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飞舞,乱石腾奔。飞沙使得我睁不开双眼,只能仅凭感觉抓着手上唯一稳固的东西——护栏。将身体重心放低,手挡在眼前,防止什么东西撞击到脸部,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护栏,同时呼吁其余人压低重心,防止从楼上摔下去。
仅呼吁的几秒,我的嘴里就跑进了多次的沙土,我们在三楼都能受到沙土的攻击,何况在海岸的那些人。
狂风持续了约一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我凭借着灵力感应,每隔几分钟就查探一次身边的情况,以确定封雪他们还在。
直到周围停止被拉扯,身躯稍微稳固了一些,我这才敢睁眼。刚睁开双眼,目光赶紧看向身旁,还好人都在。
在确定身边人都在的情况下,我看出了他们的茫然,已及恍然的神情。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原本还拥堵在楼下的人群,此时已经只剩下一些“残羹剩菜”了,其余人皆不知去向。
两旁的建筑也有些凌乱,植物稍微有些变形,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就好像刚尽力过战争的战场一般,没有任何活跃的因子,留下的,只是已经冷却了的血液。当然,说血液有些过了,只不过面前的场景当真有些狼狈。
将视线向着C市方向看去,远远的就看到,一朵异常硕大的花,绽放在岛的正中央,周围的烟雾将其环绕,在中间给起腾空一块空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只觉得海平面貌似低了一些,或者说是那座岛升高了一些。总之,看着面前的场景,让我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具体让我说我又说不出来。
在我纠结的思索之时,一旁的封雪忽然站了起来,她看着那株花出神,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我们所看不见的世界的一般。
我起身同她平行,再次看向那朵花。这次看去,我忽然发现那朵花竟然有着两种颜色,花尾是纯正的朱砂色彩,花瓣的首部却是有些褪色的粉,就好像掺了水一般。
“那是彼岸花!”封雪忽然高声叫到,面上表情激动,视线盯着花朵的方向,就像咬住了对方的经脉一般,不愿意松口。
听封雪这么说,另外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却率先再一次向着花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方向的花朵,有着优雅却又凄美的弧度,就好像是一段美丽而又没有结局的爱情。
花蕊异常的俏皮,就像新娘嫁衣盖头上的花穗,传达喜悦的同时,说明了等待。
露出一些的绿色花杆光洁趣÷阁直,直插岛的中央,却没有从雾气之中察觉到星点叶的翠绿,看上去确实与彼岸花有些相似,或许说,那就是彼岸花。
“只是…彼岸花不应该是纯色的吗?代表着果决与诡美。传说之中都没有这样渐变色的彼岸花。”我对封雪提出质疑。
“如果是在灵魂不足的情况下呢?”封雪反驳着,视线饶有深意的转向我,就好像是在对我传达记忆一般。
这让我我猛然想起了在鬼都之时的研究,既然有缺失魂魄的彼岸花能够生长,那就说明结果已经没有限定了,有可能这是那被称为修罗的彼岸花,所产生的新品种也不一定。
“等等等等,我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娘不解的问着视线求助的看向我们,一旁的墨轩辕虽然也有所不解,但是很沉默的没有开口,而是以“委婉”的视线明晃晃的看向我们。
想到他们当时处于昏迷状态,对于我们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加上我们当时因为鬼帝的请求,随便搪塞了一点经过,所以他们对于我们口中的事情有所探究,也是理所当然的。
咳了咳,我正在想要怎么回答他们的疑问,一个圆球一般的东西滚到了我的脚边。停下后,舒展出金色的毛发,以及胖嘟嘟的小脸。
“这个事情就由我来解答吧。”镜陵说。
我们没有人搭腔,而是以视线让它回答。
镜陵见此也没有什么察觉,而是对我们说到:“我知道你们正在疑惑,那死亡之花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来告诉你们吧。”
小东西自说自话的回答着,它说:“之所以彼岸花会出现在人间,那是因为……它已经从地下解放了!”
小东西说这个的时候还一脸的笑意,真不知道它的心情从哪里来的。总之听到这里,我觉得已经没有想要听下去的兴趣了,赤果果的忽视它,我对着小伙伴招呼说:“来,我们去吃个火锅压压惊,吃火锅了吃火锅。”
边招呼着,边领人向屋内走去。身后传来镜陵激动的声音:“等等!我还没说完呐,我没开玩笑,能听我说完吗?!”
见镜陵还有话,我索性再信它一次,回过头对它说:“你讲,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如果我觉得没有价值,那我们就直接走了。”
镜陵见我们视线回到了它的身上,端正了一下身躯,对我说:“一定有价值。话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啊对,就是它从地底解放了。”
“为什么要说它解放了呢,因为彼岸花常年生长在三途河畔,不见天日,只能依靠着冥府以及鬼都的阴气作养料,维持自己的存活,所以它也是很辛苦的,要一直寄人篱下。”镜陵说着。
见我们有些不耐烦了,赶忙转口说:“不过现在,它可以说是解放了,因为它的花径直接穿透了低层,从冥域直接通到了人间。而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朵花跟别的彼岸花不同,其实这花是可以播种的,等它成长到一定程度,花蕊就会凝结成团状体,就像一个小球一般。这每一个小球里,都蕴含着成百上千的种子。等到了成熟的时机,它就会裂开,种子就会向着世界各地飞去,到时候世界上就到处都是新型彼岸花了。”
小东西说着,一脸了解的模样,视线看着那株花,满是好奇,就好像期待着看它迸发的那一刻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