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她造的究竟是神马孽啊!何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何处鉴于自己大半夜挟持曾一骞的浴巾,并将它拿来捂脸,这样恶劣的事件的发生,她已经没脸再跟曾一骞提拍广告的事了。
于是她红着脸做骄羞状,连曾一骞**着身子捏她的脸,她都没敢反抗。然后趁着他穿衣服的当空,按开密码锁,逃了出去。身后,她还依稀听见曾一骞叫她的声音。
她之前怎么也想不到,曾一骞会用她的生日作密码锁,这个还是曾一翩无意中告诉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她呢。
好在时运还算不错,电梯空着,免了她等电梯的时间。何处想都不想的跳了进去,下了楼,飞也似的逃出大厅,再发挥她长跑的能力,跑出这所高档小区,直到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才吁出一口气。
何处抹了把汗,妈的,与曾一骞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
因为已经放假,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门禁时间了。何处回到宿舍,竟然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何处以为葛荀她们还没回来,打她打电话,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喝了酒,头脑发热,竟然跟着林小净坐着当晚的飞机灰上海找赵林去了。
而徐静静以为何处今晚不回来了,不愿意孤零零一个人睡在宿舍里,于是也干脆收拾了行李,坐着最近一班动车回天津老家了。
于是何处内伤了,她们这几个,竟然真放心把她放在曾一骞那里。何处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响了半天,灭了,然后再响,再灭。她想了想发了条短信,写道:我到学校了。
然后为了避免曾一骞又打来电话,把手机关了,把电话线掐了。也许已经习惯了与曾一骞惊心动魄的交涉,竟也安然无梦的睡了过去。
何处第二天醒来,看着窗外寒风乍起,刮起一地的落叶。寒假归去的学子急匆匆的打包回家。
没两天的工夫,整个宿舍楼基本都空了,寒假不像署假,可以以打工的名义不回家。走到空空的走廊上,学校连暖气都停供了,何处有些萧萧然。
接到曾一骞的电话时,何处正坐在电脑旁抱着暖水袋,百无聊懒的浏览着求职网页,考虑着要不要给丁浩打个电话,不管是复工恢复临时助理的工作,还是当临时平面模特,都比在曾一骞家里当保姆被他压榨好的多。
何处犹豫了一下才将电话接起,问,“曾少,你找我有事?”这话纯属是废话。
曾一骞声音懒洋洋,“的确有点事。”
何处连忙将手机拿远,扯着嗓子喊,“什么?那个,我已经在车站上了,马上就要上车了,有什么事,等我上车再给你打电话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何处吐了吐舌头,还没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一番就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却没料到门外站着的正是给她打电话的曾一骞。
何处堵在门口,讶然道,“你,你怎么来了?”
曾一骞也不管何处让不让进,侧过身钻了进去。走到她的床前,就一屁股坐下,架起两条两腿,悠然的晃着。
有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她的床还从没被男人坐过。何处气冲冲上前拉扯,“曾少爷,您当这儿是您家啊,出去!”
“躺一下,我累了。”某人顺势躺倒,似乎很舒服。他也没说谎,这两天参加了几个公司的年终尾牙酒会,灌酒不必说,还得和几个公司的员老洗桑拿,泡脚的,歌舞厅玩完又去酒吧,年纪一大把比他还能折腾。今早八点才回来。
不然他哪容得何处这么逍遥,早把这丫头给捉回去了。
何处冷眼看他,说道“我也累了!”
“那就一起躺吧。”曾一骞说着,一手还想捞人,却被何处躲过。
“曾一骞,这是女生宿舍,你马上出去,别在这儿耍流氓!”何处沉着脸,这学校放假,连楼管阿姨也不知跑哪去了。
曾一骞起身,盯着她红红的脸,笑了一下,那笑容极其不怀好意,“你还怕我耍流氓?唉,那天也不知是谁迫不及待的抢我浴巾。”
热血冲头,何处气极,干脆开了门,“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曾一骞恢复严肃,走到门边,“好吧,本来还想跟你商量商量你拍广告的事,既然这样就算了。”
“广告?”何处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一骞,“你答应让拍广告?”
曾一骞笑嘻嘻的点头,“我也觉得这广告挺适合你的。”
何处狐疑的看着他,心里相当不踏实。曾一骞这斯转变得太快,再三打量他,不知他用意,沉吟半晌,开口问,“两天前你还不同意,怎么会突然答应。”
曾一骞悠然的倚在门框上。笑得很欠扁,“呵呵,我今早上看了看这广告,觉得还挺有意思,就揽了过来,幸亏我气质独特魅力无边,征服了所有人……”
何处听得云里雾里,摇手打住他:“停停停,你到底什么意思?”
