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贵为人师表,桃李天下。在接近30载的教书育人的生涯中,培养了一辈辈学生。当然,孔子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有不少人鲤鱼跃除了龙门,走出了才秀镇。也有人平平实实,虽然说没有青云直上,成为达官贵人,但也勤劳谦恭,诚实守信,过着本分的日子。也还有些人,就如同萧羽一样,正在半路上狂奔。
萧云贵带过很多的学生,林小兮的父亲林远山,就是萧云贵的学生。那时候,萧云贵的四弟萧博也是萧云贵的学生,因而萧博和林远山就成了同学。所以当萧博听侄儿萧羽说起林小兮的父亲林远山时,诧异的很,当即告诉萧羽,一定要找个时间和林远山把酒言欢。萧羽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些故事,与四叔萧博的感情素来就好,所以心里欢喜的很,回想到第一次见林远山时候,林远山稍有些冷淡的表情,萧羽就觉得有些不痛快,更何况林小兮的姑姑林巧玉对自己百般的不快,一万的不满意,迫使萧羽和林小兮之间的恋爱关系受到了很大的阻力。而今听到这些事情,萧羽心里揣度着,至少这样的关系还能扯上一点熟悉的感觉,总比一点都不了解要好多了。
时间过的很快,可事情还是一件件的来到。林远山膝下有女儿林小兮,还有一个小儿子林攀。林小兮作为姐姐,素来听话,也很懂事,自小母亲多病,小兮就成为家里的一个劳动力,在母亲的指导下,帮着做很多家务事情。六岁时候,就开始炒菜做饭,由于年龄小,个头不高,比家里的土灶台还要矮上一截,所以每次搬来小凳子,站在凳子上,在母亲的叮嘱下开始做饭炒菜。小兮自小就很懂事。母亲病逝后,小兮去了茂安职业技术学院上学,学习护理专业,第一年上学时间里,母亲病逝给小兮很大的压力,在学校里颇有些找不到方向,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自由自在,心里颇有些孤寂。自小长在农村,不懂这崭新的城市,偶有些憎恨自己的身世,想到母亲的样子,偶有些憎恨父亲林远山。很快,学会了上网,偶有些时间和同学们一起去泡网吧。学习也是不动声色,在班里排不上名次。2010年9月,林远山出门打工,林小兮继续去学校上学,学费还是从叔叔林春那里借来的。
弟弟林攀在才秀镇小学读五年级,萧云贵也恰好是林攀的写字课老师。林攀是男孩子,自然就没有姐姐小兮那样安分了,父亲长时间在外,自己每日回到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将就着吃个饭。在学校也很调皮,和班级里调皮的孩子玩在一块儿。老师颇有些头疼。
同样的时间里,萧羽正在部队服役,在部队的第二年,由于7月份军校考试的失败,萧羽情绪低落。在过去的时间里,特别是在十三中队补勤的时间里,对萧羽对粗的藏族干部洛桑坚赞给萧羽带去了很深的伤害,萧羽本是想着自己发奋考上军校,要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人正眼看着自己。可是事与愿违,想起自己为了争取到考试的资格,和电台中队的指导员发生的诸多不快,萧羽内心更加的沉痛。2010年9月22日,中秋节,电台中队举行中秋茶话会,萧羽却无丝毫的快乐。次日,段虹来中队,给萧羽带来了月饼,萧羽方才有些笑意。留与不留部队,一时间成为萧羽心里最多思考的事情,可是听着电台指导员那带刺儿的话,萧羽心里百般的不快。转士官的事情,也是磕磕绊绊,最终萧羽还是于2010年12月份退伍回到家里。在2011年1月份,前往茂云市买电脑返途中,遇见放寒假的林小兮。
2012年4月份,萧羽店铺的各项业务如火如荼展开,生意也有了起色。萧羽不动声色从同学卢东安那里借了一笔钱,作为购置电脑的资金。萧云贵对此事一无所知。很快萧羽的电脑就到了,当萧云贵看到萧羽把电脑把上货架的时候,才知道儿子已经从别处借到钱,开始销售电脑的业务了。萧云贵心里异常不快。却没有说什么,还是到了下班的时间在店子帮着萧羽。
萧云贵多才多艺,是个地道的文人。教书育人自然中正平稳,素来得到学生和当地人的尊重。还有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在当地颇有名气。可是萧云贵却性格耿直,为人正派,不善于结交权势,厌恶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之徒。也正是因此,教书育人一辈子,也不曾沾染政治,图的安静。萧云贵教书育人多年,带过的学生也形形色色,儿子萧羽上小学的时候自己也带过。自己感觉萧羽也聪慧机灵。可是自从高中之后,无奈萧云贵费尽心思,最终还是没有将儿子萧羽拉到自己理想上来。无奈之举,让萧羽当兵,本是期望萧羽在部队有所发展,可是事与愿违,萧羽退伍回到家里。萧云贵无奈帮萧羽谋划着工作的事情,花上大笔钱托人给萧羽找工作,可是最终事情也没有办成。萧云贵对儿子萧羽的未来一片担忧,却又无能为力。2011年9月,抱着侥幸的希望让萧羽参加了政法干警考试,虽然萧羽没有被录取,但是萧羽的成绩和表现却着实让萧云贵心里欢喜,心里暗下打定主意,等到2012年让萧羽再去参加政法干警的考试。所以对儿子萧羽开办店子的事情,也只是出于一个说法和让萧羽打发时间的事情,本是没有打算大的动静和投资。可是萧羽那小子,非常的能折腾,把店子越闹腾越大。月初萧羽说买电脑的事情,萧云贵就有些不快,自然没有放资金给萧羽投资电脑的事情。萧云贵自以为萧羽没有什么办法,也就会放弃,谁知道萧羽背着自己想了办法还是把电脑销售业务弄起来了。萧云贵看着萧羽全部心思投放到店子上,对于今年政法干警考试的事情丝毫没有放到心上,心里着急,也就异常的不快。
