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常曦一夸,昭帝心中美美哒,就是脸上也忍不住的勾着嘴角笑,唉,昭帝啊昭帝,以往那个修行帝王心术不露半分内心表情的昭帝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常曦疑惑:“我没说被砸的酒楼是一品天下啊。”
昭帝闻言笑容更深,他要不要告诉常曦,其实一品天下是他偷出宫一时兴起做起来的生意,哪里知道竟然越做越大,竟然成了京城里头一号的酒楼,这事儿提起来还是满得意的,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让人知道当今皇上爷在外面还开有酒楼,自然是不好的。
于是昭帝就找上了三不管的老侯爷,老侯爷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了他明面上的代理人,曦儿方才义愤填膺说着跟老侯爷对上目光的时候,老侯爷还眨眨眼,老侯爷毕竟以为坐在朝堂上的人是他呀。
摇头笑了笑,昭帝道:“既然是老侯爷开的酒楼,那不就是一品天下吗?”
常曦闻言哼了一声:“万岁爷身在朝堂,京城里的事儿倒是清楚的很,今天上朝,老侯爷出来说话之前,满朝文武可都没人知道那酒楼是老侯爷的。”
昭帝摇头失笑,他家曦儿倒是个难唬的,偏就生了这一副直性子,可就这幅小模样,越发让他丢不开手了,放在身边怎么看都看不够,你说以前他让常曦在身边□□添香好几年,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么个让他丢不开的性子呢?
以前自个儿肯定是让猪油蒙了心了,这么个可人儿他当是草了,想到夏语菡,昭帝心中忍不住起了一阵的厌恶,想到自己竟然以为那是个善解人意柔弱到惹人怜爱的女子,以为她单纯懵懂却被圈在这宫廷这种,让他忍不住加倍补偿她,哪里知道竟然是那么一个恶心人的稀烂东西。
回过神见曦儿歪着头墨染的眸子仍疑惑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笑:“曦儿这样看着我,也罢,告诉曦儿也无妨,那一品天下本就是咱家的家业。”
昭帝心中暗暗欢喜,咱家这两个字不知道怎么着就说出来了,却觉得说出来是如此顺溜,如此自然,好像他和常曦本就该不分你我才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种感觉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咳,他们现在确实还真有点不分你我的意思。
昭帝在那边暗自开心着,哪里知道常曦听到这话,十分嗤之以鼻。
咱家的家业?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是一家人似的,面上却是恍然:“我知道了,想来是当皇子的时候鼓捣出来的吧。”
昭帝赞许一笑:“我家曦儿就是聪明,来,让朕香一个。”
其实昭帝就是说说,以他现在在体型上与常曦之间的差距,常曦只要不愿意,他也强上不来,说白了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每天晚上钻在一个被窝里,昭帝的脑海里是各种强上了常曦的镜头,就是做梦,也是常曦白花花细嫩的肌肤,染了了□□白里透红的媚态,想的很了,口干舌燥着醒了过来,就恨这副女儿家的肉身,实在办不成事儿,也在无数个因为情动而失眠的晚上,暗暗下决心,哪天换回来,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在什么地儿,龙帐书案凉亭湖畔,总之,定要纠缠着常曦不放手,做一对连襟的鸳鸯不眠不休。
昭帝这么想着,抬头看常曦,不由苦笑啊,这姑娘就跟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拎着葡萄串,仰着脑袋用嘴巴叼葡萄吃呢。
唉,摇摇头,他觉得他现在还真拿常曦没办法了,伸手拿过一本折子打开看了过去,原来是礼部上的折子,说的是为云麾将军在宫中设庆功宴的事情。
昭帝脸上的笑容一凝,想起来常曦一看到陆遗寒,那双眼又贼又亮,整个人更是不顾礼义廉耻地热情,他治不了高曦,可是想了法子好不容易暗示陆遗寒,怎能让这两个人这么快就再次见面,这庆功宴得先放一放。
遂朱批道:多事之秋,一切从简。
批示后,又看了两眼,这才满意的将折子放在另一边了。
他这边是千方百计地杜绝任何常曦和陆遗寒见面,就怕常曦对陆遗寒包藏色心,常曦却是在第二天一大早上朝,把先前昭帝的解决之道用在了朝堂上。
六老王爷跟老将军也争不出来啥,大晋之风十分重武轻文的,这个解决办法,倒也十分符合满朝文武的心理。
赢了赢地敞亮,输的愿赌服输。
六老王爷拱手,对着老将军傲慢道:“本王的孙儿还真不虚今年的金科武状元。”
老将军一瞪眼,声音跟打雷似的:“也不知道那日是谁家的孙儿满脸流血被抬了出来。”
六老王爷一听,哪里还愿意啊,捋起袖子抡起胳膊:“要不本王今天就讨教讨教老将军本事?”
