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之地难走,李克赋自打进入南蛮的第一天便知道了。
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虽然这个世界当中并没有这句古诗,这个世界之中也没有西蜀之地,但这里的地貌却完全能符合如此诗句。
此地可称崎岖蜿蜒入山林,周遭万丈深渊,若是失足一步,怕不是个少侠从头再来。
经历了这么多天,李克赋觉得自己的恐高症应该有一定的好转,但事实上,旁边陡峭的悬崖依然告诉他:你不行。
李克赋觉得自己腿根发软,脑子有点发懵,整个人都有一种想吐的感觉的。
他三步一晃,两步一抖——就在这山道之上,你说让他和别人打起来的话,他恐怕连一个生津都不如。
妈耶!
李克赋满脑门子的冷汗。
观门人昂首阔步都在前面走着,他侧了一下脑袋一下就看到李克赋的不对劲。
“我说小伙子呀,你这怎么和喝的酒一样。”观门人着实好奇,他记得出门之前周围也没喝酒啊。
“我……”李克赋的表情分外的尴尬,“我有点恐高。”
观门人:“……”
“不是,我说,小伙子呀,你一个修炼者,以后都能御剑飞行的。”观门人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你恐高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一直恐高。这属于老毛病了,你让我改也改不了。”李克赋叹了口气,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之前来南蛮的时候,我还差点在车上吐。”
——
“诶?你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在车上上的那个反应啊?”正在此刻祭祀突然出现在了李克赋的身边,她的神色幽幽,语气低沉的开口。
李克赋被突如其来的祭祀吓得打了个寒颤,他脚下一滑,险些向着那边的悬崖坠去。
不过观门人手疾眼快,一巴掌就拉住了李克赋。
李克赋的脸立刻吓的唰白,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修为好像都随之震颤。
他的双腿发软,几乎倒下。
“……我……我的妈……”
李克赋深深地吸气,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发懵。
观门人扫了一眼一边的祭祀。
“听你的话,你们二人好像很熟啊。”
这位老者毫不在意般的开口道。
“前些时日这几位入南蛮,我在道上向他们推荐我等之领袖,他们两人表面上一副听我们说话的样子,背地里却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女孩颇有些不屑,她扫了一眼眼前那李克赋,哼了一声。
“当时口头上说着应承下来,实际上就这副德行。”
观门人有些哑然失语——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接受你们这种推销吧!
似乎是看出来了双方气氛的尴尬,这位祭祀哼了一声,不再继续多说什么。
“再向走一段时间就是樊族的领地了。”祭祀最后说了一声,而后便默默不语了。
——
正如祭祀所说,他们一行人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便到了樊族的领地。
这山道之后可称柳暗花明又一村,从那蜿蜒崎岖的道路中出来之后,一片广阔的平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克赋定睛看去,觉得此地景象与其说是南蛮荒地,倒不如说是中地当中一片广阔的平原。
这里农社栅墙林立,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南蛮地。
李克赋此刻似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樊族这么多的兵。
这样的地理环境不知道比其他的部落优越了多少,有着如此的地理环境,如果还是不能爆出来这么多兵的话,那可真是太丢脸了。
观门人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你们这地方倒是和其他的部落完全不一样。”
他侧眸看了一眼那位祭祀,少女脸上很明显浮现出来了自豪的表情。
“这都是我们大人安排得当的结果!”
很显然,他说的那位大人就是樊肖博。
此刻一看,这位樊肖博能让樊族过上如此的日子,那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庸才。
当然,李克赋此时心中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樊族这边过的好,而是因为他终于不用在崎岖蜿蜒的山道上走了。
“你们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通报一声,一会就回来。”
祭祀对着旁边的那些卫兵们说了一声,然后自顾自的离开了这里,李克赋左看看右看看,思考着有没有什么机会能够突破包围圈,逃离此地。
不过他马上发现此地似乎四面环山,唯一的出口只有那边的崎岖的山路,他要是朝着那边跑的话,肯定跑不快,估计跑不了几步就会被人家抓住。
这下子麻烦了。
李克赋突然发现恐高症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我说小哥,你感不感觉这里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观门人扫了一眼李克赋,他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此话怎讲?”李克赋着实一愣。
“此地四面环山,唯一的入山口只有那边的山道如此,一来风便吹不进来,风吹不进来的话,此地又怎么可能会形成如此好似田园般的存在?”
观门人细细的对着李克赋解释了一番,虽然李克赋没听明白观门人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听明白了观门人想表达什么。
“也就是说,正常而言,这地方不可能是这样的地貌。”
李克赋如是询问。
“没错,正是如此。”观门人点了点头,“就算是有大能开辟,要想维持此地正常运作,也绝非简单之事,大能不可能一直坐守于此,那样的消耗绝对不小。”
李克赋闻言确实发觉此中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官方信息上来说,樊肖博乃是化身,虽然已经是当世大能,但绝对不可能支持的起这样的消耗。
那这地方又是怎么回事呢?
况且此刻这群人如此狂热,那位樊肖博是否又真的只是化神?
正在如此思考之时,那边的祭司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你们两个,跟我来。”她指了一下李克赋和观门人,颇生得一副傲气的模样。
两人也未发怒,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随着那祭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