刘淑芳在才秀镇财政所做饭,每日也幸苦的很。两口子自从卖掉老家的房子后,由于资金和萧羽的原因,就一直没有买房子,去年里给大儿子萧平办的婚礼,还是用的学校的房子。老两口看到萧羽也倍感着急。萧羽也到了恋爱的年龄,萧羽和林小兮恋爱,萧云贵和刘淑芳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萧云贵比较了解林小兮的状况,因此和刘淑芳也把林小兮当做女儿一样看待。可是,年里还和萧云贵一起吃饭的林远山,由于打工在外,不了解家里的情况,听到妹妹林巧玉对萧羽的种种不是,心里一时反复,给女儿打电话斥责女儿小兮,小兮和萧羽自然同一战线,自然捍卫自己的爱情。当萧云贵夫妇得知此事后,心里也有几分的不快。自然也对萧羽多了叮咛。萧羽年少,对这些只图口舌之快,这让萧云贵和刘淑芳大为不快。
一日晚,萧羽晚上收拾店子卫生,关好店门准备睡觉,手机铃声忽然急剧的响起来。
“喂,妈。”萧羽接起母亲打来的电话。
“羽儿,你爸酒喝疯了。”电话里刘淑芳哭泣着说。
“咋了!我马上就上来了。”萧羽心中大怒,心想一定是父亲酒喝多了,和母亲吵架,对母亲动手。心里一急,粗着嗓子挂掉电话。
萧羽起身锁好店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学校萧云贵的办公室门口,对着门就咣嘡一脚,门并没有锁,一下子被萧羽踹开,砸到后墙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刘淑芳坐在沙发的角落上哭泣着,萧云贵坐在办工作前的一直上。盯着忽然忽然踢门进来的萧羽。
萧云贵素来喜欢喝酒,若然喝太多,醉酒之后,就爱发牢骚,萧羽深知父亲的习惯。
“你还得了了,踢我的门!”萧云贵被踢门而进不问青红皂白瞪着自己的萧羽气的血脉喷张,对着萧羽质问。
“你说咋了,一天喝个酒,要干啥嘛。”萧羽也刚从部队回到家里,依旧改不了在部队训新兵的口气,对着满嘴酒气的萧云贵就顶回去。
“我喝你的酒了?你个忤逆之子,你还质问你老子。”萧云贵被萧羽这么一顶,气的浑身哆嗦。腾的站起身来,指着萧羽骂道“你想做撒?”
“一天有气无力,坐在哪里都打盹儿,”萧羽也是气血上涌,也顾不上太多,红脸粗着脖子和萧云贵顶起来,把自己对父亲平日里的不满一股脑儿的说出来,“我在部队的时候,几天不睡觉,还是不是端端正正站岗训练”。
“反了,反了,你给我反了,儿子教训老子,”萧云贵被萧羽气坏了,随口就骂出几句脏话。而且冲着儿子就要打。
“来来,你朝这里打!”萧羽听到素来不讲粗口的父亲骂自己,而且还要抓起东西要打自己,也是怒火熊熊。迎着萧云贵举手要砸自己的东西把脑袋递上去。
这是,母亲刘淑芳冲了过来,挡在父子两人中间,半抱住萧羽,一手去挡萧云贵的手。
萧羽心里窝火的很,但是自己的老子骂自己,是酒喝多了,自己也没有喝酒,克制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和父亲讲粗口。但是毕竟年轻,哪里经得起这么冒火打架的挑战。心里想着又不能还手,那只能挺住,就算父亲打了自己,自己也不还手,一直到父亲打累了为止。所以并不后退。
母亲刘淑芳在中间挡了一阵,萧云贵最终也没有打下来。萧云贵酒喝的太多,见儿子这样凶自己,一时气急,泪如雨下。借着醉意就开始骂萧羽。
萧羽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听着父亲的哭骂。看着给父亲倒水的母亲,也是一万个愧疚。萧云贵骂了萧羽一阵子,这时候,刘淑芳递过来茶水,萧云贵一把推开,对着刘淑芳又是一顿骂。
萧羽看着醉酒的父亲,骂的句句都是内心的真实话,也是萧家一家面临的问题。母亲没有正是的工作,自己不争气一直靠着父亲养活自己,哥哥萧平也才出来工作,家里没有房子,自己的前程未卜,萧羽忍着眼泪,低下头。
听了父亲骂了一通又一通,萧云贵的酒也渐渐醒了。骂声才渐渐平息,一番闹腾,都到了夜半。这时候,许久不说话的萧云贵站起生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走进屋,开始洗脸。
萧羽看见父亲酒醒了差不多了,也正欲离去,这时候,用毛巾擦脸的萧云贵对萧羽吩咐道:“你也去休息吧”。
萧羽见父亲对自己说话,也为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于是答道:“恩,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用心努力的”。
萧云贵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刘淑芳叮嘱萧羽:“你爸也是为你好”。
“恩,知道了。”萧羽道。
“下去休息吧。”刘淑芳吩咐道。
萧羽起身,回到店内,倒头就睡,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