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鸢的寨子相比,南山这里的土匪窝就像是一个笑话,这里没有天然的防御优势,也没有防御外敌的围墙,更没有眺望台。
木头架起来的一扇门,南鸢一脚便踹开了。
一行人直接杀进了土匪窝。
最后,土匪窝一群土匪跪地求饶。
“鸢鸢,他们身上的恶念值都很高,手上绝对都沾过人命!”小糖随便点名几个人,恶念值竟都在七十以上。
其实不消小糖说,南鸢也看得出来,这群人跟张大柱和赵强等人完全不一样,贼眉鼠眼、流里流气,有的眼底还暗藏凶光,尤其为首这一个。
盗贼?混混?杀人犯?
若是只有南鸢自己,她便直接将人杀了了事,但是……
南鸢回头看了眼魏浩等人,心思一转,有了决断。
少年起身,踱步走近,对那为首山匪头领道:“好说,我是东山山头的,山匪一家亲。”
吊三眼的山匪头领目光顿时一变,大喜道:“原来好汉是东山山头的东家?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看来这都是误会,误会啊!”
南鸢:“虽是误会,但我三叔这一身伤……”
吊三眼会意,立马哐哐扇了自己两巴掌,“都快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打!”
南鸢回头朝魏锋递了个眼色,“五哥,你去,三叔身上的伤,原封不动地在这小子身上来一遍。”
之所以找魏锋,是因为她这位堂兄下手最准最狠。
魏锋当即应了一声,眼冒凶光地捏了捏拳头,一顿拳打脚踢,打得吊三眼嗷嗷直叫,还吐了一口血。
吊三眼也算个能忍的,吐掉口里的血水后,依旧能一脸谄媚地问:“兄弟,那今日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南鸢轻笑一声:“翻不翻篇得看看你够不够格。干咱们这一行的,比的是资历,我年纪虽小,手上沾的人命却不下十条,劫财不下五十桩,睡过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这山头我第一次听说,不知,兄弟是哪一路人?”
南鸢身后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
魏浩:我家小弟连一只鸡都没杀过,什么时候沾人命了?还不下十条?小弟可真能吹牛!后面那话就更不能听了,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编造得太离谱了!
小糖:虽然……但是,如果把睡过的女人改成睡过的男人,年纪小改成年纪大,好像没什么毛病?
眼前的少年俊雅至极,精致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吊三眼想到了知道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又思及自己以前听到的那些大家少爷府中的龌龊事,对这话竟没有起疑。
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哈哈笑了起来,“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霸虎是也!论资历,哥哥我可不比小兄弟你差,十五年前,我十七岁就睡了隔壁家的小寡妇,被小寡妇的汉子发现后就杀了她的丈夫,还有她那个两岁的娃,实在吵得很,也被我掐死了,我十八岁的时候……”吊三眼越说越起劲儿,将自己从十七岁到现在干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罪行全都给抖了出来。
土匪头说完了,身边的小弟也争先恐后道出了自己的丰富经历。
这一个个说起自己的罪行时,那洋洋得意引以为傲的模样,激怒了南鸢身后的所有弟兄。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亏他们一开始没有痛下杀手,还以为是跟他们寨中人一样有什么苦衷才落草为寇,就算抢劫魏三叔的商队,也是为了粮食。
苦衷个屁,这就是一群死不足惜的杂碎!
吊三眼笑哈哈地道:“怎么样兄弟,我和我这群小弟可够格跟兄弟交个好?”
“这样吧,我送兄弟你一箱绫罗锦缎作为赔礼,我屋中还有个前两天劫来的美娇娘,长得花容月貌,滋味儿顶顶的好,兄弟若不嫌弃被我睡过,我可以送——”
土匪头话未说完,南鸢抽出身后魏浩手里的刀,伸手就是一掷。
吊三眼双眼陡然间瞪大,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了自己胸口的刀柄上。
这柄刀竟是整刀没入,全部插进了他的心窝里。
小糖立马用爪爪捂眼:论准头,鸢鸢就没输过,小仙男那里是例外!
吊三眼浑身抽搐一下,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这交情套得好好的,怎么就被对方杀了?
南鸢目光一凌,冷冷吐出一句话,“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