曾一骞眨眨眼睛说,“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男主角,你是女主角啊。”
何处捏了捏拳头,明白了。原来是曾少爷想玩票,顺便拉她当垫背的。
何处顺了口气说,“那报酬呢?”
曾一骞想了想,说,“你所欠的债务一笔勾销。不过还有个条件。”
何处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跟赚钱过不去。既然丁浩不怕作品报废,曾一骞不怕抛头露面,她怕个啥。
何处说道,“有什么条件,你一次说清楚吧。”
曾一骞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下,摸了摸孤度完美的下巴,“条件嘛,手脚麻利点,头脑机灵点,长相漂亮点,学历最好也高点,态度要认真点——”
何处越听越邹眉头,将他的话打断,“这是当模特的基本要点?”
曾一骞欠身,抚了下她的额发,慢幽幽的吐出三个字——钟点工。
不理何处已变色的脸,曾一骞自顾说着,“当然,说私人保姆也可以。工作嘛很简单,也就是每天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烧烧饭什么的……”
靠,曾一骞还真把她当成私人保姆了。何处嘴一咧,露出尖厉的小牙,“曾总,之前说好的,是每个星期两天。如果让我天天去给你洗衣做饭,那不好意思了,我想这个工作我胜任不了。”
“为什么?我觉得来你来我这儿做钟点工挺好的,首先我包你车费,其次我家什么家用电器都有,连洗碗都有洗碗机,你干活也不会太累。我还会另付你薪水。每个月三千怎么样?还有,包吃包睡怎么样?”曾一骞说到最后挑挑眉。
“你可以走了。”何处回身进屋,啪得将门关上,差点磕到曾一骞的鼻子。
曾一骞不死心,“我说错了,是包吃包住。你可以考虑考虑,答复时间截止到明天上午,在interplaary见。”
回答他的却是咣一声响,貌似某丫在里面扔鞋子砸门。真是个暴脾气的小丫头,曾一骞笑了笑,转身离开。
第二天中午,interplaary公司的某间豪华办公室里。曾一骞靠窗坐着,眼睛看着外面,手上夹了根烟,却没抽,任由烟雾袅袅上升。冬日的日光通过窗纱稀薄的打在他肩头,光影交错,乍眼看上去,侧影有些寥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是那么和谐,又好像似曾相识。只是何处知道面前的人是花花公子曾一骞,不然,她想她已经控制不住爱上他了。
曾一骞听到开门声,转过身,再抬眼望去,进来的小女孩,齐齐的刘海衬托着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头顶红色针织帽,脚踩粉色小棉靴,穿着超级可爱的碎花小外套,这么可爱的打扮,却配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表情。
曾一骞一个没忍住,笑喷。等他笑够了,站起身饶有兴致地揪了揪何处帽子顶端的线球,说道:“可爱的小姑娘,是谁惹着你了,怎么这么生气?”
何处斜着眼睛看着曾一骞欠扁的样子,不予理睬。说实话刚才她自己站在镜子前时,看到这一身造型,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她本来年龄就不大,这么一装扮,一下子倒回到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
见何处不说话,曾一骞挑眉,笑嘻嘻地说,“你这是来给我答复的?”语气是自信满满,相当欠抽。
何处懒得理他,从衣襟里掏出两张纸拍在桌上,“要我给你当钟点工可以,咱们必须定个合同,成立合法的雇佣关系!”
曾一骞觉得好玩,还是一式两份的合同,浏览了大概,眉头开始打结,他指着某条款,“什么叫我必须离你三尺远!”
何处淡淡的答,“我只是怕有人耍流氓,离得远点对谁都好。”曾一骞那色狼动不动就会对她做些禽兽事。事先说明,不然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不洗内衣裤?”曾一骞继续问。
“我怕染上艾滋!”何处答。
曾一骞忍着怒气,“你的意思是我有艾滋病?”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的回答亦是无辜。
这个何处,总有气死他的本事。曾一骞摸了摸下巴,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平息怒气继续看下去,说:“工作时间自由安排,一周还休息两天,你当自己是公务员啊!”
