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院广场,花九看到岳生海和俞钢面色阴沉的回来,后面跟着陈敬值和吕萌萌。
陈敬值倒是看不出喜怒,走到高台下时,一巴掌呼在吕萌萌后脑上,说着什么。
吕萌萌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着,之后跟陈敬值鞠躬行礼,就朝花九这边走来。
高台上,岳生海一口灌下一碗茶,艰难的压制怒意,俞钢则跟医师学府的女夫子说了几句,似乎是叫她赶紧去看看熊天霖他们的状况。
看他们遮遮掩掩的样子,定然是怕事情被传出去。
刚赢了吕萌萌的熊天霖,离场不到一刻钟就被吕萌萌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城中仙院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花九,我得回去面壁思过了。”吕萌萌走到花九面前道。
看到吕萌萌手臂上刮伤的痕迹,花九抬手就要治疗,被吕萌萌一把按住。
“别,这都是小伤,你一会还要比试,别浪费灵气。”
花九收回手,拿了上阶回春丹给吕萌萌道:“那你就早点回去吧,你留在这里肯定会刺着某些人的眼,万一那些人疯狗病犯了,谁知道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去老实待着,等我们的好消息。”
吕萌萌灿然一笑,“嗯,我相信大家都会赢的,叫他们好好看看我们的厉害。”
小茶举着伞飘过来,“厨房锅里炖了鸡汤……你记得吃……”
吕萌萌欢呼一声,“那我赶紧回去啦~”
她一边后退一边对小茶飞吻,“小茶加油,我看好你,鸡汤哈哈哈。”
吕萌萌一走,远处大殿顶上的无面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跟上去,对接下来的比试没了兴趣。
“喂喂,无面老鬼你去哪啊?”凌云志在后面打着哈欠喊。
辛世诚从画卷上跳到大殿顶,扫了眼比试场地中的两人,颇感无聊的叹气,“这是哪门子的画师比试,无趣啊。”
凌云志看辛世诚盘膝坐下来,挪了挪身子,直接往辛世诚腿上枕去,刚才正在梦中推演一个新的魔纹,得继续啊。
辛世诚眼一眯,一个闪身往旁边挪了半丈,凌云志猝不及防,一脑袋磕在瓦片上,差点从屋顶滚下去。
“喂喂喂,辛夫子,我为大道山日日看门操劳,枕一下又不会死。”凌云志爬起来抱怨道。
辛世诚抱起双臂,冷哼道:“男男授受不亲,君子之交淡如水!”
“切~我又不是断袖,你怕什么,算了算了,起来看看比试,不睡了。”
第二场的比试已经进行了快一盏茶的时间,场中两个人还是僵持状态,凌云志往周围一扫,那些围观的男修士都被疯狂的女修士挤到了后面去,一个个女修全都被场中风度翩翩的金满堂迷了心智。
金满堂一身墨纹白衣,衣袂翻飞,发带随风而舞,往那一站就好像天然的发光体,加之那一脸谦和淡笑,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此时此刻,一尺白卷恍若金龙,盘绕在金满堂周身徐徐晃动,不时浮现金光虚影,带起龙吟轻颤,令对面苏虞十分忌惮。
苏虞原本长相不赖,气质儒雅,在仙院和仙城中也颇受女修追捧,但此刻同金满堂站在一处,却被衬得平平无奇。
他手中握着提前准备好的灵画,三尺长的小卷‘唰’的甩开,白卷之上墨色雄鹰一声啼鸣,展翅飞出,尖锐的鹰喙有如利箭,在空气中擦出一道波浪,直直撞向金满堂。
吼——
龙吟炸响,四周空气一荡,翻起一阵大浪,顷刻间将那雄鹰拍散。
勾画雄鹰的墨水喷在苏虞脚下,在他天青色的长衫上溅出难看的墨点,第五次出手失败。
对面的金满堂从头至尾动也未动,仍旧一手托着砚台,一手提着画笔,眉头蹙起,似在考虑要画些什么。
而缠绕在他周身的画卷隐隐化龙,龙头之上那双凶厉的眼紧紧盯着苏虞,散发出山岳一般的重压。
“啊啊啊,金满堂好帅,我要跟你合修!!”
“金满堂,我要给你生孩子!!”
周围的女修喊出丧心病狂的话语,当今凌天界,前有凌天帝尊,后有合欢一道并入正道,加之素女宫医师行走九洲广施恩得,在他们的影响下,女修也不似从前那般含蓄,像这种奔放的女修不在少数。
金满堂听到众多夸赞他的尖叫声,扬唇一笑,如暖阳绽放,微微拱手,朝四周颔首道谢。
“满堂多谢各位姐姐抬爱。”
这份风度和恭谦,引得周围爆发一阵更为强烈的尖叫声。
这一幕看得在场众多男修又羡又妒,空中盘坐于粉色轿撵中的君不欢不悦蹙眉,暗暗记下那几个说要‘合修’和‘生孩子’的女修,两指摩挲,眼中醋意腾腾。
“一群疯子!”花九在旁边暗暗道,继续朝场中看去。
苏虞站在金满堂对面踌躇不定,正在思考对敌之策,而金满堂仍旧不紧不慢的在画卷上勾画。
对于画师来说,最重要的装备有三件,画笔、画卷和画墨。
画师在对战时,除了用提前准备好的灵画外,还需要随着斗法情况的改变临场作画,为了作画时不被对手趁机进攻,画师需要强大的防御力。
画师一道经过凌天界六万多年的演变,如今的画师已经能够制作出特殊的空白画卷,画卷除了能够承载灵画,同时还是画师的防御法器。
金满堂此刻用的画卷,就是一件极品法器——龙纹铁骨卷。
“你这画卷明显是违规法器!”
场中,无法突破龙纹铁骨卷防御的苏虞气急败坏的喊道,五次进攻,他都出了全力,每次都在接近画卷三寸之地时被击溃,怎能叫他不气。
话音一落,金满堂垂手,看着苏虞微微一笑,“怎么就违规了?”
苏虞拱手面对场外管事,“我请求对他的法器进行检验,如果不是超出凝气期范围的法器,怎么可能挡得住我这么多次的进攻。”
场外管事看向金满堂,金满堂扬手收起画卷,大袖轻甩,将画卷递到管事面前:“但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