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一睁眼,就看见她在玩手机,
叹了口气,翻身仰躺,单手背搭在额上,眼还是合上了。
冬灰爬起来,
长发扫到身前,在她自己的被子里匍匐拱拱拱,凑到他脸庞枕着,举起手机,“看看,我有二十万士卒了,可以吃猪肉了。”元首听了,真是没办法,笑起来,眼还闭着,才不看她这些无聊的东西。冬灰也不介意,照样举着单手拇指熟练地按着,“关漫才厉害,他都有五千万士卒了。”“那吃什么。”“吃虎肉啊,当然什么难得吃什么。”元首起了身,右手拍了拍她被子,“今天就给你杀只老虎吃。”“真的?”冬灰放下手机单手撑起身子睁大眼。元首回头睨她,“门口不是有只老虎凳么,拆了堵你的嘴。”冬灰一听,zhe死地抱住他后腰钻进他衬衫咬他的腰背,元首单手向后环住她拍了拍,“好了。冬灰,今天几号。”“16啊。”……
16,
二十五年前的今天,
元首亲手把象征少首尊位的鹰头王冠勋章戴在了雁落胸前,
如今,这枚勋章依旧平躺在自己掌心,不知所属……元首轻轻摇摇头,将它放回盒中。这是个漫长的命题,必将还得耗进他不少的心力……
麟德大楼,位于太极宫南麓正中轴上,
它是太极宫唯一近六十年的新兴建筑,
原来这里是麟德殿旧址。
麟德大楼由建筑大师方简答设计完成,这座如今也能够代表太极宫标志性的建筑,共有五个外立面,建筑分为五层(包括地下两层),每层由内至外共有5个环状走廊,迄今为止,它依旧是大型木质建筑精构繁建的经典代表。
这里,自建成,一直是天朝国防的心脏所在,
国防部是执行力,
麟德是绝对的决策核心。
此时,
军情作战室,
元首坐正中位首,
左右两侧,
他的肱骨大帅们次级而坐,
一开始提到的当然还是“澄海军演”,
萧碎作为“主布置人”做了具体宣讲,
都很认真,
看看,长空细致做着笔记,
此类关于国体的大事,着实马虎不得。
这件事毕,
元首借军财部汇报本季度军费开支这个议题,提了提关于“军籍改革”这个话题,
你知道,
这一开口,底下立即更加寂静无声,
因为,
这确实是个“有爆点”的“硬骨头”话题啊,
“军籍改革”,
其实是上次军代会就已经提出,
具体指,将“军籍终身制”改成“年审制”,
这就意味,咱们这个属军体制天朝大国,终于也要开始在一些“顽固利益”上动刀了,
军籍不再终生拥有,
“一年一审”亦或“几年一审”都代表着,有裁有退,
其实,这也是“裁军”的前兆吧,
想想,这得动多少人的根基,自然轻言不得。
但是,
这种改革又势在必行,
不能走了“八旗”的老路啊,
如今越发自由开放的环境,国家的钱,人民的钱养不起一些“遗老遗少”亦或“军中米虫”,是的,军里“吃空饷”的现象已屡见不鲜,正因为近年来逐年曝光呈递增趋势,逼得元首不得不把此事提上日程,但是,同时他也清楚,推行一定会阻力万千……
当下,“裁军”两个字还提都不能提,
只能在“军籍改革”上试探试探,
见无人接话,
元首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们,
“长空,”
长空放下笔,看来心里也有数,不慌地答,
“这件事很美好,可是实施起来我有几点疑问,……”接下来也算“实事求是”提了几点实际问题,
元首心下明白了,他是反对这件事的……
“霜晨,”
“我觉得可行,建议参照****一年一审……”
这是个“实干型”,说了不少具体实践意见,
元首心里却暗自摇摇头,太冒进……
“声咽,”
看向他的嫡子,
声咽清明地也看向父亲,
“此事近几年实施不妥,首先……”
态度非常明确,
反对,
且列举的“因素”每一条都直抓在座各位军大佬的内心世界!……六帅说的最好!最为我们着想……
元首的视线从他这个嫡子身上缓缓收了回来,
内心,是涌出一阵哀凉的,
声咽啊,你到底还是要执迷走到底……
……
麟德大楼这个联席会是上午九时举行,
雁落故意十点入宫,
虽他着实也不在联席会会议名单里,但防着万一,毕竟他人就在京郊,怕老爷子想起他来,临时起意,愣“拽召”了来。雁落指示元智,谁提前来电,都说自己已在途中,正往宫里赶……此说法着实赖皮了些。
冬灰穿戴工整,标准小警卫员模样,准备去承乾门值守两小时。
肯定不是大门正岗,
承乾门岗亭前50米岔路口还有个不打眼的岗哨,
一般不通行人车,而是货物运输,
她担着这个职儿,总得有站岗记录吧。章程礼每月给她安排一班。
才从西禁道一门出来,
吓一跳,
雁落一人蹲那儿抽着烟!
看把小冬灰惊的……一只脚踏出门槛,整个身子还隐在门里,瞪着大眼看着他……
简直就是个大坏蛋!
雁落也没起身,
两指夹着烟,眯眼嘬烟,歪头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种犹如“一人防狗”、“一人瓮中捉鳖”状态足足维持一分钟!
雁落夹着烟的手朝她招了招,“过来啊,晓得你想抽死了。”还摇了摇指头,诱惑十足,
冬灰撅着嘴出来,
绕过他直走,不理,
哎,雁落肯定起身一把抱住,烟嘴儿凑到她小嘴儿边,“好好,乖乖,非要我喂……”
冬灰作也就个态度,你看她挣不挣,就嘴巴撅天上靠他怀里,雁落低头挨她嘴边儿上,都是迷死人的烟味儿,“快点,趁我还给你留了嘴巴出来吸吸,”冬灰这才张嘴,含住烟嘴儿,雁落把她掰正抱起来,不慌不忙又往禁门里走,冬灰吸一口烟吐出来,咬他一口,吸一口,吐出来,咬一口……雁落抬头,迎着她的牙口,“想不想我,冬灰。”
冬灰两指捻起烟蒂,低头好好看他,
吻上他的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