“抱歉,干体力活就是得休息,你看着办吧。”她是老大,丫不答应她不干就是了。昨天权衡了一晚上,因为曾一骞说的也挺有道理,他开的工资也可观,又可以拍广告抵尝欠款,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试试。
“还有,什么大蒜,大葱、姜、胡萝卜,你写这些干什么?”曾一骞对下面列出的一溜蔬菜表示不解。
何处看了一眼,“你不是包我饭吗,这些都是我平时不爱吃的东西,你别买就对了。”
他这哪是请钟点工,整了一姑奶奶过来。曾一骞也不再看合同,看着她笑,“你要求比我的还高啊。”
“双向选择而已,你不满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反正她不能让自己吃亏。
曾一骞沉默了一阵,平静开口,“也就是说,如果我遵守上面的条款,你就会好好工作?”
“那当然。”何处自问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拿人钱财务替人工作。
曾一骞诡异地笑了笑,“行,那就这么定了,从拍完广告你就来我家干活,如果偷工减料或是有东西毁损,就在你工资里扣钱。”他立刻显出一副旧社会地主样,似是打定主意要压榨她的劳力。
何处拿出一支笔,“你放心,我自认为比某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强,我已经签了字了,就看你了。”
曾一骞也没有多废话,大笔一挥,“拿去。”
何处接过那份协议端详了半天,对着雇主那栏的几笔鬼画符表示怀疑,“曾一骞,你签的是自己的名字?”
“你不相信?”曾一骞已经收好自己那份,走到她身后,“好歹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弄虚作假的事我不会做。”
听他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何处轻咳两声,“你的狂草我看不懂。”
曾一骞很自然地伸手环住她的椅背,一个动作就能把她禁锢在这个小空间,他垂头在耳边低喃,“可我怎么觉得这协议像卖身契?”
这样暧昧的姿态,还有他独有的气息喷拂在颈边,酥酥麻麻的感觉,何处僵直了身子,转过头与他对视,也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故作镇定,“你当自己是黄世仁了?”
“我不介意你当喜儿。”曾一骞无赖地笑笑。
“我介意!”何处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这份工作,说白了现在丫就是老板,他肯定卯着劲儿的蹂躏她。
曾一骞却慢斯条理的收起合同,想揉揉她头发,可惜她戴着帽子,于是又揪了揪帽子上的线球,笑着说,“这造型不错哈。越发显得我成你叔叔了。”
何处面不改色道,“你呢,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吧?”曾一骞一身商业西装,到时候那广告的主题恐怕真变成花季少女与大叔了。
曾一骞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自己已经设计好造型了。”说着,走进化妆间。
当曾一骞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何处着实叹了口气,线条完美的脸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不羁。同时那一双眼睛依旧笑吟吟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他上身罩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脖子上一条红色的围巾十分耀眼,然而搭在他的身上却并不显得突兀……赤着脚穿着普通的休闲裤,鞋子。
衣服很普通,发型也很普通,可是这几样普通的东西放在他的身上,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何处想,不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而是“衣服靠人鞍靠马”,曾一骞天生一副妖孽的脸蛋模特的身材,就算只围浴巾,那也是很有型的…咳咳,好吧,何处承认自己有时候很色……
而且曾一骞作为曾氏时光集团的老董,竟亲自上阵为interplaary坐阵,给那家公司的服装打广告,想不火都难。
曾一骞走到何处面前,歪着头冲她柔柔地笑了笑,这让何处顿时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邻家男孩的气质……不要啊,他其实很人渣败类好不好!
曾一骞拉着何处的胳膊,笑道:“怎么样,很不错吧?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何处托着下巴点点头,很好,他一句话就显了原形了。
拍照过程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何处不怎么专业,不过只要好好配合造型师和摄影师,加上表情和动作不要太僵硬,也算是勉强达标。
两人拍完照,摄影师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
然而曾一骞却十分敬业,说道,“我觉得我有几个表情还不是很自然,要不咱们明天再拍一些吧?”
摄影师于是也敬业地点头同意。
于是何处在一旁不敬业的哀叹,那她明天岂不是又要顶着小红帽踩着小粉靴来被人光明正大的蹂躏?
后来何处就发现了,她当时的想法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她要受折磨,不是明天,而是明天+后天+大后天……
曾一骞竟然玩小红帽与大哥哥的游戏玩上了瘾,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星期,直到后来,摄影师一看到曾一骞和何处就想跑,他才算罢休。
然而何处却更加哀叹,人家摄影师可以躲着他们,而她,想躲都不能躲,因为她还得各守本分的给曾一骞当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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