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回头,暗中赞叹,这真是原汁原味的大美女啊,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脚踩七寸高跟鞋,款款走来,风姿绰约。皮肤细滑,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清淡的妆容配着烈焰红唇更衬的一张瓜子脸艳若桃李,只是看着何处的眼神却冷若冰霜。
何处左右看看,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啊,可她又不认识她,干嘛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呢!
女子在何处面前停下,从头打量到脚,冷笑一声,挑眉说:“我以为曾一骞的未婚妻如何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怪不得那乔曼说,毛还没长齐呢!”
听的何处勃然大怒,今天的事已经让她够不爽的了,竟然又跑来个女人来招惹她。至于这女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曾一骞惹下的风流账。
何处顺了一口气,斜靠在窗台上不紧不慢的说:“是啊,也没什么姿色,就年轻罢了。”
果然一句话气的那女子怒目而视。何处回瞪过去,针锋相对,毫不相让。以为她年纪小就好欺负,别做梦了!她何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前她还能谦让乔曼,那是因为与乔曼之间有工作关系,与曾一骞之间没有关系。
而现在,对付女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曾一骞转头不见何处,到处询问,找到露台上,口里教训说:“怎么跑这儿吹冷风啊,害我到处都找不到人!”
何处冷冷的看着他,压抑着满心的怒火,等着看好戏怎么收场。
曾一骞见何处对他怒目而视,以为她是在生气他刚才突然说她是他未婚妻的事。何处的小脾气他多少都了解的。
等走近才看清楚背对他的那女子,有些吃惊,脱口而出:“杜云凉!”
曾一骞惊觉失态,忙笑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啊。”偷眼打量何处,见她正冷笑的看着自己,暗叫不妙,不知道刚才杜云凉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惹的她这么生气。
那叫杜云凉的女子回身,看着曾一骞似笑非笑,“曾二哥哥,怎么订婚了也不跟妹妹我说一声?以我们青梅竹马的交情,不至于如此吧?”言外之意令曾一骞十分尴尬,
曾一骞忙说:“云凉,好久不见,过的可好?”
杜云凉冷笑,“你说呢?”
曾一骞顿了顿,说:“云凉,不管如何,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我们那时年龄小,都当不得真。”话对着杜云凉,眼睛却看着何处,表明是陈年往事。
杜云凉冷眼旁观,见他那样着紧小女朋友,气不打一处来,说:“曾少,我总算回国了,你也不请我喝一杯?”
曾一骞只好陪笑,转开话题:“不知伯父伯母近日身体可好?”
杜云凉挑挑眉:“既然这么关心,你怎么不亲自上我家去看看?”
曾一骞见她浑身是刺,说一句驳一句,识相的闭嘴。走过去,拉着何处的手说:“吹这么久的冷风,会着凉的,进去坐会儿。”
何处倒没甩开他,跟在他后面。其实她在曾一骞叫出“杜云凉”的名字时,就已经知晓她是谁了。曾一翩曾对她提过,那个曾一骞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想着要嫁给他。这次回来应该是来者不善吧。
杜云凉看着他们相携的双手,冷冷的说:“曾一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无情啊!听说你刚刚甩了乔曼,有人是不是该引以为鉴呢?”眼睛看着何处。
曾一骞转身瞪她,“杜云凉,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看见你回国,我很高兴。如果你愿意,我和何处愿意请你到家里吃饭。”
他知道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表明立场,不然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果然,何处听到他的这番话,脸色缓和不少。今天她看到与曾一骞的差距,知道两人有结果的可性能很小,意识到这点让她心里很难过。
她也知道曾一骞以前的女朋友不是显贵政要的千金就是明星超模,她何处除了年轻点,根本啥资本都没有。而她一直在曾一骞面前颐气指使,张扬跋扈。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小小的自卑而已。
经过一系列打击,曾一骞还没彻底让她失望,他还知道,她是他女朋友。其码表明,他现在对她是百分百认真的。
杜云凉却是勃然色变,“曾一骞,你欺人太甚!别说订婚了,就算结婚了,你们还不一定能不能到头呢!我可是睁大眼看着呢,世事变幻无常,你们可别得意的太早,徒留笑柄。”手肘撑在阳台上,挑衅的看着何处。就算他们已经订婚又怎么样,一纸婚约能拴的住风流成性的曾一骞?
