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目光扫过眼前两人,声音比渣男还冷,“展寒霜,我就不问你们孤男寡女关在里面干什么了,我只问你,云湄为何在我的房间里?”
谁还不是个千年冰块了,南鸢可是这方面的老祖宗。
展寒霜顿时皱眉,“夏语冰,你为何总揪着这事不放?
我已说过无数次,云湄只是我的徒弟。”
身后一脸病容的小花仙轻咳两声,低声解释道:“夫人,是因为我病发得急,师父这才暂借了夫人的房间给我疗伤。
我一会儿就会离开的。”
南鸢目光懒洋洋瞥过她,“你先闭嘴,我先解决我和展寒霜的事情,事后自有你发挥的余地。”
云湄脸色难看,垂着头没有再言语。
“展寒霜,你犯了我的忌讳。
这里是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别说是云湄这个外人,就连你也不能随意进出。”
展寒霜漠然回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妥,但当时的她需要马上疗伤。”
南鸢淡淡问,“那你给她疗伤的时候可曾想起,你的道侣所受之伤比她严重百倍?
我替你挡了魔皇的一掌,你莫非眼瞎了没看见?”
展寒霜闻言,也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形,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重归于冷漠,“云湄法力低微,如何能同你比?”
小糖时常念叨渣男语录里的内容,于是乎南鸢很快将展寒霜对号入座。
这不正是渣男语录里的经典渣言渣语。
妥妥的,展寒霜渣男无疑了。
更巧的是,这句话是渣男语录里南鸢最讨厌的话之一,因为这就跟谁弱谁有理一样,恶心兮兮的。
合着夏语冰法力高强,就活该没人管自己一个人默默舔伤口,而云湄法力低所以要特殊关照?
这狗东西是不是忘了,夏语冰才是他的妻子?
“恕我直言,你的修为跟魔皇比差远了,他那一掌打在你身上也能要了你半条命,何况是我。
你就不怕你的妻子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在外面?”
展寒霜顶着那张又仙又冷的俊脸道:“你此时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
不要忘了,魔皇是你放出来的。”
南鸢又被他恶心了一把。
这展寒霜只会盯着夏语冰的缺点说事儿,全然不去提夏语冰为他做过的那些事。
不过,夏语冰没有来得及质问的话,南鸢今天就替她全说了。
“展寒霜,你可记得当年我们身陷魔窟的那一次,你对我说,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展寒霜微微一怔。
“哦,看样子你不记得了。
那你又可否记得,在我们缔结道侣当日,你当着我宗门上下说,日后你会保护我,有你在,谁也不能欺负我?”
展寒霜有些失神。
“看来你也不记得。
人人都尊称你一声伏魔仙君,那他们知不知,在你跟魔物千百次的战斗中,有近一半是我在跟你并肩作战。
我诛魔没有你多,但我始终护着你的后背。”
“这些你想不起来了,那你一定记得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你下凡历劫的前一晚,我担心你被红尘迷了眼,你一脸坚定地对我说,凡界短短数十载,如何有人能撼动我们数千年的感情?
你说我杞人忧天,还安抚了我许久。”
南鸢嘴角扯了一下,因为用回了自己的面瘫脸,这笑有那么一丢丢僵硬,不过效果事半功倍,讥讽之色十足,“现今看来,你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在放屁。”
这话一出,展寒霜和云湄皆是一副震惊之色,似是没想到以冷漠孤傲著称的冰玉仙子会口吐秽言。
“你都不要脸地因为别人嫌弃我这个糟糠妻了,我还说不得一句脏话?”
展寒霜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够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云湄无关。”
“不够。
展寒霜,这些你全忘了,可我每件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相信你的承诺,从未怀疑过你,所以你变心之后,我才觉得天崩地裂,我的确因为你做了很多错事。
不过此刻我已经看开了,你不值得我为你付出这么多。
你变心之后若大方承认,我绝不纠缠于你,可你死不承认,在外道貌岸然,在内对我冷言冷语,你保住了自己的美名,反倒是我落得一个胡搅蛮缠斤斤计较的恶名。
我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决定就是跟你展寒霜缔结道侣!”
“夏语冰,你说够了没有?”
南鸢当他的话是屁话,继续道:“我知道男人都要面子,所以你在凡界经历的事情我并未宣扬出去。
众仙只知你跟云湄有些纠葛,但他们却不知,我偷偷下凡去找你的那一日,正是你和云湄大婚的日子。
你说,他们若知道这些,还会不会觉得是我疑神疑鬼?”
展寒霜目光愈发沉冷,云湄则眼里隐含忧色。
“你跟云湄二人可真够恶心的,借着师徒的身份遮掩,暗地里却勾勾搭搭,我已经亲眼看到过数次,这口恶气我怎么咽得下。”
“夏语冰!你休要胡说八道!凡界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
展寒霜面容如覆冰霜,周身气压逼人。
云湄因为他释放出的威压感到不适,但很快展寒霜就给她罩了个保护罩。
南鸢啧了一声,“可真贴心。”
展寒霜看她的眼里冷意混杂着失望,“夏语冰,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你不可理喻!”
“少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若到此时此刻都坚持自己跟云湄没什么,那便当着我和云湄的面发心魔誓,日后就算全天下的女子死光了,你都不会跟云湄在一起。
你若不敢,那便说明你心虚。”
“如何,你敢不敢?”
展寒霜冷声道:“我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眼见着展寒霜举手发心魔誓,她身后的云湄神色忽地一变。
在最后一步契约达成的关键时刻,云湄猛地一把拽回了展寒霜的手,“师父,不要!不要发心魔誓!”
展寒霜一怔,“湄儿,你……为何?”
他以为他收云湄为徒时,云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云湄无辜的眸子迎上他,依旧是那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师父,无关心魔誓的内容,我只是觉得心魔誓太过晦气了。
师父同我之间清清白白,不是非要发心魔誓才能证明。”
说完,她调头看向南鸢,“夫人,你已经由仙堕魔,仙界并非你久留之地,你还是速速离开仙界吧,今日我和师父就当没有见过你。”
南鸢目光冷冷地瞥向她,“你算哪根葱,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