十二品莲花座上的西天如来,眉色并不比他轻松多少。
“老君已经在入口处驻守数十年,他前日就察觉不对飞了信诀警告,能拖到今日,已经是勉力支撑了。”
如来朝下界的方向宣了声佛号,没再废话。
“吾等受三界供养,如今三界有难,自当身先士卒,开始吧。”
众仙佛齐齐应了声是。
而后便由两头大佬带头,一左一右凝出一道法力,灌向下界压龙山、也就是南北方天真正入口所在。
压龙山内,须菩提满身狼狈的在最后一刻让开,因为脱力,甚至被突然涌下来的仙佛之力逼得后退几步直到踩到台阶才止住去势。
他低头一看,踩得哪儿是石头,是青牛精的牛蹄子。
青牛精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虽然疼得慌,却不敢随便开口,毕竟现在不是它一个畜生该多话的时候。
可为什么……须菩提还不挪开他的脚?
青牛精眨了眨无辜的牛眼。
须菩提终于恨声了一句,“个王老子的,磨磨唧唧现在才来,再晚一点就被你耽误死了!”
青牛精:嗯??说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