别人不了解他,她杜云凉还不了解吗。
曾一骞当然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何处却沉不住气了,双手一叉,当她是死人的呢,好歹她现在也是曾一骞名正眼顺的女朋友,这都骑到她头上撒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甩了甩头发,甜甜笑说:“杜大嫂是吧,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一定口渴了吧?要不要喝水?”粗鲁的把曾一骞手中的饮料夺了过来,慢慢走近,蹭到她身前,眼神危险,杯口一点一点倾斜,眼看就要倒在她身上。
杜云凉也是好样的,不动如山,看着她挑眉,右手拇指和中指用力一撮,打了个响指,手指挑起何处额前短发,“小妹妹,做错事可不是挨罚这么简单哦。”眼神逐渐转冷,手搭在何处的左肩,手劲奇大。
何处强忍住,差点没有痛呼出声。
曾一骞大叫:“何处,别胡来!”
何处已晓得这个杜云凉的厉害,她本来想学,当初乔曼对她的那一套,没想到反而吃亏的是自己。不过小女子能屈能伸,杯口一转,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在阳台上,动作优雅,丝毫不见狼狈。切,装模作样谁不会呀!
杜云凉有些意外,冷声说:“算你识相!”脸带不屑,颇看不起她。
何处理直气壮的说:“切,薛大嫂,你以大欺小,也好意思得意!”
杜云凉忽然笑起来,对曾一骞说:“曾一骞,你这个小女朋友牙尖嘴利,留给你自己去头疼吧。”推开玻璃门准备离去,又回头说:“哦,对了,咱们俩的事还没完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啊!”
留下即将火山爆发的何处。
曾一骞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宝贝,你听我说啊,我跟她真没什么。她就是想让我不好过。”
何处冷冷瞪他,“把手拿开!”
曾一骞额头冒着冷汗,还在解释:“何处,当年是杜云凉她——”
何处吼:“把手拿开!谁要听你们当年的破事!”一把推开曾一骞,扯下领结,低头察看左肩,鲜红的指印,皱眉问:“这女人干什么的?”力气这么大!
曾一骞才知道刚才碰到她痛处了,忙问:“没事吧?”见只是红了,没什么大碍,苦笑说:“跟我大嫂一样,也是我当年的小师妹,军校出身。”
何处暗骂一声,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一强悍的主。揉着肩头说,“曾一骞,你觉得我们还有继续交往下去的必要吗?”这曾一骞惹了人,还连着她也跟着充当炮灰,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曾一骞一听,她这话不好,连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真的是跟她好多年没见过面了。何处,你可以因为这个不痛快,但是,先不要生气好不好?有话好好说。我不知道她回国了……”
何处打断他:“曾一骞,我只是看清楚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她本来就很生气的,怒不可遏,绝不肯轻饶曾一骞。结果又被杜云凉一抓,一心觉得自己丢脸,怎么被人当软柿子捏呢,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喉咙里似卡了根刺一样难受。她知道这事曾一骞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只不过丢的是她的面子,拣都拣不回来。可是总要找个人出气,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惹下的风流孽债!
新仇旧恨全部转而迁怒到曾一骞身上,全都是他惹来的。
曾一骞听了邹起眉头,说,“何处,你再生气,也不能说这样的话不是?”
何处提高声音:“那我还能说什么话?说你跟其他女人的风流往事,还是我被人家欺负的事?”
曾一骞试着跟她讲理:“何处,别任性,我跟杜云凉真没什么事,就是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介意的?要不我们先出去,好好把话说开。”这里人来人往,说不定又有谁会进来。
何处冷笑,“我说话有用吗?你看今晚,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跟别人说我是你未婚妻。你是不是觉得,以你的身份地位,你对外给我一个名份,我就会感恩不尽,对你俯首称臣,然后就死心踏地了?可惜就算我是你的未婚妻,该被人欺负还得被人欺负!”这才是她真正介意的。
曾一骞头痛,她这哪是打翻了醋坛子,根本就是恼羞成怒,下不了台。哄道:“你本来就是我未婚妻,这是毋庸置疑的。说不说别人都得知道。另外,我觉得杜云凉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她就是力气比一般人大——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酒吧跳舞么?我晚上带你去。”刚才的情况他看在眼里,杜云凉态度不好,话说的难听,何处毕竟年轻,也有点冲动了。说着上前拉她。
何处甩开他的手,“她力气大就可以欺负人?那你带着她玩去吧!你这个未婚妻我当不起!”说着就往外走,临走时又扔下一句话,“曾一骞,你这两天最好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