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得了,这位知道的还没自己知道的多呢。
见路瑶一脸无语的模样,江琅掩唇笑了笑,指指她手中的辅龙令道:“若不是之前你拿这辅龙令把玩的时候我一撇之下见着了,我自己都没能想起原来我也有这么一个东西呢。”
好东西多了,果然就不够稀罕,不能让人上心了。
路瑶轻轻翻了个白眼,道:“那还要多谢临川你将之惦记起来了,而且还劳你在这里久候,实在有心,幸甚。”
江琅没搭理她这话,问道:“你可有何办法找到其余两块?”
自云雾山龙窟出世,辅龙令都是掌控在王朝手中,由世家王族分配的。
大颂立国时日尚短,得位也不是特别的光彩,四块辅龙令,只抢到了一块。
其余三块,不知所踪。
所以,大颂就算已经传了六代君王,至今也都还从未进过龙窟一次。
这也是江琅得了辅龙令之后,一点也不着急取宝的原因。
她对于龙窟,所知还没有林瑶晓得的多。至少,她是不知道圣都居然藏得有辅龙令的,就更别提东南之极了。
“有,”路瑶取出一个空白玉简,快速将那法诀刻画上去,轻抛给她,“这就是辅龙令相互感应的法诀,现在你我各有一块,其余两块,我们一人负责一块如何?”
江琅将玉简接住,没急着看,面色复杂地问她道:“所以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了?”
自己把自己送上门当苦力,她和朱岩虎那个莽汉有何区别!
江琅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憋气。
“咳,”路瑶右手虚握成拳,掩唇清清嗓子,些微扬声道:“各出两面,龙窟之中能够带走的宝物,你我各一半,这样才公平嘛。”
江琅:“呵。”
这个反应,难道是即将要谈崩的节奏?!
路瑶指指她手中的玉简,扬眉道:“你就直接说,这个你是要,还是不要?”
龙窟本来就是得天独厚的龙脉宝地,若是不损其根基,隔个百年就能收获不少的好东西。更何况七绝魔尊将里面打理得好,还特意用大手段将其隔绝出来,那绝对是个极其隐秘的宝地。
她在这个界域待不了多久,龙窟对她的用处,就只是用里面的宝贝养好腿而已,别的她不贪心。
她和江琅、江无涯也算彼此成就,将这个法诀告诉她们,那便是送了她们一个比辅龙令更为重要的钥匙。
这两人都是有远见的,能够做到善用。
而以后即使江无涯的后代不争气亡了国,有这个,翻盘的机会都大一些。
这其中的深意,不用路瑶细说,江琅也能懂。
“岂有把重宝推却不要的道理,我自然是要的。”
前朝覆灭了两百多年还能被她算计出一个皇者娃娃来,就是因为底蕴足够深厚,王气不曾断绝。
江琅对增加自身底蕴之事,只有欢迎,怎么可能会拒绝。
回答之后,江琅将玉简凑近眉心,不一会,睁开眼睛问路瑶道:“我的那块辅龙令还在怡心亭,可否将你的暂且借我使用一会?”
“自然是可以的。”知道她是想要“验货”,路瑶点点头,将手中古朴的令牌轻抛了过去。
江琅将辅龙令接住,闭目沉思了下,然后按着玉简所记掐起法诀来。
路瑶抬头继续赏月,静静等着。
半响之后,江琅睁开眼睛,叹息道:“果然是在圣都和南漠国边境。”
路瑶给了她一个大拇指,赞道:“厉害。”
江琅并不想理她,淡然道:“你不也能看出来么,有何可称赞的?”
“我用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路瑶指指自己,再指指她,继续道:“而你,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这还不厉害啊?”
江琅这下忍不住了,学着路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指指上空道:“我,夺天之厚,而你,逆天之行。这样对比起来,到底是谁厉害?”
路瑶指指她,“还是……”
“你”字还没说出口,江琅就抬手作拦,扬着下巴道:“成了,你可别寒碜我了,说正事。圣都和南漠,你的想法如何?”
路瑶依言闭嘴,想了想,问她道:“你对这两处,哪一处更有把握?”
现在只是推测出了大致方位,具体的位置,还要等到了地方再用辅龙令施以法诀感应才行。辅龙令与法诀都至关重要,不可能轻易将东西交于他人去找。
圣都乃是一朝王都,能人异士不少。云中王麾下的葛家都能算计出祸乱天下的灾难出来,路瑶可不敢仗着自己这副残躯去小瞧人。
江琅是死遁离开的王都,路瑶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已经做好了暴露的准备。但南漠又太过遥远,江琅出了怡心亭,消耗比她还要大些,亲去有些不实际。
而就算她有绝对忠诚的亲信替她过去,有没有能耐从南漠找到东西都还是个问题呢。
她和江琅无论去哪个地方,都有很大的局限。相比较而言,她比江琅要自由一些,圣都和南漠对她而言是同样的陌生,去哪里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她才问江琅哪一个把握大一些。至少,要先把能拿到手的,先掌控到手里。
江琅懒散坐着,拄手撑头道:“于我而言,自然是圣都把握大些。我的布局即将成势,过不久,也该让移星去坐镇圣都了。”
路瑶看看说得淡然的江琅,在心里默默同情了还是个小朋友的江无涯一会。
“明日我便出发去往南漠,圣都那里,便交由临川你了。……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这么一心想将还是是小娃娃的移星推到王位之上,不怕她夭折了么?”
江琅挑眉,傲然问道:“有我护着,何人敢?”
路瑶轻笑,感慨点头:“王姬殿下底气真足!”
“自然,我从来都不是谦虚的人。”江琅将手中的辅龙令抛回给路瑶,起身道:“依你的聪慧,你当知道我的底气何来的才是。”
路瑶抬头看了看好似悬挂在头顶的明月,伸手虚握了下,“是,我知道。”
“那届时倒是可以请你帮忙了。”
“固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