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后,我对陆青成说了声谢谢。
推开车门的时候他叫了我一声,我扭回头,他温热的指尖在我的额头上抹了一下,“有水。”
我们两个目光相撞,前面的司机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逾越,收回手往后靠了靠说:“这里有些乱,你自己当心。”
我回道:“我会的,谢谢表舅关心。”
他嗯了一声,递给我一把伞。
我没有推辞,打开伞下了车,再扭头去看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纸醉金迷是临江著名的销金窑,这里不仅小姐漂亮,少爷也出名。
我根据云可给我的包间号上了四楼,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抱着麦克风撕心裂肺地吼着,左手搂着一个少年的肩膀,右边还坐了一个。
我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直接把麦克风扔了,走过来把我拖到沙发上坐下,指挥着另外两个少年坐到我身边。
那两个大男孩坐下来之后我忍不住就想站起来,云可绕到沙发后一把把我按下去说:“来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这才刚到怎么就要落荒而逃呢?不要让姐们再操心了,自己慢慢享用啊!”
屋内坐着的四个少年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云可又拿起麦开始唱歌,她身边的那两个人不停地给她捏肩捶腿,她一脸享受。
我旁边的两个贴着我坐着,我甚至能透过身上的布料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温度。
本来就是一时冲动,现在我已经开始后悔答应云可跑到这鬼地方来了,我没有像云可那样左拥右抱,只是僵着身子盯着对面屏幕上弹出来的歌词。
我左边少年给我倒了一杯酒,小声叫了一声“琳姐,要不要喝一杯?”
我瞥了一眼他手里端着的液体,轻咳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另一个少年笑了一声,“这个其实就是饮料,没什么度数,琳姐尝尝吧。”
我扭头看着那少年脸上带着的期待,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生活逼得没办法了,谁会出来做这个呢?
我接过那杯酒浅浅尝了一点,酸酸甜甜的,似乎确实是没什么度数,就放心地把一杯喝了下去。
上学的时云可就是麦霸,那边她自己唱high了,就直接把我忘了,两个小鲜肉也只是安静地坐着,并没有主动往我身上凑,我也就放松了下来,自己坐着无聊,就把那一瓶饮料一样的果酒一杯杯喝下去。
水喝多了就开始内急,没和云可打招呼,我就自己出了门,其中一个少年说要陪我一起去,我没让他跟。
只是我在隔间里解决完站起来的时候,腿一软,一头撞上了门板,膝盖直接磕在了地上。
膝盖上的钝疼让我闷哼一声差点叫了出来,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我一手扶着地面,一手扶着门板,咬着牙等着那阵疼稍稍过去了,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扶着膝盖走到洗手台前,手伸到水龙头下,接到水的那一刻,我感觉好像冰凉的自来水里有电一样,指尖一麻,一股奇怪的感觉顺着手臂一直通到全身。
我扶着台子站了一会儿,觉得两条手臂似乎在微微颤抖,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却觉得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捧了一把水扑到脸上,又晃了晃脑袋,觉得眼前稍微清晰了,再抬头去看,这才看清楚了,镜子里的我自己两颊泛红,眼神柔美泛着潋滟水光……