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劲。”摩诃有些警觉起来,掐了个化诀穿上衣服闪到了一旁,眼中是不同于方才的警戒。
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多说了一句,就被防备起来,苏吉利顿时觉得不好了。
她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撑出个强迫的笑容,“上佛您误会了,其实我只是觉得刚才那样直白的拒绝你的提议有些不太好。如今醒悟过来想补救一下罢了。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自己洗便是。”
她保持着和摩诃的安全距离,在他狐疑的眼神中转到了澡盆旁边。
伸手要脱衣服了,摩诃才转头挪开了视线。
这下苏吉利是彻底不好了。
摩诃已经警觉起来,现在不动手,真等他到了池子里那什么药就都不管用了……
苏吉利听着摩诃越走越远的脚步声,手里的诀印越捏越足,正准备转身来个飞击强行控制,脑后却猛然袭来一阵狂风,紧接着一阵闷痛袭来,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摩诃……阴我……”
苏吉利中了拳头就缓缓沉入水中,摩诃见得手了,连忙上前一步将她捞了出来。
好歹还记得给她套了件白衫,等收拾停当才布下个阵法,将倒在地上的苏吉利罩在其中。
“对不住了莲公子,我来这里还有旁的事要做,要怪只能怪你来的太巧,日后事发,想不被拖累只能这样做了……”
他面目沉沉,在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无人看到此景后才闪身消失在了殿中。
倒地后的苏吉利只躺了片刻,脑子就被一阵青光环绕重新恢复了神志。
她怔怔的看着天空,缓慢的回味着来龙去脉。
所以……摩诃也不是来泡澡的?那他为何而来?
总不会和她一样,为了取万万年的源灵池水来的吧?
这阵法也是,一看就花了大功夫,虽然不至于真的困住她,可足以看出来摩诃的用心。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来?
四柱殿内还有什么更稀罕的宝贝值得用他仁金上佛的面子来做交换的吗?
但不论是哪个原因,现在都是最好的结果。
她要取万万年的源灵池水,而摩诃也需要脱队,大家有了共同的秘密,反而比较好处理。
苏吉利藏了个假身在原地脱阵而出,四周已经彻底不见了摩诃的踪影。
她赶紧取出卦片又写了一句。
“计划不变!速回!”
东方朔和唐久师还以为她顺利得手了,赶紧回了一个字。
“妥!”“可!”动手!
三个人带苏吉利的小号四个,几乎是同一时间隐了身形,朝内殿而去。
源灵池水由四大灵脉浸润而生,循着池水到源头,自然就能找到灵脉所在,而万万年的源灵池水,就在灵脉往下三寸的潭水中。
虽然一路上守兵重重,仗着隐魂苏吉利却找的很顺利。
东方朔和唐久师动作也不算很慢,半刻终后,卦片就先后有了反应。
“已达。”
“已达。”
在最后唐久师两个字发出来后,苏吉利开始发号施令。
“破阵。”
她在心内默数了三二一,将手伸进了潭水内。
然后愣了一下。
没有阵法。
怎么可能没阵法?
万万年的源灵池水,珍贵之处堪比创生池池水,笼统也不过四巴掌那么多。
如此的珍贵之物,没有阵法?怎么可能!
除非……是被别人破了!
苏吉利猛然收手,连忙在卦片上又回了一句。
“我这里的阵法已破,你们那边怎么样?”
唐久师和东方朔大抵是今日受到的暴击太多,居然很快接受了现实,他们回道。
东方朔:“我这里是嵌锁阵,需要西王母的半方令牌才能解开,怕是不妙。”
唐久师:“我这里的也是嵌锁阵……这该如何是好?”
苏吉利的大号那边,也在同时摸到了嵌锁阵的痕迹。
她瞬间陷入犹疑。
嵌锁阵是最坏的可能,这阵法只能用西王母的令牌解开,所以三人必须要顺原路回去,先偷令牌,再破阵。
既然已经这样了,再如何着急都不可能立刻破阵,苏吉利当即提起法力,刚要写下“先去偷令牌”几个字,卦片就一闪再次传来了唐久师和东方朔的消息。
“等等,我这里来人了!”
“我这也来人了!”
苏吉利的大号那边也来人了!
三个方位的四柱殿,几乎在同时走进一队守兵天将,为首的却是一个佛主。
苏吉利大号见到的这位,面色和蔼,圆头圆脸,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往四周看。
等到了池边才扭头笑眯眯的朝身后的天将作了个揖。
“几位仙将,小佛这就开始了。”
最前面的天将点点头,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走远。
然后那和蔼佛主就在苏吉利惊愕的眼神中,取出了一方令牌。
纹有西王母独有的盘饰纹路,在催持下瞬间引出一道炫光,随后直直投入了前方的灵脉池内。
然后那个万分棘手的嵌锁阵,就解开了。
解开了?!
就这?
苏吉利并没有贸然动手。
阵法解开确实是取的泉水的最好时机,可这泉水一旦离开源池,就得在一刻钟内极其灌入无畏灯中。
如果唐久师和东方朔那边也是如此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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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吉利胡乱的想着,可就像是天掉的馅饼一样,唐久师和东方朔那边来了消息。
“阵法被一个佛主给解了!”
“苏仙友,我这里的阵法也解了!”
四个方位的阵法,居然都被解了?
还有这种好事!
苏吉利根本来不及反应这是为什么,就立刻发了信号,“现在就动手!争取在一炷香内到四柱殿中殿集合!”
没了阵法的束缚,四个人齐齐取出了引流瓶对准源脉池底。
四人份的一滴万万年池水,就在这样不可思议的巧合中,顺利到手。
然后就是原路迅速返回。
等到四滴源灵池水被灌入无畏灯中时,苏吉利只觉得一切就像梦一样!
唐久师和东方朔被她带入了幻心魔镜,苏吉利独自由另一条路转出,等到四柱殿远远的被抛在身后,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等等,摩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