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顿时愣住,她在乎个鬼,他是什么样的人关她什么事。这段时间与世隔绝,把脑子锈坏了,她不赶快回学校,在他家里发什么疯。低声又咒骂自己一句,气的不行。穿上鞋就往外走。
曾一骞很快追上去,坚持要送她回学校,说,“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义务把你安全送回去。”
何处也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太招摇,憋着气坐上他的车,并要求他在学校拐弯的路口处停车。
曾一骞开着车,单手抚着方向盘,眯着眼看着前方,说道,“何处,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吗?”神情极其落莫,语气极其的认真。
何处愣了一下。回想今早自己都说啥了?能让曾一骞这种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男人产生了自我怀疑。
想了想,觉得自己今早说得话确实的有点过。曾一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纵使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也只不过是有钱公子哥的通病。虽然不喜,也没必要当面表现得厌恶至极。像曾一骞这种有钱人,你越对他千推万阻,他对越你纠缠不休。
突然间的福至心灵让何处开了化。她转过头看着曾一骞,安慰道,“其实您很好。”
曾一骞看她,黑色的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他问“你觉得我好在哪里?”
何处没料到曾一骞会不耻下问,想了很久,说道,“比陈道明青春,比潘长江高,比葛优头发多,比奥巴马本土。”
车子经过红绿灯一个急刹车停下,曾一骞看着她,问“那比萧逸呢?”
何处捂着胸口赞美他:“比萧逸国际化。”
……
良久,曾一骞叹口气说道,“肚子饿不?我们还是先吃早餐吧。”
何处想,她与曾一骞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再打交道了。之前他坑她,她揍他,也没法说谁占了谁便宜。不过她欠了他一屁股债是真的,在还清债务之前,蹭他一顿早饭,这事越想越厚道。
像何处这种穷学生,一般不会去肯德基或者麦当劳吃早饭,因为一个肉夹馍3块钱,一个法风烧饼11块5毛钱。两者的差别在于一片生菜叶子。
但想到这是曾一骞出钱,不吃一片价值8块5毛钱的生菜叶子,对不起她义正言词归还的钻石手镯,对不起她大义凛然撕碎的五百万支票,对不起曾一骞纠缠了她这么久。
所以当曾一骞绅士的提出去富春茶社吃早点,被何处一口拒绝了。于是,她在回校的路途中,经过肯德基买了一个烧饼,一个鸡柳卷,经过在麦当劳买了一个猪柳蛋堡。
曾一骞跟在她身后,默默的给她买了份八宝粥。提醒她,肠胃不适,少吃快餐食品。
何处哪里肯听,沿途再买了一个肉夹馍,研究中西饮食文化的差异。曾一骞看她就一小孩心性,无奈的笑笑,也就依了她。
快到学校时,何处才忽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狐疑的看着曾一骞,“你那天送我去医院,是怎么进到我宿舍的?”
曾一骞挑眉,“我说我侄女生病了,她就带我进去了。”
何处抱着一袋子汉堡,也不予他计较。曾一骞那小模样老少通吃,想必楼管阿姨都被他衣冠禽兽的模样蒙骗了,不然怎能随便放他进去。
“停车!”何处突喊一声,还不等曾一骞把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曾一骞怔住,他刚刚还因为她主动找话说而沾沾自喜,不到一秒钟的工夫这丫头就变脸比变天还快,二话不说,避瘟疫一样逃开他,心中不由怒火上升。
何处急乎乎的下车,是因为她看见萧逸进了学校。虽然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何处相信,萧逸的背影,她是不会认错的。
何处顾不得多想,赶紧抄了个近路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看情况萧逸好像还没走过来。呼出一气,忽然没了力气。心脏“砰砰砰”乱跳,喘着气差点直不起腰。
“何处,你又跑去哪了?”楼道里碰到葛荀,她看着何处身上的大t恤,倒退了三步,“咦,你这是穿谁的衣服呢?”
何处也顾不得多做解释,她这么匆忙就是为了换下身上这行头。刚跑回宿舍,没想到在门口竟遇见了阮卿卿。
何处悲叹的想,看来自己生了一副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被抓的体质。
阮卿卿看着何处,淡淡一笑,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说,“何安安,如果萧逸知道你在外面玩得这么疯,他该怎么想呢?”
“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真的不是。”何处喘着气连连摆手。
其实以她的性格犯不着跟阮卿卿解释,她只是怕阮卿卿在老家胡说八道,她这样的身世,容不得沾上半点污点。不然落人话柄,准会说她,父亲贪污受贿女儿也不着调。更重要的是如果萧逸知道了,不知又会多难过。
随后,何处给阮卿卿乌七八糟的解释了一通,最后发现,自己越解释越糊涂,到现在,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弄成现在这种模样。
阮卿卿还是淡淡一笑,那笑带着冷,带着讥讽,带着一些看不明白的情绪,还有明显熬夜留下的红血丝,她说,“何安安,你以为萧逸不知道你的夜不归宿吗。”
何处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举动像个傻瓜。她在干什么?掩耳盗铃?还是岂求阮卿卿能在萧逸面前替她说句公道话?
慌乱的心终是平复下来,何处再开口声音已平静,她说道,“你把自己包装得跟白莲花似的,我没意见。可你不用刻意把我抹黑,因为我衬托不了你什么。”
阮卿卿站在葛荀的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精致的脸庞,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安安姐,你多想了。在萧哥哥面前,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不待何处说话,她又继而说道,“我听说安安姐跟曾大哥很熟。我和曾大哥虽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希望安安姐能介绍给我们认识。”说完又冲何处一笑,踩着高跟鞋嗒嗒了走了出去。
葛荀从门后跳出来,说道,“这丫头指的曾大哥是曾一骞吧?她不会又瞄上曾大公子了吧?”
何处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这阮卿卿在北影只不过才进修了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么变化莫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