老将军也把拳头握地咯咯作响:“本将军早看不惯六王空耍威风!今天就领教领教老王爷的威风!”
常曦一看这场景,那是精神一震啊,这个不会当场要开打吧!
好哇!打啊!最近上朝什么稀奇古怪的都见了,就还没看到朝堂上重臣打架呢!要是两边能打群架就更好了!
只是,朝堂上皇上没开口,两边劝架的大臣还是很多的,一见这两位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呼啦着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拦着老王爷的,四五个大臣拽着老将军的。
都是赶紧的劝。
“不要拦本王!”
“都给本将军撒手!”
顿时乱糟糟了,这都糊成一锅粥了。
常曦原本想看打架的,哪知道一堆大臣拥上去把倆老家伙给弄开了,她一急:“都给朕放开,让他们打!”
她这么嚎一嗓子,满朝文武大臣都安静了,飒飒的小碎步哗啦赶紧归队,正中央就留下老王爷跟老将军了。
两个老家伙互相看不顺眼,各哼了一声。
嗳,怎么突然不打了?
常曦不由疑惑,还鼓励道:“打呀,怎么不打了?朕等着看呢?”
朝堂上的精彩戏不多,平日里都是啰里啰嗦的事儿,难得跟看历史剧一样的吵闹,怎么突然就没人演了?
她哪知道,她这表情在众大臣心目中,真是让人惴惴不安呐,皇上的火气都快压制不住了,皇上越气笑了一般地鼓励着:打啊,怎么不打了,刚才不是说好了要打吗?
底下人就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了,就是老王爷与老将军都收敛了。
等常曦意识到,没人敢吭气了,朝堂上这股子天子之气的威势就是自己营造出来的时候,不禁无语问苍天,看戏都这么难么?
过了半晌,还是老侯爷在一边开了口:“万岁都找出解决办法了,做臣子的肯定执行,就是不知道皇上打算定在什么时候?就是这输了的,得多长时间内把银子送到老臣那儿,总得有个期限吧。”
常曦一听,也来劲啊,昨天跟皇上说好了,这西山围猎,既然把人都弄去参与了,做皇上的哪能不去看看呢,她到了这个号称是大晋的地方,还没有出过宫呢!这去西山围场,对她来说也算是大事一件。
常曦想都没想到,笑道:“事不宜迟,就三天后吧。”
“三天后!”这声几乎是下面文武大臣集体的情不自禁之声。
唬地常曦一大跳:“三天之后,有什么问题吗?”
就听老王爷有些不自在道:“三天之后怎么行,我那孙儿头上的伤还没好,去了岂不是吃亏。”末了又强要面子道:“倒不是怕了老将军那老匹夫,只不过事关重大,多少讲究个公平。”
众大臣闻言纷纷点头,就是老将军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毕竟那天他们家的后辈多少都挂了彩的,三天啊,脸上的淤青都没下呢,一个个鼻青脸肿去狩猎,就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也是狼狈,那模样该多给祖宗们长脸呢!
常曦一见三天之后反对声浪这么高,只改口道:“三天之后爱卿们就做准备,半个月后西山围场见,退朝。”
等回去了给昭帝一说,昭帝倒是乐了,忍不住点点常曦的鼻子:“怎么是这么个急性子,你若是定三天之后,这些世家子弟刚打过一场群架,浑身挂彩遮都遮不住,到时候你威风凛凛站在围场上,一群少爷鼻青脸肿缠着白布条腿上还带着夹板出现在你面前,咱们大晋的体面可都丢光喽。”
常曦闻言一挑眉:“打架的时候都没顾忌体面,这会儿想要体面了,他们鼻青脸肿没了体面更好,更加衬托朕天子之尊玉树临风。”
昭帝闻言没来由的高兴,总觉得常曦这话还挺向着他说的,就趁着常曦不注意,突然抱着这姑娘的脸颊,吧唧一声猛香一口。
香完就立马若无其事走到书案前,打开折子看,都不看常曦脸色的,心里虽有偷香成功的欣喜,遗憾却更多,如若不是这肉身,方才他早将曦儿给按下了,如今却只能行这窃玉偷香的本事,着实是隔靴搔痒,总是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