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1)

“咕”一声,只是,哎,光顾着安置包裹,倒是忘了安置肚皮了,好饿……

小鲁公公果然在一分不差的午时准时到达培云亭的假山这儿,还向四周看了看有没有人,才赶紧进了假山,随后就将那大包裹给抱了出来。

说实话,刚出假山那会儿,小鲁公公盯着自己抱着的包裹还有点疑惑了,额,看着这包裹的花色,还挺眼熟,歪着脑袋一想,哎呦,这不就是那天在嘉福门那儿逮着那个宫女食盒里装着的大包裹吗?

别别别,可别胡思乱想,也就外观有点像而已,巧合,肯定是巧合。

小鲁公公自我安慰了一下,就抱着包裹走人了,常曦躲在一旁看着,终于松了口气,展露了得逞的笑容,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这么说,她已经成功一半了,哈哈哈!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哈哈,常曦哼着歌啊,神采飞扬,这个小鲁公公不知道多久能将她的大包裹给送出宫去,她要是逃出了宫,那可不能耽搁,一天之内必须离开京城远走高飞,一想到马上就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她就忍不住踩着欢快的步伐回冷宫了。

“念幼,你注意到没有,今天娘娘没把她的大包裹给带回来。”念澄稀奇地对念幼道,念幼不是说了娘娘是负重锻炼嘛,这炼着炼着,还能把大包裹给炼没了?

念幼手里头做着针线活,不甚在意道:“只要娘娘无事就好,你还在意一个大包裹。”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娘娘在计划着什么,并且为此她做一些事情,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她心里很焦急,可她不能告诉念澄,念澄心直口快,有了秘密,恐怕全写脸上去了。

蓦地,她指尖刺痛,就听着念澄“哎呀”了一声:“你的手指流血了。”

念幼低头看自己指尖上冒出的来鲜红血珠子,将手指含在口中,低声道:“没事,娘娘的事情你就别多心了,只要娘娘开心不就成了。”

念澄点着头,双眼却盯着她的手:“哎,真的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呀。”

……

……

自从大包裹被小鲁公公拿走之后,常曦就左立难安呐,这事儿昭帝也看出来了,他却不动声色,他就想着,只要曦儿最终打消了离宫的主意,曦儿的这些挣扎他都不会在意。

所以,常曦压根不知道自己忧思焦虑、兴奋难安各种情绪都在昭帝的眼中,也许是因为眼看要离开皇宫了,她还有那么一点不舍得,对昭帝还有那么一丝丝愧疚,所以,这段时间她对昭帝特别特别好,白天亲手煲汤派人给昭帝送去勤政殿,晚上一桌子全是昭帝喜欢吃的菜,她还琢磨着把昭帝磨了袖子的龙袍拿出来补一补,或者绣个帕子啊,荷包啊什么的留给昭帝,只不过到了后来因为实在无从下手而作罢鸟。

当然,她对自己离宫的事业还是抱着最高的热情,好比那培云亭的假山,她要一天去上四回,早上、中午、下午、晚上,总是怕一不小心错过了,小鲁公公留给她的字条被旁人给捡去了。

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小鲁公公的字条是没收到,但常曦却收到了她在内务府定制的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这件事何朝恩办的十分隐蔽,来送东西的压根就不是内务府的人,反而是御膳房来给冷宫小厨房送菜的小太监,只说这手里的新鲜红薯都是给她准备的,念幼接了过来直接就送到了她跟前,毕竟以前不管是在勤政殿还是在乾元殿,她都烤过红薯,也都是直接要了一篮子就拿进来的。

这点上,倒是也没人怀疑,连她自个儿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自己往炭盆里扔红薯的时候才发现篮子底放着一张令牌。

常曦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漏跳了一拍,眼睛不自觉就先看向了念幼,看见念幼专心致志挑着炭盆里的炭火时,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将令牌拿了出来塞到自己怀中,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指着红薯道:“今天御膳房那边送来的红薯似乎比以前的个头要大一些。”心里倒是想着,那何朝恩好大的胆子,也不怕别人发现了,就算是偷偷由着御膳房那边送到她手上,但这事儿追查出来,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令牌是内务府造的,擦,想想还真是后怕啊,那老太监安的是什么心呐。

常曦哪里知道,何朝恩以为皇上这是要秘密送给冷宫里那位娘娘的礼物,这可是皇上默许的,他只需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常大姑娘一个惊喜就成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是在搞造假啊!

