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是尊敬你。』『8Ω1中 文』』Δ网ww w. 不过你要是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我,我看,我们不如现在就到爸的面前去说清楚。有什么事情,让爸来替我们评评理。”
心虚?他当然是有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心虚,越不能泄露自己内心的虚弱。时之余不是没有用这种办法恐吓过人。时之承冷静着,和时之余对峙。
“很好,你还要和我对峙。”
时之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厉声喝道:“这枚戒指是怎样进了当铺,要不要我来告诉你?”
那天,有个人突然跑到时宇影视,吵着要见时先生。说他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告诉时先生。时之承从前厅走过,被大厅里的吵闹声吸引了。那人说他姓王,受了顾小姐的托付,要找一个时先生。时之承那会心里是欢呼雀跃的,他虽然期待,却很没有把握。他没有想到顾以言会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想到自己,他迎了那位王先生到25楼,咖啡点心招待着,还让人给那人买了一身西装。那人大概是走了不少的路,吃了不少苦头,蓬头垢面,看到吃的东西狼吞虎咽。好一会才告诉时之承,他是怎样被人威胁着开车绑架了顾以言,又是怎样逃出来,带了顾以言的求救信物。
然后,时之承看到了他掏出来的那一枚戒指。
他有过从云端掉到泥淖的经历。很多年前,时之余和老头子闹翻,被调到国外任职的时候,很多人说他会取代时之余,成为时家的下一任当家人。他被接到了时家老宅居住,早上和晚上都能和老头子同桌吃饭,说上两句话。就算老头子还是没有好脸色,时之承也没有怀疑自己只是个摆在明面上引蛇出动的诱饵。
直到他生日那天,老头子没有回来,管家代他转告,让曹艳把他带离时家,让他们举家搬往国外。
那枚戒指,就像那天晚上他等待的蛋糕一样,虽然华丽美丽,却是他美梦的终结。
时之承愤怒得叫嚣,但是他没有。他告诉王司机,他的逃走一定惊动了匪徒,他们要引匪徒主动出击才能趁机找到他们新的藏身地点。他让王司机把戒指拿到当铺去当掉,告诉王司机,后面的事情他会处理。王司机留了电话号码,让他救出了顾以言一定要打个电话过去,时之承最后还能微笑着接下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还能微笑着感激王司机,送对方下楼。
他愤怒、不堪,感到刻骨的耻辱,崩溃的被辜负。他不想要再试探顾以言还能不能够和他重新开始,得不到的,他只想毁掉。
当然,时之承猜到时之余不会不管不问。他拖着等着,就是等时之余在找到和扑空之间才动手。他要让时之余也尝尝什么叫,唾手可得和失之交臂。
他没有猜到戒指会落到时之余的手里。
时之承没有表情的看着桌上的戒指:“这是什么?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装疯卖傻,装聋作哑,没有谁不会的。
“不认识?”
时之承假装仔细的拿起戒指来看了又看,摇摇头:“没见过。”
时之余嘴角的笑变得讥诮,他把戒指捏在手心里,半昂着头,声气缓慢的说:“我给你机会坦白,你不珍惜,也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按下电话,通知外面的秘书:“请刘局长过来。”
刘局长,他时之余会认识几个刘局长?时之承一下子就猜到,他是要让警察局的刘局长到这里来,亲手抓了他时之承回去。汹涌的仇恨冲到头顶,时之承恨不得把时之余从这高楼之上推下去,把这个本不该站在他对面,阻碍他得到一切的人推下高楼,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小时。不过他没有。故弄玄虚,时之承警惕、冷静,就算内心里有千万座火山在喧嚣吵闹,他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大哥,玩笑开大了,可不好收场。”
时之余盯着他笑微微的说:“游戏玩过了,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说:“你现在要不要打个电话试试看,那几个人,在哪里。”
时之承站着不动,他当然知道时之余口中所说的那几个人是谁。不过,从计划一开始,他就没有露过脸,他不担心自己会泄露。一点都不担心。
“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到什么消息,有本事,你自己把人救出来。”时之余胜券在握的镇定表情刺激着他,时之承终于有点按耐不住,他咬牙,泄露一丝狠劲,咬着牙根,哑声说道:“你装得越不在乎,越能暴露你有多在乎她。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时之余眼里的光有一秒嗜血,流星般划过,他凝着时之承的目光慢慢变沉,瞳孔的颜色越来越浓重。他往时之承身前走了一步,眯起眼来:“想知道我的弱点?你还差了点。”
“时家,没有痴情种子。只有借刀杀人。”他抬手,拍了拍时之承的脸颊。
他虽下手轻,时之承却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他根本就不在乎顾以言,他只不过是拿顾以言来设圈套,等他钻了进去,就来个瓮中捉鳖。时之承这会害怕起来。他僵着身体直立着,像等待审判的笼中鸟。
没想到时之余却没有趁机抽打落水狗,他忽的抽身,掸了掸领子,挺直了身体,对外面的秘书说:“转告刘局,让他好好享受假期,这次是我失约,一切都算我的。”
又转过来对时之承说道:“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安分一点,我给你条生路。可要是你不自量力。这枚戒指,就是你的下场。”
时之余说着,把手掌心里的戒指弹了出去,准确无误,落进他脚边的垃圾桶。他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拿了外套,边走边道:“老头子年纪大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放进眼里,什么样的话都肯盘算两遍。”
“小人如苍蝇,不得不去。”
一语双关,时之承紧紧咬着牙根,视线落在那一动不动躺在垃圾桶里的垃圾,眼里的光似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