常曦还不知道的是,念幼不仅看到她将令牌收入了怀中,甚至一开始接过红薯篮子的时候,念幼习惯性的看过了,当时念澄就在一边,念幼看到令牌的时候神色如常,粗心的念澄是压根没发觉。

念幼只是心想,娘娘果然是想着离开皇宫的,虽然不知道娘娘是从哪里弄来了一个令牌,可念幼总觉得,只要是娘娘想去做的,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帮助娘娘。

令牌到手之后藏哪对常曦来说都是一件很揪心的事儿啊,你是不知道啊,她一开始把令牌塞她一双鞋子里,可念澄差点给她收走!

她又把令牌藏到书架上,可晚上吃饭的时候,昭帝的眼睛只要一往书架那边看,她的心就“噌”地一声提到了嗓子眼,昭帝的眼神收回来,她的心就“噗通”一声落了下来,可昭帝又不经意地往书架那儿看过去:“曦儿最近都在看什么书?”

她的心“噌”地一声,又上到嗓子眼了,心在嗓子眼呢,她笑地咯儿咯儿的:“最近没怎么看书。”

昭帝又道:“是吗?我看书架上的书好似刚刚被曦儿翻过。”

不是吧,她为了藏令牌随便动了几本而已,这样也能看的出来!

她就掩饰的哈哈一笑,脑袋是高倍速地转圈啊:“翻是翻了,没找到喜欢看的。”

昭帝笑了笑:“这里的书是少了些,想看什么,回头让来喜去御书房那儿给你找来。”

她的心跟生吞了一个鸡蛋一样,缓缓从嗓子眼滑到了肚子里,她舒心地一笑:“我想看的多了,先让来喜送点民间话本过来吧,比较有意思的啊,销量也比较高的。”

“好。”昭帝对曦儿是宠溺的一笑。

而常曦呢,只想用手顺胸口,妈呀,躲过了一劫,幸好没被发现喽,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还得换地方。

到第七天清晨,她终于在培云亭的假山里发现了细如小指,长还不到一指的小竹筒,这里她一天来好几回,假山一共由多少块石头组成她都一清二楚,几乎已经达到被假山拆了她已经能凭借记忆力复原的地步了,所以,虽然是这么一根不起眼的小竹筒,常曦还是很快发现了,她冲着光,对着小竹筒看了半天,心里头那个兴奋呐。

她现在有种碟中谍12345、谍影重重12345以及007系列影片的第一号主角的感觉了,再想想这一切都她自个儿主导的,偷天换日一般的赶脚呢!

她边想边兴奋,冲着光果然看见小竹筒里塞有小黄纸条,她小心地把纸条弄开了看,就见上面写着杏花胡同大槐树,一共七个字,却让她反复看了老半天。

看完之后,常曦想了想,就将纸条塞自己嘴巴里,她要吃了咽下去,这是做主角的基本要素,当然,后来嚼了几下,觉得古代的纸果然不好吃,嚼烂了之后太渣渣,最后还是找地方吐了。

总之,令牌有了,大包裹的地址也出现了,接下来就是挑个良辰吉日出宫鸟挖!

常曦现在把令牌给藏到了针线盒里,她把令牌放到底部,上面铺上红锦缎,而后是花花绿绿各种线,最上面放的是她原本要绣给昭帝的荷包,光有荷包的样子,上面只绣了一个启字,还没绣完,还绣的歪歪扭扭的,原本想绣几片清雅的竹叶子搭配一下,但绣个启字已经完全浇灭了她继续绣下去的热情,所以,就扔在这儿了。

她是这么考虑的,万一,是万一,昭帝发现了令牌的话,而旁边是她辛辛苦苦为他绣的荷包,必定能够抵消昭帝滔天的怒意。

毕竟,作为皇帝的妃子,她就这么跑了,她不仅会沦落成皇室耻辱,她还会成功为昭帝脸上抹黑,总之,她若真站在昭帝这边考虑的话,总觉得作为妃子出逃是一件很伤皇上自尊的事儿。

她倒是没想到,皇上的确发现了她的针线盒,而原因在于她虽然努力的不动声色了,还是不经意用眼角瞥了衣柜,这对旁人来说恐怕不算什么,可对昭帝来说,曦儿的一举一动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之中,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是十分反常的。

所以,在曦儿睡着了之后,他披着衣服起身站在了衣柜前,昭帝心情很复杂,他不知道曦儿在衣柜里藏了什么,但他似乎能够预料到曦儿藏了什么,一定是与她出宫有莫大关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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